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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7]甲申,中藏府丞祿署火。秋七月,己未,南宮承善闥火。</b>


    <b>  [7]四申(疑誤),中藏府丞掌管的俸祿署失火。秋季,七月己未(初八),南宮承善闥失火。</b>


    <b>  [8]鳥吾羌寇漢陽,隴西、金城諸郡兵討破之。</b>


    <b>  [8]鳥吾羌攻打漢陽,隴西、金城等郡軍隊將其討伐擊破。</b>


    <b>  [9]艾縣賊攻長沙郡縣,殺益陽令,眾至萬餘人; 謁者馬睦督荊州刺史劉度擊之,軍敗,睦、度奔走。零陵蠻亦反。冬十月,武陵蠻反,寇江陵,南郡太守李肅奔走,主簿胡爽扣馬首諫曰:“蠻夷見郡無儆備,故敢乘間而進。明府為國大臣,連城千裏,舉旗嗚鼓,應聲十萬,奈何委符守之重,而為逋逃之泉乎!”肅拔刃向爽曰:“掾促去!太守今急,何暇此計!”爽抱馬固諫,肅遂殺爽而走。帝聞之,征肅,棄市;度、睦減死一等;復爽門閭,拜家一人為郎。</b>


    <b>  [9]艾縣盜賊攻打長沙郡所屬各縣,殺死益陽縣令,部眾發展到一萬餘人。謁者馬睦督率荊州刺史劉度前往討伐,結果大敗,馬睦、劉度逃走。零陵郡蠻人也起兵反叛。冬季,十月,武陵蠻人起兵反叛,攻打江陵。南郡太守李肅逃跑,主簿胡爽攔住馬頭勸阻說:“蠻夷發現郡府沒有戒備,所以敢乘隙進攻。閣下身為國家大臣,管轄的城池和地區,連接有千裏之廣,如果發出軍令,高舉大旗,擂響戰鼓,可以有十萬軍隊應聲而來。怎麽能拋棄剖符守土的重任,而做臨陣脫逃的人呢?”李肅抽刀直指胡爽說:“你快走開!我現在正急,哪有空談這些?”胡爽抱住馬頸,執意進行勸阻,李肅就用佩刀殺死胡爽而逃。桓帝聽到報告後,將李肅召迴京都洛陽,在街市斬首示眾。劉度、馬睦被判處低於死刑一等的刑罰。免除胡爽全家的賦稅徭役,並任命胡爽家一人為郎。</b>


    <b>  尚書朱穆舉右校令山陽度尚為荊州刺史。辛醜,以太常馮緄為車騎將軍,將兵十餘萬討武陵蠻。先是,所遣將帥,宦官多陷以折耗軍資,往往抵罪,緄願請中常侍一人監軍財費。尚書朱穆奏“緄以財自嫌,失大臣之節”;有詔勿劾。緄請前武陵太守應奉與俱,拜從事中郎。十一月,緄軍至長沙,賊聞之,悉詣營乞降。進擊武蠻夷,斬首四千餘級,受降十餘萬人,荊州平定。詔書賜錢一億,固讓不受,振旅還京師,推功於應奉,薦以為司隸校尉;而上書乞骸骨,朝廷不許。</b>


    <b>  尚書朱穆向朝廷推薦右校令、山陽人度尚為荊州刺史。辛醜(二十二日),朝廷任命太常馮緄為車騎將軍,率領大軍十餘萬人,討伐反叛的武陵郡蠻人。在此以前,朝廷所派遣的將帥,多被宦官以損耗軍用物資的罪名而加以誣陷,並往往受到相應的處罰。馮緄於是請求桓帝派遣一位中常侍去監督軍用財物的開支。尚書朱穆上書彈劾說:“馮緄躲避財物方麵的嫌疑,有失大臣的節操。”桓帝下詔,不要彈劾。馮緄又向朝廷請求派遣前任武陵郡太守應奉和自己一道前往,任命他為從事中郎。十一月,馮緄所率領的軍隊抵達長沙,盜賊聽到這個消息,都到軍營請求投降。馮緄於是率領軍隊進擊武陵郡蠻夷,斬殺四千餘人,接受十餘萬人歸降,荊州得以平定。桓帝下詔,賞給馮緄一億錢,馮緄執意推辭,不肯接受。他振旅班師,返迴京都洛陽,將功勞全都歸於應奉,舉薦應奉擔任司隸校尉,而他自己卻上書請求退休,朝廷沒有批準。</b>


