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偃師苦著一張臉,撇過頭去,看了一眼周霆琛。


    一看,樂了——這人一副棺材臉,怕也不是難受得嘞!


    姬偃師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往那邊湊湊:“我說,你之前好歹也是個皇帝,總得歇歇吧。”


    不然你這個錦衣玉食的身子,如何吃得消?


    周霆琛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慎言。”


    姬偃師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這一路上,旁邊這尊大佛的話,簡直是惜字如金。


    還不如嚴如雲來得有趣!


    冷不丁的,周霆琛又拋出一個話題來:“子晉的病,你給他看過了?”


    這是幹什麽?


    打探消息?


    姬偃師腦子轉了幾個彎,決定真假參半地說。


    “畢竟是舊疾,不好治。”


    周霆琛:“那他的記憶,可還能恢複?”


    “恢複還是可以恢複的,就是後麵有什麽並發症,我就不清楚了。”


    姬偃師硬著頭皮道,“興許以後會瞎眼啦,耳聾啊什麽的。”


    周霆琛哼出一句:“無能。”


    什麽無能?


    姬偃師在心裏哇哇大叫。


    這不是為了讓你放下警惕,看在子晉可憐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麽?


    要不是你那個作妖的皇後下藥,這個病至於這麽棘手麽?


    姬偃師怒瞪周霆琛一眼。


    偏偏這個時候,嚴如雲在外麵喊了一嗓子:“到了!”


    周霆琛猛然睜開眼,直直對上姬偃師那雙來不及挪開的視線。


    “你想殺我?”周霆琛的聲音很冷。


    嚴如雲:“誰要殺主上?”


    姬偃師哎呦一聲:“被害妄想症吧你!”


    說罷,也不等車停穩,忙不迭地跳下車去。


    不和一般人見識!


    他在心裏悄悄呸了一聲。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家客棧,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然後……找周陽要點零花錢!


    姬偃師摸著下巴上青青的胡茬,露出笑來。


    ……


    一下子死了兩個人,方義又來得湊巧,當天就拉迴衙門裏去了。


    對外,隻說是王家大火,不小心燒死莊子上來的一對兄妹。


    至於安葬的費用,都由王家來出。


    而李家,依舊亂著。


    李從容睡了她老娘的丫鬟,把李安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不得已答應把那人抬作通房。


    另一邊,又差人去王家,說是想把王蘭書給接迴去。


    王西寺記著昨晚賈文的話,太陽穴突突地跳,直接讓人把他趕了出去。


    “這個老匹夫,家裏的事情還沒個說法,就想把蘭書接走?做夢!”


    可偏偏這個時候,故事的主角王蘭書添了一把火。


    她當著一府下人的麵,說:“迴去帶話給你家公子,我要和離!”


    一時間,滿城風雨。


    周子晉將近中午的時候,才帶著這滿城的風雨,來敲林之語的門。


    門一開,才發現身後跟著一個熊貓眼的江野。


    “這是查到了?”


    江野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王爺發話,他昨晚就沒怎麽睡!


    “我去李家,偷看了一下他的戶籍,然後一點點摸過去的。”


    他有時候真覺得,一個月二十五兩要少了!


    林之語道:“辛苦,一起坐下用飯。”


    江野這才看到,桌子上是簡單的四菜一湯,還整整齊齊地擺了三副碗筷。


    “我就是一侍衛,這、這不合規矩。”


    江野連連拒絕。


    人家小兩口,自己在這裏橫插一腳,算是個怎麽迴事?


    林之語一點桌麵:“在我這裏,我的話,就是規矩。”


    周子晉也道:“坐。”


    江野戰戰兢兢地坐了半個屁股。


    林之語又親自給他舀了滿滿一碗飯:“先吃,吃完再說。”


    江野僵硬地接過,腦子一片空白。


    餘娘子,這是在把他當個人看哩。


    他扒著飯,心想,就算是以後連夜查人,隻要餘娘子發話,不給錢他都幹!


    飯吃到一半,江野往林之語的方向看了一眼。


    嘿,這人和王爺一樣,吃東西都是一小口,再一小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慘不忍睹,說是蝗蟲過境都不為過。


    林之語見他停了筷子,道:“吃飽了?”


    “啊,嗯,吃飽了。”


    江野匆匆扒完最後的幾口飯,把碗筷往前一推,開始說起正事來。


    “這個賈文,什麽都會一點,但是又什麽都不精通,做的生意,也沒一樣成的。”


    林之語:“沒有一樣成的,那他在青山城,靠什麽為生?”


    江野:“什麽都做,他的鄰居說,之前還學別人當過算命先生呢。”


    “算命先生?”林之語下意識重複了一句。


    “對。”江野以為林之語有了興趣,繼續補充。


    “他這個算命,也是個半吊子,什麽都看,據說還會做法事。


    不過也沒一個靈驗的。”


    周子晉知道林之語為什麽多問這一句:“你是覺得,李從容身上的毛病,和這個有關?”


    林之語點點頭:“他武功上是個半吊子,也能和花樓的那幾個打手過過招。


    這個算命看風水,還帶著一點運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他是什麽時候學的?”林之語追問。


    江野:“好像……就是在曾靈被趕出王家的時候!”


    林之語:“如果他是為了報複而學,那此人的心機謀劃,實在可怕。”


    “那也算是邪門歪道,現在的人就算能掌握,也不會輕易外傳。”周子晉點了一句。


    這要是讓那些正派知道了,小命不保!


    林之語:“他師傅是誰?”


    江野麵上有些慚愧:“這還真不清楚。


    賈文此人的關係網一團亂,接觸的人三教九流什麽都有。”


    周子晉道:“王家姑娘想要和離,怕是不容易。”


    林之語的神色也凝重起來。


    是啊,把王蘭書帶迴去,禍害自己的老婆,總比禍害別人清清白白的姑娘來得好。


    大不了到時候就把丫鬟都換了,總能切斷這禍根。


    江野想起之前在廟會上的匆匆一瞥,麵上也出現了忿忿之色。


    “也是奇了,怎麽就非得逮著王三姑娘禍害呢?”


    林之語冷哼一聲:“其中一層,是因為賈文在裏麵的推波助瀾。


    他昨晚放話說,王西寺害了他妹妹,他也要以同等的方式報複迴去。”


    “那其中之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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