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登山遠台》被大眾知曉,那首詩,其實是我想念他而作。”


    “剩下的故事同你講過,他再次迴來時,我已嫁給宋鬆。”


    溫謹誠騙了她第二次。


    明明說好很快就迴來,一等就是近半年。


    等溫謹誠再次迴來時,他帶著那隻綠色耳飾向眾人詢問,誰曾想竟然得到小姑娘已是正妻的消息。


    起初的他隻是心裏頭失落,感覺少一個懂自己詩句的人。


    直至他看到那封《登山遠台》——


    這是屬於讀書人之間的浪漫。


    溫謹誠一眼便看出那首詩是寫給半年前的他。


    那時候的他便如同發瘋般,心中的欲望也越來越大。


    他好像錯過了一個人,一個值得本應該是他的人。


    從那時候起,溫謹誠閉門不出,日日鬱鬱寡歡,而那首悼亡賦問世的時間,正是白黎的出嫁日。


    當他人還在感歎帝王家最無情時,白黎早已調查清楚《悼亡賦》是誰而作,清淚滾滾。


    她看向床上也喜歡穿綠衣的宋鬆,不禁自嘲笑笑。


    她嫁給宋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都喜歡穿綠衣。


    每次看到宋鬆時,白黎就喜歡伸手摸上他的臉,而那雙含情眼飽含深情。


    宋鬆認為多年的情趣在看到《悼亡賦》的那一刻,心中崩塌。


    他拿著那張詩文找白黎,而白黎一言不發。


    他什麽都明白了。


    自那之後,宋鬆便不在和白黎圓房,兩人一直分房睡,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他們保持這這種關係,不多問,不關心,不管閑事。


    宋鬆依舊愛她,也當然知道白黎對他是真的不愛。


    他沒那個心思當護花使者,但白黎已經嫁給他,保護妻子就是他的責任。


    所以他在白黎提出要加入他們的計劃時,他終於發怒。


    “他說他不允許,但他還是沒強過我。”


    白黎笑著搖頭,那雙眼裏全是愁思。


    “所以我一直說我對不起他,各方各麵。”


    “我拿他對我的愛一次次任性,一次次做出格的事,可他一直願意包容我,可能這就是我對不起他的地方。”


    沈惜詞拿起那個鬆木鴿子,推給白黎:“這是你的,你收好。”


    “那你和懷安王後來,還見過麵嗎?”


    “沒有,”她打開那個盒子,將耳墜拿出:“但我收到過一首詩,那首詩裏告訴我,他無心世間一切,隻想養花逗鳥。”


    沈惜詞心中有了判斷。


    看來他的二嫂不知道溫謹誠就在他身邊。


    “可我得到的消息,懷安王要重出江湖。”


    她拿耳墜的手一頓。


    “認真的。”


    沈惜詞將耳墜撿起,放到盒子裏:“而且你不想聽聽,誰想踏上他的船嗎?”


    “沈秋意,對嗎?”


    疑問句中飽含肯定,她笑著點點頭。


    “就是我親愛的好姐姐。”


    “世人皆知懷安王心中佳人已死,但外界瘋傳的世間嫡仙也非並無道理,”她笑:“說二嫂是超凡脫俗毫不為過。”


    “所以,沈秋意著白衣,不著粉黛,素麵去見懷安王,那可是博得相當大的好感。”


    “我自己親耳聽到的,人家要為此事滅陶家滿門呢!”


    “什麽?”


    白黎換了個姿勢,臉上多出幾分不可置信。


    曾經在酒樓暢談時,她雖然不知道溫謹誠為京城那號人物,卻知道他身邊男子是誰。


    陶序月,陶家長子。


    這也是白黎不許沈惜詞動陶家的原因。


    難道在這兩年裏,溫謹誠與陶序月鬧掰了?


    以她的直覺來看——


    不可能。


    “你跟我說說,懷安王的長相。”


    白黎迴憶;全是美好的詞。


    “數年已過,我不確定。”


    得。


    白吃一場瓜。


    “二嫂,你想見他一麵嗎?”


