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居的丫鬟們都退下後,步長北和奚樂山,黎又兒都過來了。


    有一點點搞笑。


    他們四個人住四個房間,仙劍居不會厚此薄彼,就算覺得步長北和崔笑是柱子,奚樂山和黎又兒是跟班,也會把禮儀客氣做主。


    於是場麵就變成了。


    一人端著一個托盤,往崔笑房間裏走來。


    然後桌子上嚴絲合縫的放著四個托盤,托盤裏的食物有些相同,有些不同,就像是在食堂裏拚桌的同事。


    步長北關上了門。


    他相信仙劍居的人還不至於來偷聽,郎雪鬆知道他會武功,也知道他是錦衣衛指揮使,不會做聽他的牆角這種低級容易暴露又得罪人的事情。


    而且,步長北也有信心,如果有人靠近,他是聽的見的。


    眾人坐下。


    步長北道:“怎麽樣?”


    崔笑擺了擺手,將自己的袖子放在桌上。


    隻見她的袖子上,有一個褐色的點,指尖大小。


    “這是什麽?”黎又兒奇怪的說,然後湊過去看,不確定到:“這是……血?”


    她是殺豬的,對這個熟悉,很像是手指按上的血跡。


    步長北有些:“你受傷了?”


    “不是我的。”崔笑道:“是小翠的,剛才給我按摩的時候,我就覺得她的姿勢很奇怪,好像不敢十個手指用力一樣。然後我偷偷看了一下,她的右手食指一直是虛的,應該是破了。這一點,是她故意按在我衣服上的。”


    崔笑當時就看見了,但是沒有拆穿,她不想在小綠麵前表現出咄咄逼人。既然小翠是偷偷的留下血跡,她便打算安撫她幾句,沒想到,沒來得及問,小紅就來了。


    手指上不是特別深的傷口,很快就會止血。


    能夠在衣服上留下血跡的傷口,一定是新鮮的傷口。


    做丫鬟的,有許多雜事要做,手指上受點小傷這也不奇怪,但是小翠卻故意將血留在了崔笑的衣服上。


    崔笑說:“我覺得她是想告訴我什麽,但是,又不敢說。”


    步長北皺起了眉:“會是什麽事情呢?難道是其他丫頭小子欺負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世外桃源也一樣。


    “我覺得不是。”崔笑道:“如果隻是丫鬟之間的矛盾,不至於太激烈,若是太激烈,也可以找郎大師調解。就算真調解不了,她是來做工的,又不是賣身,找個理由說家裏有事,身體不適等等,難道郎雪鬆還真不放嗎?”


    不應該,在大家的描述中,郎雪鬆可是個大善人。


    之前就有仙劍居的丫鬟小子受傷生病,他都及時送迴了家,而且還請了大夫治療,並且沒有要迴工錢,甚至還包了醫藥費。


    要不然的話,大家也不會放心的把自家孩子送來。郎雪鬆的名聲也不會那麽好。


    黎又兒道:“可是,貨郎跟我們說,這幾十年,周圍的鎮上村子裏有很多丫頭小子來仙劍居做事,都安安全全的迴去了。”


    不是一個兩個,是每一個,所以,能有什麽事呢?


    眾人一邊吃,一邊說。


    崔笑也覺得這一點確實說不過去。


    可是小翠的表現,也確實很奇怪。


    還有今天那一閃而過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一時也討論不出什麽。


    眾人說了一會兒,就休息了。


    畢竟是走了兩天上路,還是挺累的。而且明天又不立刻離開,有什麽事情明天再查不遲。


    眾人便都睡了,兩個姑娘睡在中間的房間,步長北和奚樂山睡在兩邊。


    步長北他們迴房休息的時候,將這個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麽問題,這才放心。


    前半夜,崔笑睡的很安穩。


    她確實累了,雖然是在陌生地方,心裏也有疑惑,還是沾著床就睡著了。


    但是下半夜,就迷迷糊糊的聽見外麵有聲音。


    聲音倒是也不大,好像有人起來了。


    崔笑閉著眼睛,含糊的問了一聲:“長北?”


    外麵很快就應了。


    崔笑放了心,眼睛更不願意睜開了。


    困的要死。


    這一排都是他們的人,步長北睡到一半起來起夜,也是正常的情況。


    更何況步長北還加了一句:“沒事兒,睡吧。”


    確實是步長北的聲音不會錯,崔笑更放心了,立刻又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崔笑起床,推開門就看見步長北和奚樂山站在門口。


    “早……”崔笑四下一看:“你們都起來了?我是最後一個嗎?”


    “也不算最後一個,小黎也剛起來。”奚樂山道。


    崔笑正要點點頭,突然走過去:“不對啊,奚大哥,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奚樂山的頭發上有些霧蒙蒙的濕潤的感覺。


    山穀裏霧氣大,要一直到太陽升老高,霧氣才會完全退去。如果是陰天,這一天都霧蒙蒙的。如果下雨就更別提了,簡直像是水簾洞一樣。


    奚樂山這一頭霧氣,是站在外麵多久了。


    奚樂山舒展了一下腰身:“半夜。”


    “啊?”崔笑驚呆了:“為什麽,奚大哥你認床嗎?”


    “我不認床。”奚樂山打了個哈欠:“這不是……半夜被大人抓起來守夜的嗎?”


    此時,步長北才說:“仙劍居昨晚上丟東西了,你睡的熟,不知道他們找了半晚上。”


    “竟然有這事情。”崔笑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昨晚上半夜你起來了一下,然後我又睡著了。”


    “我也是聽著聲音起來的。”步長北說。


    原來昨天晚上睡到半夜,外麵有了聲音。


    步長北和奚樂山武功好,聽力也好,便醒了。


    大半夜的,幹什麽呢?


    本來他們就心有懷疑,自然要去看一下。


    步長北出去看了一下,不放心還在睡的崔笑和黎又兒,便讓奚樂山在門外守夜。


    半夜不睡,這對崔笑來說可能要命了,但是對奚樂山來說實在不算什麽。


    黎又兒此時也出來了,聽了一半:“丟什麽了?我們一來就丟東西,不會懷疑是我們拿的吧?”


    “那倒不至於。”步長北說:“丟人了。”


    “啊?誰?”


    步長北說:“一個小子,大家怕他摔到了什麽地方出不來,所以連夜在整個山穀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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