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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6]初,北海哀王無後,肅宗以齊武王首創大業而後嗣廢絕,心常湣之,遺詔令復齊、北海二國。丁卯,封蕪湖侯無忌為齊王,北海敬王庶子威為北海王。</b>


    <b>  [6]當初,北海哀王劉基死後沒有繼承人。章帝因齊武王劉首創王朝大業而後嗣斷絕,心中常常哀憐。他留下遺詔,命令恢復齊國和北海國兩個封國。本年五月丁卯(十八日),和帝將蕪湖侯劉無忌封為齊王,將前北海敬王劉睦的庶子劉威封為北海王。</b>


    <b>  [7]六月,辛卯,中山簡王焉薨。焉,東海恭王之母弟,而竇太後,恭王之甥也;故加賻錢一億,大為修塚塋,平夷吏民塚墓以千數,作者萬餘人,凡徵發搖動六州十八郡。</b>


    <b>  [7]六月辛卯(十二日),中山簡王劉焉去世。因劉焉是東海恭王劉強的同母弟,而竇太後是劉強的外孫女,因此賞賜豐厚,增加助喪錢一億,為劉焉大修陵墓。在這項工程中,剷平的官民墳墓數以千計,使用的役夫達一萬餘人。因徵發受到擾動的地區,共計六州十八郡。</b>


    <b>  [8]詔封竇憲為冠軍侯,篤為郾侯,為夏陽侯;憲獨不受封。</b>


    <b>  [8]詔書宣布將竇憲封為冠軍侯,將竇篤封為郾侯,將竇封為夏陽侯。唯獨竇憲不肯接受賜封。</b>


    <b>  [9]秋七月,乙卯,竇憲出屯涼州,以侍中鄧疊行征西將軍事為副。</b>


    <b>  [9]秋季,七月乙卯(初七),竇憲出京屯駐涼州。命侍中鄧疊代理征西將軍職務,充當副統帥。</b>


    <b>  [10]北單於以漢還其侍弟,九月,復遣使款塞稱臣,欲入朝見。冬十月,竇憲遣班固、梁諷迎之。會南單於復上書求滅北庭,於是遣左穀蠡王師子等將左右部八千騎出雞鹿塞,中郎將耿譚遣從事將護之,襲擊北單於。夜至,圍之,北單於被創,僅而得免,獲閼氏及男女五人,斬首八千級,生虜數千口。班固至私渠海而還。是時,南部黨眾益盛,領戶三萬四千,勝兵五萬。</b>


    <b>  [10]北匈奴單於因漢朝遣迴他送去做人質的弟弟,本年九月,再次派遣使者到邊塞表示服臣,並請求入京朝見。冬季,十月,竇憲派班固、梁諷前往迎接。適逢南匈奴單於再度上書請求消滅北匈奴王庭,聽到這個消息,他便派左穀蠡王師子等人率領左右兩部八千騎兵出雞鹿塞,由中郎將耿譚派遣的從事充當監軍,襲擊北匈奴單於。大軍夜間到達,向北匈奴單於發動圍攻。北匈奴單於受傷,僅得活命。南匈奴俘虜了北匈奴王後及其子女五人,斬首八千人,生擒數千人。班固等抵達私渠海後返迴。此時,南匈奴的勢力日益強盛,擁有人口三萬四千戶,兵員達五萬人。</b>


    <b>  三年(辛卯、91)</b>


    <b>  三年(辛卯,公元91年)</b>


    <b>  [1]春,正月,甲子,帝用曹褒新禮,加元服;擢褒監羽林左騎。</b>


    <b>  [1]春季,正月甲子(十九日),和帝用曹褒製定的新禮儀,舉行了成年加冠禮。擢升曹褒督領羽林左騎。</b>


    <b>  [2]竇憲以北匈奴微弱,欲遂滅之,二月,遣左校尉耿夔、司馬任尚出居延塞,圍北單於於金微山,大破之,獲其母閼氏,名王已下五千餘級,北單於逃走,不知所在。出塞五千餘裏而還,自漢出師所未嚐至也。封夔為粟邑侯。</b>


    <b>  [2]竇憲因北匈奴力量微弱,想趁勢將它消滅。二月,他派遣左校尉耿夔、司馬任尚出居延塞,在金微山包圍了北匈奴單於。漢軍大敗北匈奴軍隊,俘虜了北匈奴單於之母閼氏,斬殺大部落王以下五千餘人。北匈奴單於逃走,不知去向。漢軍出塞五千餘裏後班師,其距離之遠,是自漢朝出兵匈奴以來未曾達到過的。將耿夔封為粟邑侯。</b>


    <b>  [3]竇憲既立大功,威名益盛,以耿夔、任尚等為爪牙,鄧疊、郭璜為心腹,班固、傅毅之徒典文章,刺史、守、令,多出其門,賦斂吏民,共為賂遺。司徒袁安、司空任隗舉奏諸二千石並所連及,貶秩免官四十餘人,竇氏大恨;但安、隗素行高,亦未有以害之。尚書僕射樂恢,刺舉無所迴避,憲等疾之。恢上書曰:“陛下富於春秋,纂承大業,諸舅不宜幹正王室,以示天下之私。方今之宜,上以義自割,下以謙自引,四舅可長保爵土之榮,皇太後永無慚負宗廟之憂,誠策之上者也。”書奏,不省。恢稱疾乞骸骨,歸長陵;憲風厲州郡,迫脅恢飲藥死。於是朝臣震懾,望風承旨,無敢違者。袁安以天子幼弱,外戚擅權,每朝會進見及與公卿言國家事,未嚐不喑嗚流涕;自天子及大臣,皆恃賴之。</b>


    <b>  [3]竇憲立下大功以後,威名越發顯赫。他以耿夔、任尚等人為爪牙,鄧疊、郭璜為心腹,用班固、傅毅之輩為他撰寫文章。州刺史、郡太守和諸縣縣令,大多由竇氏舉薦任命,這些人搜刮官吏百姓,一同進行貪汙賄賂的勾當。司徒袁安、司空任隗彈劾了一批二千石官員,連同受牽連者,被貶官或免職的達四十餘人。竇家兄弟對此十分怨恨,但由於袁安、任隗二人一向行為高尚,聲望甚重,因此也沒有加害於他們。尚書僕射樂恢,監察檢舉無所忌諱,竇憲等人對他很是厭惡。樂恢上書說:“陛下正年輕,繼承了帝業,各位舅父不應控製中央大權,向天下顯示私心。目前最好的辦法是,在上位的人以大義自行割愛,在下位的人以謙讓的態度主動引退。這樣,四位國舅才可以長久保有封爵和國土的榮耀,皇太後才可以永遠沒有辜負宗廟的憂慮。確實這是最佳的良策。”奏書呈上,未被理睬。於是樂恢稱病,上書請求退休,返迴故鄉長陵。竇憲暗中嚴令州郡官府,脅迫樂恢服毒而死。於是朝廷官員十分震恐,全都觀望風色而逢迎竇憲的意思,無人膽敢違抗。袁安因和帝年幼單弱,外戚專權,每當朝會進見之際,以及與公卿談論國家大事的時候,未曾不嗚咽流淚。上自天子,下至大臣,全都依靠信賴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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