    白黎沉默不說話。


    “二嫂,心底深處的愛是騙不了你的,我不知道在談起他時你心中是否有情,但我希望你可以正視自己的心。”


    正視自己的心?


    她的舌抵著上顎,不經意的輕輕點頭。


    小動作被沈惜詞看在眼裏,她起身行禮:”隻要二嫂願意,等事成之後,我會安排。“


    “你想做什麽?”


    “我剛剛做了件極其荒謬的事情,我想不久後便會傳遍京城,你等著吧,等會就有好戲發生。”


    “拭目以待。”


    *


    沈惜詞從院子出來後,一眼看到在等待的桃衣。


    “桃桃!”


    她跑過去,接過小姑娘手中的香爐:“今天的街上會特別熱鬧吧。”


    “會。”


    當然會。


    十裏紅妝的拾柒沒遭陶繼的反對,一看今晚的長街便會熱鬧非凡。


    “我們去看看吧。”


    "好的夫人。“


    桃衣一直這麽默默無聞的跟著沈惜詞,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等到華燈初上時,沈惜詞指著第一朵炮仗煙花。


    ”是這裏的好看,還是藥王穀的好看?“


    桃衣沉思:“都好看。”


    她點點頭:“我也覺得都好看,每個地方有不一樣的美。”


    藥王穀的煙花是第一春,是傳統習俗,有寓意,有煙火氣。


    而這裏的煙花隻有一瞬,隻有單隻,看著像燦爛而過,是轉瞬即逝的美。


    各花入各眼。


    走走停停看風景,走到一處鋪子前,沈惜詞停下。


    是一家新開的鋪子,名為‘百草館。’


    因藥王穀的緣故,沈惜詞對草藥方麵格外感興趣,聯想起沈秋意身上的傷痕,又想到過幾日要迴沈府看看,她帶著桃衣走進去。


    “大夫,你這裏真的有百草嗎?”


    打趣語氣,大夫拿書的手停下,站起身笑道:“小娘子隻要要,切莫說百草,兩百株我都幫小娘子弄來。”


    “多謝大夫,我自行看看。”


    “小娘子隨意。”


    從左到右,沈惜詞抓了幾把藥,付銀後打算離開,轉頭突然看到一個人。


    江雲???


    這貨怎麽來了?


    許是與江雲對視,他直接扭過頭準備走,被沈惜詞直接抓住。


    “喲,江大少爺,您還知道對不起我呢。”


    “我不能傷害秋意,惜詞姐姐怎能有害人之心!”


    沈惜詞一番白眼,心中滿是不屑。


    “你若真的愛她,當時為什麽要答應,要猶豫?你別和我說是什麽權宜之計。”


    “就是!你不要在跟我說話了惜詞姐姐,我們不是一路人。”


    她看江雲那著出火的小表情,心中暗笑,將手中藥揚揚:“你是來給沈秋意買藥的吧?”


    江雲不說話,她也不在意,繼續道:“沒事,我知道她被貓嚇到的事,也是來幫她買藥的。”


    江雲狐疑的看眼她,再看看她手中的藥。


    “放心吧,藥裏沒毒,”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本來想研製成毒藥給沈秋意的,剛剛從藥店裏拿出的治病藥被你看到,我突然反悔了。”


    “拿去吧,我行個善。”


    江雲一把接過,也不道謝,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沈惜詞嗤笑聲,對上一言不發的桃衣,疑惑開口:“怎麽?有心事?”


    “夫人為什麽要對沈大小姐這麽好?”


    明明夫人曾經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為什麽這次卻發了善心。


    “如果你看到明天的事情就會知道,我多少有點對不起她。”


    沈惜詞垂下眸:“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的事情屢見不鮮,我想我還是沒做好準備。”


    隻希望那天能夠慢點到來……


    而當沈惜詞第二天臨近上午時,聽到沈秋意求見的消息,就知道——、


    得,


    自己攤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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