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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四年(甲辰、前137)</b>


    <b>  [1]夏,有風赤如血。</b>


    <b>  四年(甲辰,公元前137年)</b>


    <b>  [1]夏季,颳起了一場如同血紅色的風。</b>


    <b>  [2]六月,旱。</b>


    <b>  [2]六月,出現旱災。</b>


    <b>  [3]秋,九月,有星孛於東北。</b>


    <b>  [3]秋季,九月,東北天空出現了異星。</b>


    <b>  [4]是歲,南越王佗死,其孫文王胡立。</b>


    <b>  [4]這一年,南越王趙佗死,他的孫子文王趙胡繼承了王號。</b>


    <b>  五年(乙巳,前136)</b>


    <b>  [1]春,罷三銖錢,行半兩錢。</b>


    <b>  (乙巳,公元前136年)</b>


    <b>  [1]春季,朝廷宣布停止使用三銖錢,發行半兩錢。</b>


    <b>  [2]置五經博士。</b>


    <b>  [2]朝廷設立五經博士。</b>


    <b>  [3]夏,五月,大蝗。</b>


    <b>  [3]夏季,五月,發生嚴重的蝗災。</b>


    <b>  [4]秋,八月,廣川惠王越、清河哀王乘皆薨,無後,國除。</b>


    <b>  [4]秋季,八月,廣川惠王劉越、清河哀王劉乘都死去,沒有後代,他們的封國被廢除。</b>


    <b>  六年(丙午、前135)</b>


    <b>  [1]春,二月,乙未,遼東高廟災。</b>


    <b>  六年(丙午,公元前135年)</b>


    <b>  [1]春季,二月,乙未(初三),遼東郡的高祖廟發生火災。</b>


    <b>  [2]夏,四月,壬子,高園便殿火;上素服五日。</b>


    <b>  [2]夏季,四月,壬子(二十一日),高祖陵寢中的偏殿發生火災;武帝因此穿戴了五天白色冠服,以示請罪。</b>


    <b>  [3]五月,丁亥,太皇太後崩。</b>


    <b>  [3]五月,丁亥(二十六日),太皇太後駕崩。</b>


    <b>  [4]六月,癸巳,丞相昌免;武侯田為丞相。驕侈:治宅甲諸第, 田園極膏腴;市買郡縣物,相屬於道;多受四方賂遺;其家金玉、婦女、狗馬、聲樂、玩好,不可勝數。每入奏事,坐語移日,所言皆聽;薦人或起家至二千石,權移主上。上乃曰:“君除吏已盡未?吾亦欲除吏。”嚐請考工地益宅,上怒曰:“君何不遂取武庫!”是後乃稍退。</b>


    <b>  [4]六月,癸巳(初三),丞相許昌被免職,武安侯田任丞相。田驕橫奢侈:修建的住宅比所有官員的住宅都豪華,占有的田園最肥沃;從各郡各縣購買的物品,在道路上絡繹不絕;大量接受各地的賄賂;他家的金玉、美女、狗馬、歌妓舞女、古董器物,多得數不過來。田每次進宮奏報政務,坐在那兒對著武帝一說就是大半天,所說的都被武帝所採納;他推薦的人,有的從平民百姓直接做到了二千石的高官,侵奪了皇帝的權力。武帝不滿地說:“您任命的官吏,任命完了沒有?我也想任命官吏。”田曾經請求把考工官府的土地撥給他,以便擴建住宅,武帝憤怒地說:“您為什麽不幹脆要武庫!”從此以後,他的氣焰才稍收斂了一些。</b>


    <b>  [5]秋,八月,有星孛於東方,長竟天。</b>


    <b>  [5]秋季,八月,東方天空出現了異星,長尾橫掃天空。</b>


    <b>  [6]閩越王郢興兵擊南越邊邑;南越王守天子約,不敢擅興兵, 使人上書告天子。於是天子多南越義,大為發兵,遣大行王恢出豫章,大農令韓安國出會稽,擊閩越。</b>


