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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18]建平侯杜業上書詆曲陽侯根、高陽侯薛宣、安昌侯張禹而薦朱博。帝少而聞知王氏驕盛,心不能善,以初立,故且優之。後月餘,司隸校尉解光奏:“曲陽侯,先帝山陵未成,公聘取掖庭女樂五官殷嚴、王飛君等置酒歌舞,及根兄子成都侯況,亦聘取故掖庭貴人以為妻,皆無人臣禮,大不敬,不道!”於是天子曰:“先帝遇根、況父子,至厚也,今乃背恩忘義!”以根嚐建社稷之策,遣歸國;免況為庶人,歸故郡。根及況父商所薦舉為官者皆罷。</b>


    <b>  [18]建平侯杜業上書詆毀曲陽侯王根、高陽侯薛宣、安昌侯張禹,而推薦朱博。哀帝小時候就聽說王氏驕橫,心裏對他們沒有好感。因為繼位時間短,因此對他們暫且優待。杜業上書一個多月後,司隸校尉解光上奏說:“曲陽侯王根,在先帝還沒入陵安葬之時,就公然聘娶後宮女樂五官殷嚴、王飛君等,在家置酒歌舞。王根的侄子、成都侯王況,也公然聘娶先帝後宮的貴人為妻。他們都沒有人臣之禮,犯了大不敬、不道之罪!”於是天子說:“先帝對待王根、王況叔侄,極為優厚,現在他們竟背恩忘義!”由於王根曾有立定陶王為太子的建議,因此僅遣送迴封國。王況被奪爵,貶為平民,遣歸原郡。由王根以及王況的父親王商所舉薦而當官的人,全部罷免。</b>


    <b>  [19]九月,庚申,地震,自京師到北邊郡國三十餘處,壞城郭,凡壓殺四麵餘人。上以災異問待詔李尋,對曰:“夫日者,眾陽之長,人君之表也。君不修道,則日失其度,昧亡光。間者日尤不精,光明侵奪失色,邪氣珥、數作。小臣不知內事,竊以日視陛下,誌操衰於始初多矣。唯陛下執幹剛之德,強誌守度,毋聽女謁、邪臣之態,諸保阿、乳母甘言卑辭之託,斷而勿聽。勉強大義,絕小不忍;良有不得已,可賜以貨財,不可私以官位,誠皇天之禁也!</b>


    <b>  [19]九月,庚申(二十五日),發生地震。自京師至北邊郡國,有三十餘處地方毀壞了城郭,共壓死四百餘人。哀帝因為發生災異而詢問待詔李尋,他迴答說:“太陽,是所有陽性物質的主宰,是君王的象徵。君王不行正道,則太陽會失去常度,暗淡無光。最近,太陽尤其不明亮,光彩被侵奪而失去原來的顏色,邪氣插入,暈霓屢次出現。我地位卑微,不了解內廷的情況,隻以太陽的變化來觀察陛下,誌節和行為都比即位初期大為衰退了。請陛下振奮陽剛之氣,意誌堅決,嚴守法度,不聽女人的請求,不受邪臣的擺布,那些保姆乳娘甜言卑辭的請託,絕不要聽。努力實現大義,不要在小處不忍。實在不得已時,可以賜予他們錢財珍寶,不可用官職去殉私情,因為這實在是皇天之大忌!</b>


    <b>  臣聞月者,眾陰之長,妃後、大臣、諸侯之象也。間者月數為變,此為母後與政亂朝,陰陽俱傷,兩不相便;外臣不知朝事,竊信天文,即如此,近臣已不足杖矣。唯陛下親求賢士,無強所惡,以崇社稷,尊強本朝!</b>


    <b>  “我聽說,月亮是陰性物質的主宰,是後妃、大臣、諸侯的象徵。近來,月亮多次發生變異,這顯示母後幹政亂朝,陰陽俱傷,兩相妨礙。外臣不知朝廷大事,我隻是相信天象。如果應對天象這樣解釋,那麽陛下所親近的大臣已不足依賴。陛下應親自另行尋求賢能之士,不要使邪惡之人的勢力強大起來,這樣才能使國家昌盛,漢王朝強大。</b>


    <b>  臣聞五行以水為本,水為準平,王道公正修明,則百川理,落脈通;偏黨失綱,則湧溢為敗。今汝、潁漂湧,與雨水並為民害,此《詩》所謂‘百川沸騰’,咎在皇甫卿士之屬。唯陛下少抑外親大臣!</b>


    <b>  “我聽說五行以水為根本,水是公平的標準。實行王道,政治公平修明,則會百川治理,脈絡暢通。如果政治偏離正道,失去了綱常,則會江河泛濫成災。而今汝水、潁水騰漲漫溢,與雨水一起肆虐,給人民造成危害。這正象《詩經》裏所說的‘百川沸騰’,這些災害應歸咎於外戚之類。請陛下稍稍抑製外戚大臣!</b>


    <b>  臣聞地道柔靜,陰之常議也。間者關東地數震,宜務崇陽抑陰以救其咎,固誌建威,閉絕私路,拔進英雋,退不任職,以強本朝!夫本強則精神折衝;本弱則招殃致兇,為邪謀所陵。聞往者淮南王作謀之時,其所難者獨有汲黯,以為公孫弘等不足言也。弘,漢之名相,於今無比,而尚見輕,何況亡弘之屬乎!故曰朝廷亡人,則為賊亂所輕,其道自然也。”</b>


    <b>  “我聽說大地行事溫柔平靜,這是陰性事物的正常狀態。近來關東地區多次發生地震,為了挽救上天怪罪而降下的災禍,應該崇陽抑陰。陛下要堅定意誌,建樹威嚴,關閉斷絕私下請託之路,提拔引進英俊人才,罷退不稱職的官吏,使本朝強大!根本強大了,就會精神振奮,所向無敵;根本衰弱了,則招災惹禍,被邪惡的陰謀侵淩危害。聽說當年淮南王謀反之時,他所害怕的隻有汲黯一個人,認為公孫弘等都不值得一提。公孫弘是漢朝的名相,今天沒有人可以比得上,他尚且被人看輕,何況今天連公孫弘之輩都沒有呢!所以說,朝廷無人,就會被亂臣賊子輕視,這是自然的道理。”</b>


    <b>  [20]騎都尉平當使領河堤,奏:“九河今皆滅,按經義,治水有決河深川而無堤防壅塞之文。河從魏群以東多溢決;水跡難以分明,四海之眾不可誣。宜博求能浚川疏河者。”上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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