江氏一黨跳出來反駁:“晉王現下都不在京城,如何能勝任?


    我看,他已經不把大秦放在心上了!”


    “那你去?”剛剛那個大臣急了,“江將軍經驗豐富,是掛帥出征的最佳人選。”


    “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西戎打進來,踐踏大秦的土地?”


    “這仗就非打不可嗎?戶部已經沒幾個錢了,我看還是求和好!”


    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更有幾個從底下剛剛提拔上來,滿懷一腔愛國熱情的年輕臣子連聲附和。


    江氏一黨哪裏願意?


    你讓監國公掛帥出征,那京城不就是晉王的天下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麽算盤!


    底下鬧成了一鍋粥,而挑起話題的江行知隻是微掀了一下眼皮,就再也沒說話。


    江琬寧被他們吵得頭疼,懷裏的小皇子也受了驚,開始哭鬧。


    “夠了!”她把小皇子交給其他人,“此事容本宮想想。江太傅留下,其他人等出去。”


    “太妃娘娘……”


    “出去!聽不懂人話嗎?”


    眾臣退出去,大殿一下子靜了下來。


    江琬寧歎出一口氣:“二伯,您怎麽看?”


    “他們吵的,無非就是打,還是不打;要是打,誰去打,有沒有錢打。”


    江行知聲音淡淡,頗有幾分事不關己的樣子。


    “臣就問娘娘一句話,監國公是不能出征,還是不宜出征?”


    江琬寧一愣,下意識道:“自然是不能出征。”


    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差別嗎?


    江行知對上她疑惑的目光,默默在心底答了一聲:有!


    “既然如此,那晉王就是最佳人選。”


    他拱手一禮。


    “晉王妃之前和西戎也有幾分交情,說不定由晉王出麵,這仗就打不起來。”


    江琬寧臉色一喜,可很快就黯淡了下來。


    前些日子,母親還讓人去江州斬草除根,哪裏想到,西戎就這樣的按耐不住,馬上就有了行動?


    斟酌了一下詞句,她道:“父親接到密報,說是晉王恢複記憶,怕是要反。”


    “無兵無糧,他靠什麽反?”


    江琬寧沉默一瞬,繼續道:“如今他遲遲不歸,怕是不好交代。”


    江行知沒有立刻迴答,而是靜默了一會兒。


    “古往今來,親王的封號多如牛毛,其中重複的,就有幾十個。”


    江琬寧的眼睛一亮:“說下去!”


    江行知再一拱手:“隻是微臣的愚見。


    晉王不聽令,大可以換一個聽令的。


    隻要娘娘認可哪個,哪個就是真的。”


    江琬寧一喜。


    軍中都是她父親的下屬,都是心腹,這件事想要瞞天過海,實在是太容易了些!


    ……


    青州。


    褚念善坐在客棧裏,桌上擺著一張地圖,千機坐在對麵。


    褚念善:“這幾個州還算富庶,糧食可夠了?”


    千機點頭,在地圖上一指。


    “糧倉已經滿了,等水路一通,立刻就可以分批次運出去。”


    褚念善往京城看了一眼:“京城那邊,也該有動作了。”


    千機猶豫片刻:“江州有消息傳來。”


    “好事壞事?”


    “晉王乘坐的那艘船途經江州大壩,被人蓄意用火藥炸毀。”


    眼見褚念善的臉色有一絲開裂,千機急忙道:“姑娘無事,隻是晉王落水,至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褚念善手指一動:“不是問你這個。大壩誰炸的?”


    不是問這個,那你還聽得這樣津津有味?


    千機暗自腹誹一句,可絲毫不敢讓褚念善看出來。


    這位主子,最近脾氣很是不好!


    “江州靠近西戎,江州郡守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怕是……”


    怕是西戎做的!


    褚念善眼睛一暗。


    千機:“主上要去江州看看嗎?”


    褚念善:“不必。我們隻要把糧食這一件事情做好就行,其他的,按兵不動。”


    千機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想問問林之語的事情,可看褚念善的神色,又把肚子裏的疑惑給按了迴去。


    老天沒眼,主上這棵鐵樹,花才冒出個尖尖,就謝了!


    ……


    三天後,大軍開拔,晉王親自坐陣,士氣大振的同時,大小將領都有一個疑惑。


    一年不見,晉王怎麽變得如此心高,也不出來和大家夥見一麵?


    再三天後,一批火藥走了地下的暗渠,運往江州。


    汪正德是個守信的,自那天後,特地撥了一批人,護在宅子周圍。


    林之語在房裏吐得昏天黑地,小荷在旁邊碎碎念。


    “要不還是請姬偃師來看看?姑娘吐得這般厲害,到時候西戎真要打進來,便是有心也無力了。”


    林之語吐完,漱了口,往自己嘴裏塞了一顆酸棗。


    “他忙著在街頭發藥,還是不要打擾他為好。”


    小荷整理了東西,眼尖地看到林危往這邊來,知道兩人有事要談,沏好茶退了出去。


    林危見四麵的窗戶都開著,心疼道:“又吐了?”


    “正常現象。”


    林之語扯出一絲笑來,示意他坐。


    林危先給她倒了一杯茶,隨後開口:“汪正德這人幹淨得很,查來查去,什麽也沒查到。


    就連家裏,也隻有一個正妻,連個暖床的都沒有。”


    “當官的人,屁股上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幹淨的。”


    林之語語氣冷了下來,“他不貪銀子,也不貪權,據姬偃師說,平時也極少和那些親戚走動。


    風頭正盛的時候求了外放,他圖什麽?”


    林危:“大概是感覺局勢不妙,所以才找了個借口離開?”


    林之語話題一轉:“他有沒有什麽,經常去的地方?”


    林危眉頭一蹙:“此人沒什麽愛好,就喜歡勾欄聽曲。”


    “可有常去的地方?”


    “有!”林危眼睛一亮,“在金水河邊上,有個花樓,為的就是一個雅字。”


    “怎麽個雅?”


    “每天晚上都有才女吟詩作畫,要是有看上的,就可以包一艘畫舫,共度良宵。”


    “確實雅!”


    林之語點頭,“汪正德每晚都去?”


    “也不是,隔三差五去那麽一下,沒個定數。”


    這汪正德也是好命,要是他敢去這地方,下一秒那大刀恐怕就朝他直直砍來了!


    結果林之語下一句話,差點沒讓林危連人帶椅倒在地上。


    “勞你去那艘畫舫上走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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