    <b>  [6]閩越王郢發兵進攻南越國的邊境城邑,南越王遵守武帝的約定,不敢擅自發兵,派人向武帝上書告急。因此,武帝很讚賞南越王的忠義,調集大批軍隊去援救南越,派大行王恢率軍從豫章郡出發,派大農令韓安國率軍從會稽郡出發,合力進攻閩越。</b>


    <b>  淮南王安上書諫曰:“陛下臨天下,布德施惠,天下攝然,人安其生,自以沒身不見兵革。今聞有司舉兵將以誅越,臣安竊為陛下重之。</b>


    <b>  淮南王劉安上書勸阻說:“陛下統治天下,推行德政普施恩惠,天下太平,每個人都專心地從事自己的產業,自認為一生不會見到戰爭。現在聽說有關官員將要率兵去進攻閩越,我劉安私下替陛下感到擔擾。</b>


    <b>  越,方外之地,剪髮文身之民也,不可以冠帶之國法度理也。 自三代之盛,胡、越不與受正朔,非強勿能服,威弗能製也;以為不居之地,不牧之民,不足以煩中國也。自漢初定以來七十二年,越人相攻擊者不可勝數,然天子未嚐舉兵而入其地也。臣聞越非有城郭邑裏也,處溪穀之間,篁竹之中,習於水鬥,便於用舟,地深昧而多水險;中國之人不知其勢阻而入其地,雖百不當其一。得其地,不可郡縣也,攻之,不可暴取也。以地圖察其山川要塞,相去不過寸數,而間獨數百千裏,險阻、林叢弗能盡著;視之若易,行之甚難。天下賴宗廟之靈,方內大寧,戴白之老不見兵革,民得夫婦相守,父子相保,陛下之德也。越人各為藩臣,貢酎之奉不輸大內,一卒之奉不給上事;自相攻擊,而陛下發兵救之,是反以中國而勞蠻夷也!且越人遇戇輕薄,負約反覆,其不用天子之法度,非一日之積也。壹不奉詔,舉兵誅之,臣恐後兵革無時得息也。</b>


    <b>  “越人生活在中原之外的土地上,是剪斷頭髮、在身上刺刻花紋的野蠻人,不能用禮義之幫的法度進行治理。早在當年夏商周三代最強盛的時期,胡人和越人都不受中原的統治,並不是三代王朝的國勢不能征服他們,也不是三代王朝的軍威不能克製他們,而是因為三代王朝認為越人的土地無法居住,越人野蠻無法統治,不值得煩勞中原王朝。自從漢朝初定天下以來,七十二年間,越人自相攻擊的事件,數都數不過來,但是天子從來沒有發兵進入越人居住區域。我聽說越人沒有城池村莊,而生活在山穀溪流之間,叢林密竹之中,習慣於水上戰鬥,擅長劃船行舟,地形複雜,草木叢生而且有許多河流險阻;中原地區的人不了解當地的地勢險阻而進入其境內,即使一百個人也抵不過一個越人。占領了他們的土地,無法設置郡縣進行統治,進攻他們,又不能迅速取勝。從地圖上看,越地的山川河流屯兵要塞相距也不過隻有幾寸的地方,而實際距離卻有幾百裏千裏。國家依賴祖宗神靈的保佑,全境安寧,白髮蒼蒼的老人沒有見過兵器甲仗,百姓得以夫妻相互廝守,父子相互保養,這都是陛下恩德。越人名義上是國家的藩屬國,實際上不向朝廷繳納任何貢品和酎金,不為朝廷負擔一兵一卒的徭役;他們自相攻擊,陛下卻派兵援救,這是反過來為了野蠻人而使中原遭受疲勞困苦啊!況且越人遇笨鄙薄,違背盟約,反覆無常,他們不遵守朝廷的法度,並不是一天一日如此,而是由來已久。如果越人一不奉行皇帝詔令,就發兵進攻他們,我恐怕以後的戰爭沒有停止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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