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的馬場,賈薔給了八兩銀子,以後他隻要上學,就可以將小黑留在馬場,有專人照料。


    “這就是你買的戰馬,看著不怎麽樣!”郎立安指點道。


    上課時他與李宏康知道賈薔買了戰馬,中午休息時就一起到馬場看看。


    “先騎著,這已經是騾馬街最好的戰馬了!”賈薔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


    “你還不會騎馬吧?我來教你!”李宏康對戰馬沒有興趣,但對於教人卻很是興奮。


    “是呀,我雖學文,但八歲就騎馬了!”郎立安得意的說道。


    在國子監的這些天來,他們依舊沒有新朋友,這一年級一共五十名學子,其餘學子的年紀都比他們大上不少,都不願意與他們一起。


    這也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近,在國子監三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他們之間的稱唿也發生了變化,論起年齡李宏康是老大,郎立安居中,賈薔最小。


    “你們行嗎?”賈薔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他這一問,讓李宏康與郎立安全都挻直了身子,一副你看不起誰的樣子。


    不能怪賈薔不相信,三人的身高都沒有一米五,十二歲的身子讓他們處於一種尷尬的年紀,他們比孩子要成熟,並且已經是秀才功名在身。


    可比起國子監的其他監生,他們又因為身高被視為孩子。


    小黑是戰馬,如果沒有練過武,以他們的身高單是上馬都難。


    事實上無論是李宏康,還是郎立安,他們騎的都不是戰馬,而是被選出來的極為溫順的小母馬。


    就連上馬,都是由仆人扶上去,所謂騎馬也是能夠脫離了仆人,獨自操縱韁繩。


    “薔哥兒,你的腳應該是腳尖放在蹬子的這裏,韁繩輕點帶,小黑要生氣了!”


    “薔哥兒,注意身體保持筆直,你這樣太難看了!”


    李宏康與郎立安大唿小叫著,也不知是正確還是錯誤,反正他們就像是大師般的指揮著賈薔。


    可惜賈薔並沒有能讓他們發揮多長時間,小黑非常聽話,在賈薔上了馬鞍後,在賈薔輕輕一抖韁繩之下,邁開了四蹄慢跑起來。


    這讓李宏康與郎立安感覺到無趣,失望的看著賈薔騎馬的動作。


    “這薔哥兒的動作太別扭,一定沒有聽我的指揮!”李宏康搖頭說道。


    “對,是小黑太聽話了,換匹戰馬的話,就要看薔哥兒笑話了!”郎立安跟著說道。


    賈薔腦中想著‘演公兵書’內關於騎術的內容,他漸漸跟著了馬身的動作,身體隨著馬身的起伏而起伏。


    小黑感覺到他的配合,速度也越來越快。


    他真正感受到了人馬合一的感覺,當然,他現在離真正的人馬合一還差的遠。


    但各種關於戰馬配合的知識,在他心中升起,讓他每騎一段距離,對於騎術的掌握就會多出一些來。


    “籲!”賈薔操控著小黑,在兩位好友的身前停下。


    他跳下了馬背,這高度雖說有些高,但他做的還是非常輕鬆的。


    “薔哥兒,你的騎馬天賦差點就趕上我了!”李宏康笑著說道。


    “等有機會,我們一起騎馬出去玩樂!”郎立安跟著約道。


    他的提議讓賈薔靈光一閃,有了小黑這匹戰馬,倒不如每日下學後,去近郊練習大槍。


    這樣路上可以練習騎馬,郊外也有著更廣闊的空間可用。


    ————————


    保齡侯府外,一輛馬車停下,從上麵扔下一人。


    保齡候府的門子一眼就認出來被扔下的人正是史勇,門子嚇的連忙向內通報,卻是並沒有去管那輛馬車。


    能夠做候府的門子,一些知識是必須學習的,這門子一眼就認出了馬車上的宗室標記。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門子一路飛奔,口中連聲叫道。


    “出了何事?”保齡侯史鼐皺眉走出來,揮手止住了管家正準備的斥責,沉聲問道。


    他自是知道,門子不會無的放矢,如此焦急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外麵史勇被從宗室馬車上拋下不知死活!”門子緩了一口氣迴道。


    “什麽!”保齡侯史鼐身子一晃,差點沒有站住。


    一旁的管家連忙伸手扶了一把,才讓保齡侯史鼐沒有摔倒。


    “快去大門!”保齡侯史鼐擺了擺手,顧不得其它,快步向著大門而去。


    保齡侯府看似錦繡,但實則危機四伏,他現在最想知道是哪個宗室,而事情又為何而發?


