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繼續說,“她一會大哭,一會大笑的,還說什麽馬上要登基統治世界了,在監獄裏抓了幾隻蟑螂當大臣,非逼著蟑螂向她磕頭呢。”


    皇上:“蟑螂會磕頭?”


    小太監:“……”皇上關注點竟是這個?他咽了一口唾沫,繼續道,“不磕頭她就一腳將蟑螂踩死了,所以現在監獄裏已經沒有蟑螂了。”


    皇上:“再將她送去郊外的天牢,那裏的蟑螂多。”


    小太監:“……”


    “不是皇上,”小太監又道,“皇上,難道你不好奇她是怎麽瘋的嗎?”


    皇上氣定神閑,“這還用問嗎?肯定是聲聲去牢裏看過她。”


    太監驚訝,不禁給皇上豎了一個大拇指啊,皇上就是皇上啊,真是英明神武,才縱天下啊,連這個都能想到。


    小太監剛這麽想,又聽皇上,“小顧大人剛剛也去看過莫傀,莫傀也瘋了。”


    太監:“……”不禁好奇,小顧大人跟兩人說了什麽。


    “朕也好奇,不如你去大牢裏打聽打聽。”


    “是皇上。”小太監屁顛屁顛的跑了,去吃瓜嘍,能不開心嗎?


    皇上在寫毛筆字,今兒的毛筆字寫的也極順,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監也著急,小順兒啥時候迴來呢,他今天不當夜,一會就要換班了,今天究竟能不能吃上一手的、熱氣騰騰的瓜。


    小太監探頭往外看去,連皇上的毛筆字寫完了也不知道,被皇上喊了一嗓子,小太監才迴過神來。小太監心一驚,目光還沒有看到毛筆字,那馬屁就源源不斷的來呀……


    “行了行了,”皇上阻止。


    小太監諂媚的笑,“小的讓人去裝裱起來。”


    “對了皇上,”小太監又道,“國舅爺求皇上一幅字畫呢。”


    孫國舅是太後的親弟弟。提起這個糟老頭,皇上心裏還憋著氣呢,倒賣他的字畫,為人囂張,連他是國舅,皇上都不和他計較。


    皇上忽然想到了什麽,“國舅是不是後天要進宮看望太後。”


    “是的皇上,太後還特地設宴,準備好好款待下國舅爺呢。”小太監笑著說。


    “國舅進宮是大事,得找個人作陪。”皇上琢磨著。


    小太監趕緊說,“國舅爺和孔尚書、孫尚書關係都不錯,禮部的王大人也可以……”


    皇上搖頭,“這幾人不行。”


    小太監趕緊問,“那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小顧大人甚好。”


    太監:“……”甚,甚好嗎?


    國舅爺我為您默哀三分鍾,小太監眼睛巴巴的看著皇上,他隻有一個不情之請,那就是當天他可否有幸去伺候下國舅呢。


    其實是想在線吃瓜。


    皇上心情也大好啊,他是不能在線吃瓜了,那就派個瓜友過去吧。


    “你!”皇上手指小太監,“當天你過去伺候,然後……然後你知道該做什麽嗎?”


    “知道,奴才知道。”當然是有福同享,有瓜同吃了。


    太監已經迫不及待。


    ……


    這天傍晚,聲聲從小學堂出來,她就纏著喬氏帶她去吃烤魚,是一家新開的飯館,先烤後燉,老香了。香飄萬裏啊,聲聲昨兒就想吃了,不過昨天她選擇了烤鴨。


    聲聲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肚表示,“娘親你看聲聲的肚子都餓扁了呢。”


    喬氏低頭看一眼,“……”還真扁了。


    兩人還在飯館裏遇到了陳大人和李大人在吃酒,兩人還說到了小顧大人,然後正主就忽然來了。


    兩位大人慌的一批,趕緊低頭,在心裏祈禱:沒看見我,沒看見我。


    聲聲卻經常轉頭看向兩人,漏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兩位大人:他們身上的瓜都讓小顧大人垂涎欲滴了嗎?怎麽辦,心裏好慌,小顧大人一定是認出他倆了。


    正慌了呢,見小顧大人忽然朝他倆跑過來,問的問題卻是,“這是什麽菜?”她也想點。


    李大人:“……”


    陳大人:“……”


    兩位大人對視一眼,又趕緊說,“炸魚酥。”


    聲聲這才認出兩人,她之前光顧著饞魚了,“啊,是你們,我們見過呀。”在朝堂上見過。


    “小顧大人,幸會幸會!”兩位大人趕緊拱手。


    聲聲也拱了下手,又跟店小二喊了一嗓子,“我們也來一份炸魚酥。”


    兩位大人:“……”白擔驚受怕了,原來是為炸魚,這小顧大人是個吃貨,果然名不虛傳啊。


    兩位大人也放下心來,繼續吃酒,這會兒李大人已經好幾杯酒下肚了。他今天心情不好,因為他夫人要跟他和離,都離家出走迴娘家了。


    李大人如今是孤家寡人,他和他夫人是‘一見鍾情’,若問見啥就鍾情了呢,是因為李夫人長的很像李大人他娘。


    這也是李大人的心結,他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長大,待李大人功成名就時,她娘竟意外死了,所以李大人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娘。


    李夫人長的像他娘,這也算是一種精神補償了。


    兩人很恩愛,隻是這李大人一旦喝了點小酒就容易夢魘,然後拉著他媳婦的手喊,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李大人這幾年的夢魘症是愈發嚴重,昨兒喝了酒,跪在他媳婦麵前不起來,一直哭到半夜,說什麽,“娘啊,你老終於迴來了,您知道兒有多想您嗎?娘啊……”


    哭就哭吧,鼻涕還擦她一身。


    李夫人嫌棄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不是你娘。”


    李大人哭的更厲,“娘啊,你莫不要兒呀。”


    李大人是又磕頭又懺悔的,還抓著李夫人的手不放,狗皮膏藥粘身上了事小,主要是李夫人害怕呀,她一度以為真被什麽附了體。


    李夫人是嚇跑的。


    而此時,李大人幾杯小酒下肚,他又糊塗了,竟將陳大人看成他爹。


    “爹,你是迴來看我的嗎?”


    “爹,兒想不到有朝一日還可以和爹喝酒。”


    “爹啊,兒現在出息了,是朝廷命官,光宗耀祖,爹也該安息了。”


    “爹呀,您老安息吧,安息吧。”


    陳大人:“……”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再這麽喊下去,他真覺得自己要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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