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般若向來隻對天、地和父母下跪,其他人一概不跪。


    即便是麵對蕭湛,她也未曾屈膝。


    “大膽!皇妃娘娘問你話,你怎麽敢不答?”


    程妃身邊的一個侍從見餘般若冷淡無言,便仗勢欺人,卷起袖子就要動手教訓她。


    由於餘般若身著男裝,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瀟灑倜儻的年輕公子。除了馮芹之外,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位男子。


    程妃本是宮中不受寵的一位妃嬪,長久的寂寞讓她心生渴望。


    今日見到如此英俊的人物,不禁心動,竟萌生了將玉般若收為麵首的想法,以解心中的孤寂。


    就在侍從準備動手之際,程妃突然厲聲製止:“住手!誰讓你碰他的?”


    那侍從被嚇得雙腿發軟,立刻跪倒在地。


    “你若不願說,我也不勉強。”


    程妃婀娜起身,輕移蓮步走到餘般若麵前,幾乎與她貼身而過,雙眼直盯著這張令人心動的臉龐。


    餘般若對這種親密接觸感到極度不適,她那尚未完全恢複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意外地顯得更有磁性:“你想做什麽?”


    “你知道嗎,在這皇宮裏,除了皇上,其他男人不得隨意進出。


    你在旭辰殿亂走,如果不是我及時帶你過來,一旦被皇上發現,你的小命就難保了。


    這麽說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打算怎麽感謝我?”


    程妃的目光在餘般若身上遊移,仿佛能燃起火焰。


    “感謝?”


    餘般若挑眉,心想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她本來好好待在旭辰殿,是被這皇妃硬拉來的。要是不是為了不連累薑雪,她一個人就能輕鬆應對這些宮人。


    “嗬。”


    一旁的馮芹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


    沒想到餘般若這一身男裝竟讓程妃神魂顛倒。看來,她確實低估了餘般若的魅力。


    “程姐姐,您可真會開玩笑,這位其實是個姑娘家,您就別逗她了。”


    雖然覺得程妃愚蠢,但考慮到將來或許還能用得上她,馮芹還是給了她一些麵子。


    “姑娘?”


    程氏聽到這聲音,驚得連聲音都顫抖了。她急忙後退一步,遠離餘般若,上下打量著對方,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


    最後,目光停留在餘般若平坦的胸膛上,質疑道:“這哪像女人?”


    餘般若感到太陽穴的青筋微微跳動。


    不錯,她的女性特征確實不明顯,但這並不意味著可以被人如此輕蔑!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響劃破空氣——餘般若周身內力一震,束縛她的繩索瞬間斷裂。


    她麵沉如水,眼中燃燒著怒火。


    馮芹見狀,輕輕抬手示意,南宮月隨即上前,站在她身後守護。


    看到餘般若在見到南宮月時那混合著驚訝與受傷的眼神,馮芹心中暗自得意。


    這就是背叛者的報應,餘般若,這種痛苦是不是讓你難以承受?


    “阿月!”


    餘般若低聲呢喃,顯然沒想到會在此地遇見他。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匕首刺入她的胸膛,幾乎貼著心髒穿過!


    她低頭看著傷口,視線隨後轉向持刀的人——正是南宮月。


    南宮月迅速拔出匕首,鮮血隨之噴湧而出,幾滴血濺到了他的臉上。


    “般若!”


    薑雪驚唿一聲。


    當薑雪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餘般若滿身是血倒下的畫麵。


    她疾步奔來,半抱著餘般若,盡力壓抑內心的恐慌,開始仔細檢查傷勢。


    情況雖然危急,但幸運的是,傷勢並沒有觸及心髒,隻是外表看起來觸目驚心。


    薑雪迅速迴頭對拂冬下令:“快去找太醫!”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然而,程氏突然高聲製止:“站住!這裏是後宮,一切都要遵循規矩。


    這女子擅自闖入旭辰殿,已是大罪。我下令處決她,合情合理。若有人膽敢請太醫救治,定不輕饒!”


    侍從們聞令而動,將拂冬團團圍住,企圖阻止她離開。薑雪冷靜地命令道:“拂冬,動手。”


    話音未落,拂冬身形一躍,半空之中飛弩已發,那些阻攔的人還未反應過來,便紛紛倒下,場麵瞬間凝固。


    “薑雪,你竟敢在宮中動手殺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程氏雙眼充血,手指著薑雪尖叫,要求立刻逮捕並處死她。


    “來人啊!抓住這個女人!殺了她!”


    這些被殺之人都是程氏的心腹,是她程家的勢力象征。如果今天放過了薑雪,等於讓程家顏麵掃地,任人欺淩。


    “你說要殺誰?”


    蕭湛的聲音冷酷而平靜,他站在薑雪身旁,簡單兩個字“退下”,就讓周圍的侍從不敢輕舉妄動。


    對於這位君主,眾人皆知其無情,唯有麵對長樂公主時,才會流露出溫柔的一麵。


    “皇上,薑雪在宮中肆意殺人,嚴重違反宮規!程家雖非頂尖貴族,但也為皇室立下汗馬功勞。您不能因為個人感情而偏袒她,否則……”


    “否則怎樣?”


    蕭湛打斷她的話,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程氏似乎還想繼續威脅,但蕭湛早已厭倦了這種老套的把戲。


    “你以為朕會在意你們程家的態度?”


    話音剛落,一陣風拂過,程氏發現自己已經被蕭湛掐住了脖子懸在空中,雙腳拚命踢蹬,試圖掙脫那緊握的手腕,但她看到的隻有蕭湛眼中冰冷的殺氣。


    皇上,請您息怒,饒過程姐姐這一次吧。她因為家人遭遇不幸,心中滿是悲痛和憤怒,才一時衝動說了不該說的話。”


    馮芹見狀,深知若再不出手相救,程氏性命難保,便向蕭湛輕聲求情,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


    她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無助,幾乎讓所有人都心生憐憫,想要答應她的請求。


    然而,蕭湛的心卻未曾動搖。對他而言,馮芹這種看似柔弱的表現顯得過於刻意,讓人難以信服。


    蕭湛對程氏施加的壓力並未減輕,反而更加緊了力道。


    程氏隻覺得胸口如同被重石壓住,唿吸越來越困難,眼前的世界也逐漸模糊起來。


    “朕早已聲明,薑雪將是北淩的皇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無禮,甚至縱容下屬傷害她,這是對朕權威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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