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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6]朱博又奏言:“漢家故事,置部刺史,秩卑而賞厚,鹹勸功樂進。前罷刺史,更置州牧,秩真二千石,位次九卿;九卿缺,以高第補;其中材則苟自守而已,恐功效陵夷,奸軌不禁。臣請罷州牧,置刺史如故。”上從之。</b>


    <b>  [6]朱博又奏稱:“漢家舊例,設置部刺史,官秩較低,但獎賞豐厚,前程遠大,因此人人勸勉立功,樂於進取。前幾年,撤銷了刺史,改為設置州牧,品秩為真二千石,官位僅次於九卿,九卿一有出缺,便由州牧中名次靠前者遞補。這樣一來,州牧中的才幹平庸者,則隻求苟且自保而已。做出督察官的功效就會逐漸減退喪失,奸邪不軌的行為就無法禁止。我請求撤銷州牧,還和從前一樣設置刺史。”哀帝聽從了他的建議。</b>


    <b>  [7]六月,庚申,帝太後丁氏崩,詔歸葬定陶共皇之園,發陳留、濟陰近郡國五萬人穿復土。</b>


    <b>  [7]六月,庚中(初五),帝太後丁氏駕崩。哀帝下詔,丁氏棺柩運迴定陶,葬於定陶共皇的陵園。徵發陳留、濟陰靠近定陶地區的民夫五萬人,挖土填墳,完成合葬。</b>


    <b>  [8]初,成帝時,齊人甘忠可詐造《天官曆》、《包元太平經》十二卷,言漢家逢天地之大終,當更受命於天;以教渤海夏賀良等。中壘校尉劉向奏忠可假鬼神,罔上惑眾;下獄,治服;未斷,病死。賀良等復私以相教。上即位,司隸校尉解光、騎都尉李尋白賀良等,皆待詔黃門。數召見,陳說“漢歷中衰,當更受命。成帝不應天命,故絕嗣。今陛下久疾,變異屢數,天所以譴告人也;宜急改元易號,乃得延年益壽,皇子生,災異息矣。得道不得行,咎殃且無不有,洪水將出,災火且起,滌盪民人。”上久寢疾,冀其有益,遂從賀良等議,詔大赦天下,以建平二年為太初元年,號曰“陳聖劉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為度。</b>


    <b>  [8]當初,成帝在位時,齊人甘忠可假造《天官曆》、《包元太平經》十二卷,說漢朝正逢天地的一次大終結,應當重新受命於天。並把這些傳授給渤海人夏賀良等。中壘校尉劉向上奏說,甘忠可假借鬼神,欺騙皇上,蠱惑民眾。於是將甘忠可逮捕下獄,並取得服罪的口供,還沒等判決,他就病死了。然而夏賀良等人仍然暗中私相傳授。哀帝即位後,司隸校尉解光、騎都尉李尋,向哀帝介紹夏賀良等人,使他們都成為待詔得以在黃門伺應召對。夏賀良等人多次被哀帝召見,向哀帝述說:“漢朝的歷運中衰,應當重新受命。孝成皇帝沒有應合天命,因此斷絕了後嗣。如今陛下患病已久,天象變異屢屢發生,這是上天在譴責和警告人們。應該趕快改換年號,才能延年益壽,誕生皇子,平息災害變異。明白了這個道理,卻不實行,災禍就會無所不有:洪水將會湧出,大火將會燃起,沖淹和焚毀人民。”哀帝久病在床,希望更改年號能得到些益處,就聽從夏賀良等人的建議,下詔大赦天下,並改建平二年為太初元年,自稱“陳聖劉太平皇帝”,還把計時漏器的刻度改為一百二十度。</b>


    <b>  [9]秋,七月,以渭城西北原上永陵亭部為初陵,勿徙郡國民。</b>


    <b>  [9]秋季,七月,哀帝在渭城西北原上永陵亭一帶修築自己的陵墓,沒有令郡國的百姓遷往陵區。</b>


    <b>  [10]上既改號月餘,寢疾自若。夏賀良等復欲妄變政事,大臣爭以為不可許。賀良等奏言:“大臣皆不如天命,宜退丞相、禦史,以解光、李尋輔政。”上以其言無驗,八月,詔曰:“待詔賀良等建言改元易號,增益漏刻,可以永安國家;朕信道不篤,過聽其言,冀為百姓獲福,卒無嘉應。夫過而不改,是謂過矣!六月甲子詔書,非赦令,皆蠲除之。賀良等反道惑眾,奸態當窮竟。”皆下獄,伏誅。尋及解光減死一等,徙敦煌郡。</b>


    <b>  [10]哀帝已經改年號一個多月,病情仍不見好轉。夏賀良等人還想胡亂變更國家政事,大臣們爭辯,認為不能允許。夏賀良等奏稱:“大臣們都不知天命,應該辭退丞相、禦史,任用解光、李尋輔政。”哀帝因為他們的預言沒有應驗,八月,下詔說:“待詔夏賀良等人,建議改換年號,增加漏器刻度,認為這樣可以永保國家平安。由於朕對天道的信奉還不夠真誠,誤聽了他們的話,希望能因此為百姓謀求幸福,可是終於沒有好的效驗。有過失而不改正,才是真正的過失!六月甲子(初九)發布的詔書,除了大赦令以外,其餘措施全部廢除。夏賀良等人違反正道,蠱惑民眾,奸惡行為應予徹底追究。”夏賀良等人全部被逮捕入獄,論罪處死。李尋和解光減死罪一等,放逐到敦煌郡。</b>


    <b>  [11]上以寢疾,盡復前世所嚐興諸神祠凡七百餘所,一歲三萬七千祠雲。</b>


    <b>  [11]哀帝因為臥病在床,把過去成帝時曾祭祀過的各種神祠全部予以恢復,共七百餘所。一年之中,祭祀的次數達三萬七千次。</b>


    <b>  [12]傅太後怨博喜不已,使孔鄉侯風丞相朱博令奏免喜侯。博與禦史大夫趙玄議之,玄言:“事已前決,得無不宜?”博曰:“已許孔鄉侯矣。匹夫相要,尚相得死,何況至尊!博唯有死耳!”玄即許可。博惡獨斥奏喜,以故大司空汜鄉侯何武前亦坐過免就國,事與喜相似,即並奏:“喜、武前在位,皆無益於治,雖已退免,爵土之封,非所當也;皆請免為庶人。”上知傅太後素嚐怨喜,疑博、玄承指,即召玄詣尚書問狀,玄辭服,有詔:“左將軍彭宣與中朝者雜問”,宣等奏劾”博、玄、晏皆不道,不敬,請召詣廷尉詔獄。”上減玄死罪三等,削晏戶四分之一;假謁者節召丞相詣廷尉,博自殺,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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