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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1]春,正月,庚子,追尊宣帝曰中宗。始祠昭帝、元帝於太廟,成帝、哀帝、平帝於長安,舂陵節侯以下於章陵;其長安、章陵,皆太守、令、長侍祠。</b>


    <b>  [1]春季,正月庚子(十五日),劉秀追尊宣帝劉詢為中宗。開始在太廟祭祀昭帝、元帝。在長安祭祠成帝、哀帝、平帝,在章陵祭祀劉秀高祖父舂陵節侯劉買及以下的先人。長安、章陵兩地的祭廟,全由當地太守、縣令、縣長負責侍奉祭祀。</b>


    <b>  [2]馬援斬征側、征貳。</b>


    <b>  [2]馬援誅斬征側、征貳姐妹。</b>


    <b>  [3]妖賊單臣、傅鎮等相聚入原武城,自稱將軍。詔太中大夫臧宮將兵圍之,數攻不下,士卒死傷。帝召公卿、諸侯王問方略,皆曰:“宜重其購賞。”東海王陽獨曰:“妖巫相劫,勢無久立,其中必有悔欲亡者 ,但外圍急,不得走耳。宜小挺緩,令得逃亡,逃亡,則一亭長足以禽矣。”帝然之,即敕宮徹圍緩賊,賊眾分散。夏四月,拔原武,斬臣、鎮等。</b>


    <b>  [3]賊寇單臣、傅鎮等聚眾進入原武城,自稱將軍。劉秀下詔,命太中大夫臧宮率兵包圍原武城,屢次攻城不克,士兵有不少傷亡。劉秀召集公卿、諸王詢問方略,眾人都說:“應該提高懸賞價格。”唯獨皇子東海王劉陽說:“這群人被妖師、巫師所脅迫,勢必不能長久。其中一定有後悔想逃跑的,隻是外麵圍攻太急,不能逃走罷了。應該稍稍放鬆,讓他們能夠逃亡。逃亡潰散,有一個亭長就可以對付了。”劉秀認為說得很對,命臧宮撤圍,放走賊兵,於是賊軍四散。夏季,四月,攻陷原武城,斬殺單臣、傅鎮等。</b>


    <b>  [4]馬援進擊征側餘黨都陽等,至居風,降之;嶠南悉平。援與越人申明舊製以約束之,自後駱越奉行馬將軍故事。</b>


    <b>  [4]馬援進軍追擊征側餘黨都陽等,追到居風,都陽等投降,嶠南全部平定。馬援向越人申明原有的製度,約束他們。從此以後,南越土著一直奉行馬援的規定。</b>


    <b>  [5]閏月,戊申,進趙、齊、魯三公爵皆為王。</b>


    <b>  [5]閏四月戊申(二十五日),趙公劉栩、齊公劉章、魯公劉興都晉封為王。</b>


    <b>  [6]郭後既廢,太子強意不自安。郅惲說太子曰:“久處疑位,上違孝道,下近危殆,不如辭位以奉養母氏。”太子從之,數因左右及諸王陳其懇誠,願備藩國。上不忍,遲迴者數歲。六月,戊申,詔曰:“《春秋》之義,立子以貴。東海王陽,皇後之子,宜承大統。皇太子強,崇執謙退,願備藩國,父子之情,重久違之。其以強為東海王,立陽為皇太子,改名莊。”</b>


    <b>  [6]郭皇後被廢,皇太子劉強心不自安。郅惲勸告太子說:“長久地處在不穩定的位置上,上違背孝道,下靠近危險。不如辭去太子之位,以奉養母親。”劉強聽從勸告。多次托劉秀左右親信和諸王表達他的誠意,希望退居藩國。劉秀不忍心這樣做,遲疑徘徊了幾年。本年六月戊申(二十六日),劉秀下詔:“《春秋》大義,選立繼承人,以身份高貴為標準。東海王劉陽是皇後之子,應該繼承皇位。皇太子劉強,堅決謙讓,願退居藩國。出於父子之情,難以長久違背他的願望。今封劉強為東海王;立劉陽為皇太子,改名劉莊。”</b>


    <b>  袁宏論曰:夫建太子,所以重宗統,一民心也,非有大惡於天下,不可移也。世祖中興漢業,宜遵正道以為後法。今太子之德未虧於外。內寵既多,嫡子遷位,可謂失矣。然東海歸藩,謙恭之心彌亮;明帝承統,友於之情愈篤;雖長幼易位,興廢不同,父子兄弟,至性無間。夫以三代之道處之,亦何以過乎!</b>


    <b>  袁宏論曰:設立太子,為的是尊重宗法統緒,統一民心,如果不是對天下有重大罪惡,就不該變動。光武帝中興漢家大業,應當遵循正道以作為後世的楷模。如今太子的德行對外無所虧損,對內又多得恩寵,將嫡子改易位次,可以說是一個失誤了。然而東海王劉強歸於藩王地位,謙恭的心更加豁亮;明帝劉莊承繼大統,對兄弟的情誼更加深厚。雖然長幼位置改變,一興一廢結局不同,但是父子兄弟之間,存在著真情,沒有隔閡。即使以三代之道來處理,又怎能超過呢!</b>


    <b>  [7]帝以太子舅陰識守執金吾,陰興為衛尉,皆輔導太子。識性忠厚,入雖極言正議,及與賓客語,未嚐及國事。帝敬重之,常指識以敕戒貴戚,激厲左右焉。興雖禮賢好施,而門無遊俠,與同郡張宗、上穀鮮於裒不相好,知其有用,猶稱所長而達之;友人張汜、杜禽,與興厚善,以為華而少實,俱私之以財,終不為言;是以世稱其忠。</b>


    <b>  [7]劉秀任命皇太子劉莊的舅父陰識代理執金吾,任命另一位舅父陰興當衛尉,一齊輔導太子。陰識天性忠厚,在朝廷中雖然直言正諫,但等到和賓客們一起談話時,從不涉及國事。劉秀敬重他,常常指著他告誡皇親貴戚,勉勵左右仿效。陰興雖然禮賢下士,樂於助人,但賓客中沒有豪傑俠客。他和同郡人張宗、上穀人鮮於裒關係不好,但知道他們對國家有用,仍然稱讚其長處推薦他們做官。友人張汜、杜禽,和陰興交往很深,陰興認為他們華而不實,都隻在錢財上幫助他們,始終不替他們說話,所以世人稱讚他對國家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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