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通。”


    “你我是理念之差,是生死之戰。”


    “說什麽一年前,十年前,人此一時彼一時。”


    “或許那時的我不想見你,你也未免多看我一眼!”


    夏恩才不信什麽如果早些遇見。


    人一個年紀一個氣性,很有可能在那時他們倆誰也不想認識誰。


    年少時的羅傑會是什麽樣子,一年前的夏恩又處於什麽境地。


    有人登高望遠,意氣風發,可能在不久之前還委曲求全。


    一時的屈服隻為有一刻脫胎換骨,也有人和羅傑一樣一分一秒都忍不了,寧死不服。


    換做羅傑就是大海上的王者,霸主海上皇帝。


    換做艾斯,卻有可能當場失去生命,情況不同,境遇都不可能一樣。


    香克斯知道人會有敗會有顛沛流離,夏恩也有逃亡之際,尋求報仇之時的機會。


    卡普靠雙拳稱霸一時,讓無數人追隨認為是最自由和瀟灑的正義。


    結果青雉跟隨他練了幾十年鐵拳,遇到赤犬,卻要被更強的熔漿之拳打斷腿。


    那麽。


    此時誰又更強!


    夏恩逃過,躲過,也不曾退讓過,一時一刻有不同條件下的選擇。


    人尤其善變,羅傑換做一年之前絕不是現在這種想法。


    如果他沒有絕症,沒有遇到三葉草博士,也全然會是另一個結局。


    遇到夏恩算不得晚,以正常人類的體質,這個年紀正是最強之時,如果再過十幾年可就晚了,雖然實力強勁,卻也是五十多歲,接近晚年。


    沒有果實助力的正常人類,最該珍惜的就是三十歲到五十五這些年歲。


    任你劍術通天,霸氣無敵,也要在六十歲時實力開始下滑,到七十多歲能在無果實的情況下匹敵新皇的副船長就已然不容易。


    即使爆發出堪比海上皇帝的實力,也無法長時間保持。


    也就是說。


    羅傑海賊團現在正是巔峰,原本發現大秘寶,成為海賊王的年紀,是他們最強,即將走向衰弱之際。


    全員無能力者,在五十多歲便是極限。


    再過幾年就算不退出大海爭鋒,也要遭遇越來越多挑戰,直至船員在一次次戰鬥中,因偶爾失誤身死。


    最終身敗名裂。


    也許一個新人船長,一不小心就會成為昔日霸主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小子比我運氣好!這個年紀該有此等實力,難得,太難得了!”


    羅傑放肆大笑,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夏恩這種說法。


    平生所遇的強者哪一個不是性格使然,全都頑固不已。


    有人酷愛自由,有人喜歡戰鬥,還有人貪心不足。


    夏恩卻是坦然承認,此生的心境不可能一直相同。


    “我羅傑見過真小人,假好人,大丈夫,豪傑,普通人,奸詐者,智慧卓群之人,善於隱忍伺機而動者都有。”


    “可卻從未和你這般,去想,那些看似卑劣者,也有可能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放肆而行者,卻也不外乎是還沒有遇到讓他們摧眉折腰之人。”


    羅傑爽快大笑,身軀迸發出無窮霸氣。


    他置身之處就好似一顆不斷釋放衝擊波的核武,讓人頭暈目眩,海浪一重接著一重,乃至變化頗多。


    “可這條路注定是血肉拚殺,哪有那麽多時間,去看他人有什麽心境!”


    “今天有酒今天喜!無需心憂,不如與我快快交手,看看你的拳頭比卡普還弱幾分!”


    羅傑喜笑顏開,他倒是也認可夏恩的說法,隻是自己絕不會這般,隻願是想做什麽做什麽。


    蟄伏,隱忍絕不是他羅傑作為。


    隻為夏恩感到心驚,這麽年輕一個人,怎麽會有今天這般境地,聽起話來已不知敗過多少次,逃過多少次 才有了今天的心境。


    可夏恩才十幾歲,他已是三四十歲,都沒有這般的蒼老心境。


    “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在說什麽,年歲而已,你這一世活到現在三四十年,而我卻隻有十幾年。”


    “或許,人不隻有今生今世吧!”


    夏恩若論前世遭遇,不過尋常人一個,隻是平生隱忍頗多,也曾有過年少。


    如果不是恰巧得到惡魔羅盤,被其吸引,也不過是穿越此界,多出一世的遭遇和生命。


    如果加起來,夏恩所經曆,所遭遇也是和羅傑此生相差無幾。


    這一年來的驚喜更勝從前百倍千倍,正是磨練了幾十年的性子,才有這一年來心境的迅速變化。


    起初的驚喜,到第一夜廝殺不眠,從屍山血海爬出,夏恩就知道,這個大海,與在書中所見,動漫所變的世界全然不同。


    殘酷,血腥,更有一種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破敗感。


    從前所看皆為主角之路,輪到自己走了,哪怕擁有惡魔羅盤這種金手指都吃癟不少。


    如果路飛出海,怎麽可能第一個敵人就遇到戰國!


    真正的現實從不講邏輯,才讓夏恩挨了更多打。


    正是一次次對比,試煉,磨練才有了夏恩如今全然不同的心境。


    偏偏一往無前的羅傑霸氣轉為王道,夏恩顛沛流離少年成王卻走向霸道!


    “你的路我曾經走過!”


    羅傑握刀,沒想到已在拚殺過後,有了上千個迴合。


    二人速度極快,其他人戰鬥卻還隻不過是剛開始,最多過招數百。


    “巧了,你的路,我以後也未必走,不過話沒必要說太絕。”


    夏恩笑言,抹去嘴角的血跡。


    剛才霸氣衝擊,著實有些嚇人。


    羅傑的霸王色霸氣已不止在霸纏層次,和後來的紅發一樣,已達到包裹全身,屏蔽他人感知的境界。


    由此也更提升了霸氣的品質。


    對撞之中尤其明顯。


    此前與卡普,白胡子戰鬥時,二人就有些奇怪,似乎是處於霸纏與見聞殺之間。


    卡普還沒有完全屏蔽自身感知,否則他遇到雨之希留時,哪怕是隱形了也毫無用處。


    隻是一個睜眼瞎而已。


    白胡子不知是在收斂,還是有震震果實,太好用,反而影響了他的霸王色霸氣進一步磨練。


    “原來霸王色霸氣果真還有更強的境界,不知道武裝色霸氣能否更強。”


    夏恩雙手握拳。


    心想也許磨練黑刀還缺點什麽,看來並非純粹用霸氣不斷淬煉即可。


    “或許吧!你可以去問問卡普!”


    羅傑笑不絕口,刀朝身前,一擊刺出。


    “三分霸道七分氣,氣魄和力量缺一不可!”


    夏恩雙手縈繞霸氣,紫氣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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