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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2]冬,十月,壬辰晦,日有食之。</b>


    <b>  [2]冬季,十月壬辰晦(疑誤),出現日食。</b>


    <b>  [3]楚王英與方士作金龜、玉鶴,刻文字為符瑞。男子燕廣告英與漁陽王平、顏忠等造作圖書,有逆謀;事下案驗。有司奏“英大逆不道,請誅之。”帝以親親不忍。十一月,廢英,徙丹陽涇縣,賜湯沐邑五百戶;男女為侯、主者,食邑如故;許太後勿上璽綬,留住楚宮。先是有私以英謀告司徒虞延者,延以英藩戚至親,不然其言。及英事覺。詔書切讓延。</b>


    <b>  [3]楚王劉英和方士製作金龜、玉鶴,刻上文字,用作將為皇帝的天賜憑證。有個叫燕廣的男子,告發劉英與漁陽人王平、顏忠等編造符讖之書,蓄謀造反。朝廷將此事下交有關部門追查核實。主管官員上奏道:“劉英大逆不道,請將他處死。”明帝因手足之親而不忍批準。十一月,廢掉劉英王位,將他遷往丹陽郡涇縣,賞賜五百戶賦稅。劉英的兒子女兒當侯、當公主的,依舊享用原有食邑。命劉英的母親許太後不必上交她的印璽印綬帶,留在楚王宮中居住。先前,曾有人暗中將劉英的逆謀告訴司徒虞延,但虞延認為劉英是明帝手足至親,不相信密報。及至劉英逆謀暴露,明帝下詔嚴厲責備虞延。</b>


    <b>  十四年(辛未、71)</b>


    <b>  十四年(辛未,公元71年)</b>


    <b>  [1]春,三月,甲戌,延自殺。以太常周澤行司徒事;頃之,復為太常。夏,四月,丁巳,以钜鹿太守南陽邢穆為司徒。</b>


    <b>  [1]春季,三月甲戌(初三),虞延自殺。明帝命令太常周澤代理司徒職務。不久,周澤又為太常。夏季,四月丁巳(十六日),將钜鹿太守南陽人邢穆任命為司徒。</b>


    <b>  [2]楚王英至丹陽,自殺。詔以諸侯禮葬於涇。封燕廣為折奸侯。</b>


    <b>  [2]楚王劉英抵達丹陽郡後自殺。明帝下詔,命令以諸侯之禮將他葬在涇縣。將燕廣封為折奸侯。</b>


    <b>  是時,窮治楚獄,遂至累年。其辭語相連,自京師親戚、諸侯、州郡豪傑及考按吏,阿附坐死、徒者以千數,而係獄者尚數千人。</b>


    <b>  當時,朝廷極力追究楚王之案,以至連年不止。案中的供詞互相牽連,從京城皇親國戚、諸侯、州郡豪傑,直到審案官吏,因附從反逆而被處死、流放的數以千計,而關在獄中的還有幾千人。</b>


    <b>  初,樊弟鮪。為其子賞求楚王英女,聞而止之曰:“建武中,吾家並受榮寵,一宗五侯。時特進一言,女可以配王,男可以尚主;但以貴寵過盛,即為禍患,故不為也。且爾一也,奈何棄之於楚乎!”鮪不從。及楚事覺,已卒,上追念謹恪,故其諸子皆得不坐。</b>


    <b>  當初,樊的弟弟樊鮪曾為兒子樊賞求娶楚王劉英的女兒為妻。樊聽到消息後製止他說:“建武年間,咱們全家同受恩寵,一門之內,曾出了五個侯爵。當時隻要當特進的父親一句話,女可以配親王,男可以娶公主。但父親認為尊貴恩寵過度就成為禍患,所以不作這種事。況且你隻有一個兒子,為什麽把他丟給楚國呢?”樊鮪不聽勸告。及至楚王謀反事發,樊已經去世。明帝追念樊為人嚴謹恭敬,所以他的兒子們都沒有連坐。</b>


    <b>  英陰疏天下名士,上得其錄,有吳郡太守尹興名,乃徵興及掾史五百餘人詣廷尉就考。詣吏不勝掠治,死者大半;惟門下掾陸續、主簿梁宏、功曹史駟勛,備受五毒,肌肉消爛,終無異辭。續母自吳來雒陽,作食以饋續。續雖見考,辭色未嚐變,而對食悲泣不自勝。治獄使者問其故,續曰:“母來不得見。,故悲耳。”問:“何以知之?”續曰:“母截肉未嚐不方,斷蔥以寸為度,故知之。”使者以狀聞,上乃赦興等,禁錮終身。</b>


    <b>  劉英曾暗中將天下名人記錄在冊。明帝得到這個名單,見上麵有吳郡太守尹興的名字,便召尹興及其屬官五百多人到廷尉受審。屬官們經受不住苦刑拷打,大部分人死去。唯有門下掾陸續、主簿梁宏、功曹吏駟勛,雖受盡五種毒刑,肌肉潰爛,但到底也不改口供。陸續的母親從吳郡來到洛陽,作了食物送給陸續。陸續以往雖遭拷打,言辭神色從不改變,但麵對飯菜卻痛哭流涕,不能自製。審案官問是何緣故,陸續說:“母親來了,而我們不能相見,所以悲傷。”審案官問:“你怎麽知道她來了?”陸續說:“我母親切肉無不方方正正,切蔥也總是一寸長短。我見到這食物,所以知道她來了。”審案官將此情況上報後,明帝便赦免尹興等人,但限製他們終生不準作官。</b>


    <b>  顏忠、王平辭引隧鄉侯耿建、朗陵侯臧信、澤侯鄧鯉、曲成侯劉建。建等辭未嚐與忠、平相見。是時,上怒甚,吏皆惶恐,諸所連及,率一切陷入,無敢以情恕者。侍禦史朗心傷其冤,試以建等物色,獨問忠、平,而二人錯不能對。朗知其詐,乃上言:“建等無奸,專為忠、平所誣;疑天下無辜,類多如此。”帝曰:“即如是,忠、平何故引之?”對曰:“忠、平自知所犯不道,故多有虛引,冀以自明。”帝曰:“即如是,何不早奏?”對曰:“臣恐海內別有發其奸者。”帝怒曰:“吏持兩端!”促提下捶之。左右方引去,朗曰:“願一言而死。”帝曰:“誰與共為章?”對曰:“臣獨作之。”上曰:“何以不與三府議?”對曰:“臣自知當必族滅,不敢多汙染人。”上曰:“何故族滅?”對曰:“臣考事一年,不能窮盡奸狀,反為罪人訟冤,故知當族滅。然臣所以言者,誠冀陛下一覺悟而已。臣見考囚在事者,鹹共言妖惡大故,臣子所宜同疾,今出之不如入之,可無後責。是以考一連十,考十連百。又公卿朝會,陛下問以得失,皆長跪言:‘舊製,大罪禍及九族;陛下大恩,裁止於身,天下幸甚!’及其歸舍,口雖不言而仰屋竊嘆,莫不知其多冤,無敢牾陛下言者。臣今所陳,誠死無悔!”帝意解,詔遣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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