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情不難猜,無非就是用蘭因來威脅蘭書,再用蘭書來威脅蘭因就範。


    林之語冷笑一聲,這李從容,打得一手好牌!


    “我看這李家,你是不能再待了!”她一錘定音,“既然今天我來了,必然是要把你帶走,每次一見到你,我都疑心李家不給你飯吃!”


    王蘭書沉默著,沒有應聲。


    走,還是不走?


    她相信林之語,自己想要走的話,一定是有辦法的。


    可是,王家的生意怎麽辦?


    “不過,還有奇怪的一點。”林之語道,“李從容行事這麽囂張,為何李氏夫婦不管管?”


    之前他們一直不退婚,現在又要讓王蘭書掌家,瞧著,也是重視這個得來不易的兒媳呀。


    王蘭書苦笑一聲:“他們怎麽會知道?


    在他們眼裏,李從容已經被我管得改過自新,高興著呢。”


    “怎麽會?都是一個屋簷下的,多少也會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吧?”


    “還不是那個賈文!”


    王蘭書一錘床板,“人一來,他馬不停蹄地去通風報信。


    即使我想說,也被蘭因的事情掐住了七寸。”


    林之語又是一陣冷哼,


    是不知道,還是權當看不見?


    那李氏,一看就是疼兒子的,李從容摔一跤,都要把全府上下攪得不安寧。


    再說李安,自己就不是什麽好鳥,特地買來身段極好的揚州瘦馬,過得比誰都滋潤。


    依林之語看,這所謂的掌家大權,不過是安撫王蘭書的罷了。


    “我猜猜,那李氏是不是還和你說,李從容之前都很乖,隻是後來突然變了性?


    是不是和你說,以後都會好的,隻要把家掌好了,你就吃穿不愁,即使李從容納了幾房小妾,話語權都在你這邊?”


    王蘭書瞪圓了眼睛:“你怎麽都知道?”


    “因為,我祖母就這麽和我母親說的!”


    林之語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重重砸在了王蘭書的心上。


    “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想走,我可以幫。


    隻是這件事,拖不得,我過幾日就要去江州一趟,什麽時候迴來,還會不會迴來,都不好說。


    你現在還年輕,李家人就是想拖著,用孩子捆住你的手腳,到時候,你再想走,就難了!”


    王蘭書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道:“為何走不了?”


    “有了孩子,你想把他帶走,可他身上流著李家人的血;你不帶走,為人母親,又舍不得。


    蘭書,你說,對不對?”


    林之語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此時已經天光大亮,隱隱約約能聽到商販叫賣的聲音。


    “我……”王蘭書猶豫著。


    之前就一直說要退親,是自己一股腦地撞南牆,哪裏知道這李家的水,這麽深!


    如今要說走,自己心裏也實在過意不去。


    可一想以後……


    王蘭書閉了閉眼:“我要是就這樣走了,王家怎麽辦?”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所謂的大哥呢!


    林之語有時候,是真的拿她沒辦法。


    “王家的事情,自然是有你大哥撐著。我今天來,還帶了何家兄弟,你應當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


    還能是什麽意思,就是過來撐場麵的唄。


    畢竟是王家的家事,林之語要是說點什麽,豈不是就變成了那挑唆的惡人?


    有些事情,還是要讓她自己發現得好!


    王蘭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件事,容我想一想。


    你也知道,琅琊王氏在外人麵前,看著風光,內裏的不容易,隻有自己知道。


    我們這一支,更是如此,大哥他棄官從商,不容易的。”


    以前烈火烹油,鮮花折錦,現在都已經成了過去式。


    你看朝堂上,有幾個姓王的?


    林之語歎出一口氣:“我也不逼你,隻是為你著想,今晚還是要把你接迴王家去。”


    “那蘭因和書琴?”


    王蘭書想起廟會上,落在自己背後的那一道視線。


    “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走!”


    ……


    李從容瞌睡正酣,忽然聽到木門被人一腳踹開,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幹什麽又?”


    起來得太快,李從容隻覺得自己的腦仁疼。


    “蘭書暈倒了,快扶去前院!”


    立刻有人上前來,把王蘭書打橫抱起。


    李從容一愣:“什麽暈倒,好好的怎麽會暈倒?”


    林之語道:“我正說著話呢,她忽然指著一個地方,說是看見了女鬼!”


    李從容有些心虛:“什麽女鬼,我李家可沒什麽不懂事的小丫鬟!”


    “是不是丫鬟我不知道,但我確實是被蘭書嚇一跳!”


    林之語認真道,“她說那女鬼披頭散發,一身的血,然後兩眼一翻,就暈過去。


    我尋思是那不幹淨的東西找上門來了,還是送到前院來得好!”


    李從容身子一晃。


    旁邊的丫鬟麵露懼色。


    不會是小陶吧?


    那天被關到柴房裏後,一點聲音也沒有,多半是死了!


    李從容咽下一口口水,雞皮疙瘩一點點往上爬。


    “餘娘子總不至於騙人,我想著,說不定是哪家的孤魂野鬼,看我夫人身子弱,故意欺負她。”


    林之語冷哼一聲,這府上,能欺負她的鬼,不就是你嗎?


    一路迴到前院,王蘭書被人扶著,歪倒在椅子上,無論如何也醒不來。


    李氏見自己的夫君一直沒迴來,心急如焚,也來了前院,一看昏迷不醒的王蘭書,驚了一跳。


    之前那女子的屍體,還是她幫著處理的!


    “這個賤人,死了也不得安生!”


    李氏咬牙罵了一句。


    娶妻娶賢,王家的名聲一向是極好的,這個王三姑娘看著瘦弱,可也是一個能幹的主兒。


    如今一看,怎麽越發瘦了?


    她忙上前關心自己的兒媳婦。


    那邊,僧人一動不動念完經,為首一個年紀較大第一個起身。


    李安問道:“師傅,你看這法事已經做完了,為何少夫人的病,反而更嚴重了?”


    那僧人目光從王蘭書身上,挪到林之語身上,再挪迴李安身上:“怕是要親近的人過來叫魂才好。”


    這是得了離魂症?


    李安一個踉蹌,和自己的夫人對視一眼。


    “餘娘子和二爺不是在?讓他們喚魂,可以嗎?”


    可以嗎?


    林之語噙著一抹冷笑。


    自然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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