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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4]冬,十月,匈奴日逐王比自立為南單於,遣使詣闕奉藩稱臣。上以問朗陵侯臧宮。宮曰:“匈奴飢疫分爭,臣願得五千騎以立功。”帝笑曰:“常勝之家,難與慮敵,吾方自思之。”</b>


    <b>  [4]冬季,十月,匈奴日逐王比自立為南單於,派使節到漢廷,願做藩國,自稱臣屬。光武帝詢問朗陵侯臧宮的意見。臧宮說:“匈奴發生了饑荒瘟疫和分裂爭鬥,我願得到五千騎兵去 立戰功。”光武帝笑道:“麵對常勝將軍,難以商議敵情。我要自己考慮此事。”</b>


    <b>  二十五年(己酉、49)</b>


    <b>  二十五年(己酉,公元49年)</b>


    <b>  [1]春,正月,遼東徼外貊人寇邊,太守祭肜招降之。肜又雙財利撫納鮮卑大都護偏何,使招致異種,駱驛款塞。肜曰:“審欲立功,當歸擊匈奴,斬送頭首,乃信耳。”偏何等即擊匈奴,斬首二千餘級,持頭詣郡。其後歲歲相攻,輒送首級,受賞賜。自是匈奴衰弱,邊無寇警,鮮卑、烏桓併入朝貢。肜為人質厚重毅,撫夷狄以恩信,故皆畏而愛之,得其死力。</b>


    <b>  [1]春季,正月,遼東郡塞外的貊人侵犯邊境,太守祭肜招誘他們歸降。祭肜還用財物來安撫結納鮮卑首領偏何,讓他招集其他外族部落,陸續到邊塞歸降。祭肜說:“你們要是真想立功,就應當迴去打匈奴,斬下匈奴首領的頭送來,我才會信任你們。”偏何等就去攻打匈奴,斬殺二千餘人,將人頭獻到遼東郡官府。此後,他們每年都去打匈奴,送來人頭,接受賞賜。匈奴勢力從此衰落,而漢王朝邊境不再有敵侵的警報,鮮卑、烏桓一同入朝進貢。祭肜為人質樸敦厚,沉著堅毅,用恩惠和信義招撫外族,因此外族對他既怕又愛,拚死效力。</b>


    <b>  [2]南單於遣其弟左賢王莫將兵萬餘人擊北單於弟左賢王,生獲之;北單於震怖,卻地千餘裏。北部骨都侯與右骨都侯率眾三萬餘人歸南單於。三月,南單於復遣使詣闕貢獻,求使者監護,遣侍子,修舊約。</b>


    <b>  [2]南單於派他的弟弟左賢王莫率兵一萬餘眾進攻北單於的弟弟左賢王,將他生擒。北單於十分震恐,後撤了一千餘裏。北匈奴所屬的骨都侯和右骨都侯帶領三萬餘人歸附南單於。三月,南單於再度遣使者到朝廷進貢,請漢朝派使者進行監護,並要求將王子送到漢朝作人質,重修舊日和約。</b>


    <b>  [3]戊申晦,日有食之。</b>


    <b>  [3]三月戊申晦(二十九日),出現日食。</b>


    <b>  [4]馬援軍至臨鄉,擊破蠻兵,斬獲二千餘人。</b>


    <b>  [4]馬援的軍隊到達臨鄉,攻破蠻兵,斬殺、俘獲二千餘人。</b>


    <b>  初,援嚐有疾,虎賁中朗將梁鬆來候之 ,獨拜床下,援不答。鬆去後,諸子問曰:“梁伯孫,帝婿,貴重朝廷,公卿已下莫不憚之,大人奈何獨不為禮?”援曰:“我乃鬆父友也,雖貴,何得失其序乎!”</b>


    <b>  起初,馬援曾經患病,虎賁中郎將梁鬆前往探望。梁鬆獨自在床下拜見,而馬援沒有還禮。梁鬆走後,馬援的兒子們問道:“梁伯孫是皇上的女婿,朝廷顯貴,公卿以下的官員沒有不懼怕他的,為何唯獨您對他不禮敬?”馬援答道:“我是他父親的朋友,他身份雖貴,可怎能不講輩份呢?”</b>


    <b>  援兄子嚴、敦並喜譏議,通輕俠,援前在交趾,還書誡之曰:“吾欲汝曹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可得言也。好論議人長短,妄是非政法,此吾所大惡也;寧死,不願聞子孫有此行也。龍伯高敦厚周慎,口無擇言,謙約節儉,廉公有威,吾愛之重之,願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俠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父喪致客,數郡畢至,吾愛之重之,不願汝曹效也。效伯高不得,猶為謹敕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者也;效季良不得,陷為天下輕薄子,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狗’者也。”伯高者,山都長龍述也;季良者,越騎司馬杜保也;皆京兆人。會保仇人上書,訟“保為行浮薄,亂群惑眾,伏波將軍萬裏還書以誡兄子,而梁鬆、竇固與之交結,將扇其輕偽,敗亂諸夏。”書奏,帝召責鬆、固,以訟書及援誡書示之,鬆、固叩頭流血,而得不罪。詔免保官,擢拜龍述為零陵太守。鬆由是恨援。</b>


    <b>  馬援的侄子馬嚴、馬敦都愛發議論,結交遊俠。馬援先前在交趾時,曾寫信迴家告誡他們:“我希望你們在聽到他人過失的時候,就像聽到自己父母的名字一樣,耳可以聽,而口卻不能講。好議論他人是非,隨意褒貶時政和法令,這是我最厭惡的事情。我寧可死,也不願聽到子孫有此類行徑。龍伯高為人寬厚謹慎,言談合乎禮法,謙恭而儉樸,廉正而威嚴,我對他既敬愛,又尊重,希望你們效法他。杜季良為人豪俠仗義,將別人的憂慮當作自己的憂慮,將別人的快樂當作自己的快樂。他父親去世開弔,幾郡的客人全來了。我對他又敬愛又尊重,卻不希望你們效法他。效法龍伯高不成,還可以做恭謹之士,正如人們所說的‘刻鴻鵠不成還象鴨’;若是效法杜季良不成,就會墮落成天下的輕浮子弟,正如人們所說的‘畫虎不成反似狗’了。”龍伯高,即山都縣長龍述;杜季良,即越騎司馬杜保,兩人都是京兆人。適逢杜保的仇人上書,指控杜保:“行為浮躁,蠱惑人心,伏波將軍馬援遠從萬裏之外寫信迴家告誡侄兒不要與他來往,而梁鬆、竇固卻同他結交,對他的輕薄偽詐行為煽風點火,敗壞擾亂國家。”奏書呈上,光武帝召梁鬆、竇固責問,出示指控的奏書和馬援告誡侄兒的書信。梁鬆、竇固叩頭流血,才未獲罪。詔命免去杜保官職,將龍述擢升為零陵太守。梁鬆由此憎恨馬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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