    <b>  [10]滇那羌寇武威、張掖、酒泉。</b>


    <b>  [10]滇那羌攻打武威郡、張掖郡、酒泉郡。</b>


    <b>  [11]太尉劉矩免,以太常楊秉為太尉。</b>


    <b>  [11]太尉劉矩被免官,擢升太常楊秉為太尉。</b>


    <b>  [12]皇甫規持節為將,還督鄉裏,既無他私惠,而多所舉奏,又惡絕宦官,不與交通。於是中外並怨,遂共誣規貨賂群羌,令其文降,帝璽書誚讓相屬。</b>


    <b>  [12]皇甫規持節擔任大軍統帥,迴到故鄉,督率軍政, 既沒有樹立個人的私恩,反而不斷舉奏彈劾貪官汙官,而且對宦官深惡痛絕,不跟他們結交往來。當時朝廷和地方都對他有怨言,於是眾人一同誣陷他用貨財賄賂諸種叛羌,命令他們在表麵上假裝投降。因此,桓帝譴責他的詔書相繼而來。</b>


    <b>  規上書自訟曰:“四年之秋,戎醜蠢戾,舊都懼駭,朝廷西顧。臣振國威靈,羌戎稽首,所省之費一億以上。以為忠臣之義不敢告勞,故恥以片言自及微效,然比方先事,庶免罪悔。前踐州界,先奏孫雋、李翕、張稟;旋師南征,又上郭閎、趙熹,陳其過惡,執據大辟。凡此五臣,支黨半國,其餘墨綬下至小吏,所連及者復有百餘。吏托報將之怨,子思復父之恥,載贄馳車,懷糧步走,交構豪門,競流謗,雲臣私報諸羌,讎以錢貨。若臣以私財,則家無擔石;如物出於官,則文簿易考。就臣愚惑,信如言者,前世尚遺匈奴以宮姬,鎮烏孫以公主;今臣但費千萬以懷叛羌,則良臣之才略,兵家之所貴,將有何罪負義違理乎!自永初以來,將出不少,覆軍有五,動資巨億,有旋車完封,寫之權門,而名成功立,厚加爵封。今臣還本土,糾舉諸郡,絕交離親,戮辱舊故,眾謗陰害,固其宜也!”</b>


    <b>  皇甫規上書為自己辯解說:“去年秋季,西羌諸種蠢動,背叛朝廷, 舊都長安恐懼震駭,朝廷深為西方的形勢而擔憂。我重振國家的聲威,使諸種叛羌都低頭請求歸降,所節省的經費達一億以上。我認為這是忠臣應盡的義務,不敢向朝廷自稱有功,所以,恥於以片言隻語談及自己的微薄貢獻,然而,豹起前麵那些敗軍之將,我也許可以無罪無悔。當初,我一進入涼州境內,先行彈劾孫雋、李翕、張稟;隨即率師南征,又彈劾郭閎、趙熹,列舉他們的罪狀,依據這些罪狀,他們應被判處死刑。這五位臣子,黨羽遍布半個中國,其餘身佩黑色綬帶印信的官員,直至小吏,所牽連的還有一百餘人。屬吏藉口要為長官報仇,兒子一心想為父親雪恥,他們載著禮物,駕車奔馳,有的懷揣口糧,徒步前往,交結有權勢的豪門,競相散布誹謗謠言,說我私下賄賂反叛的羌人,用財物酬謝他們。假如說我用的是自己的私財,那麽我家清貧,沒有一石以上的存糧;如果說我用的是官府的財物,那麽有官府的文書帳簿,很容易考查。特別讓我疑惑不解的是,即令他們所說的都是真話,那麽,前朝還把宮女賞賜給匈奴單於,將公主嫁到烏孫王國;而今,我不過僅僅花費一千萬錢,卻收到了懷柔和安撫叛羌的效果,這是良臣的才幹,是軍事家所推崇的謀略,又有什麽罪過違背了義理?並且,從安帝永初年間以來,朝廷派出的將帥不少,其中全軍覆滅的就有五位,動用資財多達萬萬。有人在班師之日,將朝廷調撥給軍隊使用的錢幣,連封條都沒打開,就原封不動運迴京都洛陽,直接送進權貴的家門。然而,他們卻都名成功就,加官晉爵,得到豐厚的封賞。而今我返迴故鄉,糾察和彈劾各郡的官吏,斷絕和朋友、親戚的關係,殺戮侮辱過去的老朋友,於是,招來眾多的誹謗和暗害,的確是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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