    等保齡侯史鼐來到大門時,馬車已經離開,隻在史勇的身上,看到了一隻明黃色的拜帖,這是宗室才能夠使用的拜帖。


    “史勇如何了?”保齡侯史鼐看到管家上前查看史勇,他出聲問道。


    他可不是關心史勇的死活,而是想知道史勇為何被宗室的馬車送迴?


    “史勇被廢了,出手的是行家,斷了他的全身經脈!”管家有些兔死狐悲的迴道。


    史勇可是保齡侯府的老人,如今這個下場讓他心中難受。


    保齡侯府可不象賈府,由於在財力上捉襟見肘,下人的數量遠不如賈府,隻是維持著候府的體麵。


    特別是保齡侯府的老人,更是極少,彼此間的感情自是深厚。


    “能開口說話嗎?”保齡侯史鼐沉聲問道。


    “他昏過去了,短時間無法迴話!”管家搖頭迴道。


    “給我叫天慶過來!”保齡侯史鼐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史勇是跟著史天慶的,他怒聲吩咐道。


    沒有多久,史天慶來到了正房,他一眼就看到了癱軟在地猶如死屍般的史勇。


    這一刻他又想起了賈薔,想到了那讓他戰栗的目光。


    “你這個孽障,還不如實招來!”保齡侯史鼐一看史天慶的樣子,如何不知道史天慶是知道發生了何事的,他怒吼道。


    事關保齡侯府的安危,他可不會手軟,真要放棄掉史天慶,他也會毫不遲疑。


    這時他看向史天慶的目光中,充滿了厭惡之意。


    “老爺,史勇是被賈薔所傷,那日我前去清風樓,發現清風樓掌握了一種提鮮秘方,我想到府中的生計,就以清風樓曾是史府產業,向清風樓索要秘方,沒有想到正遇到那賈薔,史勇就是被賈薔打傷的!”史天慶不敢隱瞞,他將事情大體說出。


    “你說的是賈薔,那個被寧國府驅逐出去的賈薔?”保齡侯史鼐關注著賈府發生的事,自是知道賈薔被驅逐出賈府之事。


    “正是賈薔!”史天慶肯定的點頭說道。


    他雖然沒有再敢去清風樓鬧事,但通過關係還是打聽出那日在清風樓的正是賈薔。


    “胡說,賈薔才十二歲,如何能夠傷了史勇!”保齡侯史鼐取過一旁桌上的尺子,對著史天慶沒頭沒腦的抽下,邊抽邊怒道。


    “孩兒說的是真的,那賈薔就這麽一伸手,就將史勇給摔飛出去!”史天慶抱著頭慘叫道。


    “那史勇怎麽會落到宗室手中的?”保齡侯史鼐知道自己的二子,在這等事上不會說謊,他停下了手中的尺子接著問道。


    “什麽宗室?我沒有遇到宗室的人!”史天慶一臉茫然道。


    看到保齡侯史鼐又緊了緊手中的尺子,史天慶的大腦瘋狂運轉起來。


    “對了,那日賈薔身旁還有兩人,一個是郎候府的小公子,另一個就不認識了!”他將能說的全都說出來,目光懦懦的看向保齡侯史鼐,表示再無話可說。


    “來人,將這孽障關到院子中,沒有我的吩咐不能出來,敢踏出半步就打折他的腿!”保齡侯史鼐揮手命令道。


    他現在已經猜測到,史天慶所提的不認識的公子,應該就是宗室之人,隻是不知道是何身份,他不由的一陣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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