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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當膠西王等三個諸候王的叛軍圍困臨的時候,齊王派一位姓路的中大夫向景帝報告。景帝又命令這位姓路的中大夫返迴齊國復命,告訴齊王堅守臨,說:“朝廷軍隊已經打敗吳楚叛軍了。”路中大夫趕迴時,三國的軍隊已把臨城重重包圍,無法入城。三國的將領迫使路中大夫與他們結盟,說:“你反過來說:‘漢朝廷的軍隊已被打敗了,齊國趕快向三個王國的軍隊投降吧。不然,臨就要被屠滅了。’”路中大夫應允了,到了城下,遠遠見到齊王,他就說:“漢已經派出了百萬大軍,讓太尉周亞夫指揮,打敗了吳楚軍隊,正領兵前來救齊,齊一定要堅守不降!”三個王國的將領殺死了路中大夫。齊都城當初被圍緊急時,齊王曾暗中與三個王國聯絡,準備參預叛亂,盟約未定;恰好路中大夫從漢朝廷而來,齊王的大臣們又勸他不能向三國叛軍投降。恰逢漢將欒布、平陽侯曹襄等率軍到達齊國,打敗了三國的軍隊。解除了臨之圍以後,漢軍將領聽說齊王當初與三國密謀勾結,就準備調集軍隊攻打齊國。齊孝王害怕,服毒自殺。</b>


    <b>  膠西、膠東、川王各引兵歸國。膠西王徒跣、席槁。飲水謝太後。王太子德曰:“漢兵還,臣觀之,已罷,可襲,願收王餘兵擊之!不勝而逃入海,未晚也。”王曰:“吾士卒皆已壞,不可用。”弓高侯韓頹當遺膠西王書曰:“奉詔誅不義:降者赦除其罪,復故;不降者滅之。王何處?須以從事。”王肉袒叩頭,詣漢軍壁謁曰:“臣奉法不謹,驚駭百姓,乃苦將軍遠道至於窮國,敢請菹醢之罪!”弓高侯執金鼓見之曰:“王苦軍事,願聞王發兵狀。”王頓首膝行,對曰:“今者晁錯天子用事臣,變更高皇帝法令,侵奪諸侯地。等以為不義,恐其敗亂天下,七國發兵且誅錯。今聞錯已誅,等謹已罷兵歸。”將軍曰:“王苟以錯為不善,何不以聞?及未有詔、虎符,擅發兵擊義國?以此觀之,意非徒欲誅錯也。”乃出詔書,為王讀之,曰:“王其自圖!”王曰:“如等死有餘罪!”遂自殺,太後、太子皆死。膠東王、川王、濟南王皆伏誅。</b>


    <b>  膠西王、膠東王、川王分別領軍隊返迴封地。膠西王赤著腳、坐臥在禾稈編的席上飲水,向太後請罪。膠西王的太子劉德說:“漢軍已開始撤兵,據我觀察,他們已很疲乏,可以突襲,希望召集大王的殘餘軍隊去襲擊他們!如果突襲不能獲勝,再逃入海島隱蔽,也還不晚。”膠西王說:“我的部隊都已殘破,無法作戰了。”弓高侯韓頹當給膠西王送來一封信,信中說:“我奉皇帝詔令誅殺不義的人,投降的,赦免他的罪名,恢復原有的官爵;不投降的,一定要消滅他。你準備選擇哪一條道路?等待你做出選擇,我好採取相應的處置措施。”膠西王光著上身、磕著頭來到漢軍營壘前請謁,他說:“我劉遵法不謹慎,驚駭了百姓,竟使將軍辛苦地遠道來到我們這個窮國,我請求處以剁成肉醬的懲罰!”弓高侯手持指揮作戰用的金鼓來見他,說:“你被發兵的舉動害苦了,我希望聽你解釋發兵的原因。”膠西王一邊磕頭一邊跪著向前走,迴答說:“當時,晁錯是受天子信任的執政大臣,變更高皇帝的法令,侵奪諸侯王國的封地。我們認為他的做法不符合道義,恐怕他敗壞、擾亂天下,所以我們七國才發兵,準備殺晁錯。現在聽說晁錯已被皇帝處死,我們就很謹慎地撤兵迴國了。”韓將軍說:“你如果認為晃錯不好,為什麽不向皇上奏報?並在沒有接到皇上詔令和調兵虎符的情況下,擅自調發軍隊去進攻忠於朝廷的封國?由此看來,你們發兵的用意,不隻是想殺晃錯。”韓將軍就拿出詔書,向膠西王宣讀,然後說:“你自己考慮應該怎樣處置吧!”膠西王說:“像我劉這樣的人,死有餘辜!”於是自殺了,膠西王國的太後、太子都死了。膠東王、川王、濟南王都被處死。</b>


    <b>  酈將軍兵至趙,趙王引兵還邯鄲城守。酈寄攻之,七月不能下。匈取聞吳、楚敗,亦不肯入邊。欒布破齊還,並兵引水灌趙城;城壞,王遂自殺。</b>


    <b>  酈將軍的軍隊到達趙國,趙王領兵從邊界返迴都城邯鄲,據城自守。酈寄發動進攻,連續用兵七個月,沒有攻破邯鄲城。匈奴得知吳軍和楚軍失敗,也不肯進入邊境援救趙王。欒布平定齊國率軍返迴,與酈將軍的軍隊會合,引河水淹灌邯鄲;城牆毀壞,趙王劉遂自殺。</b>


    <b>  帝以齊首善,以迫劫有謀,非其罪也,召立齊孝王太子壽,是為懿王。</b>


    <b>  景帝因為齊國首先抵禦叛軍,後來因迫於形勢與叛軍有串聯,不是齊王的罪過,就召來齊孝王的太子劉壽,立為齊王,他就是齊懿王。</b>


    <b>  濟北王亦欲自殺,幸全其妻子。齊人公孫謂濟北王曰:“臣請試為大王明說梁王,通意天子;說而不用,死未晚也。”公孫遂見梁王曰:“夫濟北之地,未接強齊,南牽吳、越,北脅燕、趙。此四分五裂之國,權不足以自守,勁不足以捍寇,又非有奇怪雲以待難也;雖墜言於吳,非其正計也。鄉使濟北見情實,示不從之端,則吳必先歷齊,畢濟北,招燕、趙而總之,如此,則山東之從結而無隙矣。今吳王連諸侯之兵,驅白徒之眾,西與天子爭衡;濟北獨底節不下,使吳失與而無助,跬步獨進,瓦解土崩,破敗而不救者,未必非濟北之力也。夫以區區之濟北而與諸侯爭強,是以羔犢之弱而捍虎狼之敵也。守職不橈,可謂誠一矣。功義如此,尚見疑於上,脅肩低首,累足撫衿,使有自悔不前之心,非社稷之利也。臣恐藩臣守職者疑之!臣竊料之,能歷西山,徑長樂,抵未央,攘袂而正議者,獨大王耳;上有全亡之功,下有安百姓之名,德淪於骨髓,恩加於無窮,願大王留意詳惟之!”孝王大說,使人馳以聞;濟北王得不坐,徒封於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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