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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是時,太中大夫鄧通方寵幸,上欲其富,賜之蜀嚴道銅山,使鑄錢。吳王濞有豫章銅山,招致天下亡命者以鑄錢;東煮海水為鹽;以故無賦而國用饒足。於是吳、鄧錢布天下。</b>


    <b>  這時,太中大夫鄧通正得到文帝的寵幸,文帝為了使鄧通成為巨富,就把蜀郡嚴道縣的銅山賞賜給他,讓他采銅鑄錢。吳王劉濞境內的豫章郡有產銅的礦山,他召集了許多不向官府登記戶籍的流民開礦鑄錢;在吳國東部用海水煮鹽;所以,吳王劉濞不必向百姓收取賦稅而官府費用卻極為充裕。於是,吳國和鄧通所鑄造的錢幣流通於全國。</b>


    <b>  [3]初,帝分代為二國;立皇子武為代王,參為太原王。是歲,徙代王武為淮陽王;以太原王參為代王,盡得故地。</b>


    <b>  [3]當初,文帝把代國封地分為兩國。立皇子劉武為代王,劉參為太原王。這一年,文帝把代王劉武改封為淮陽王;改封太原王劉參為代王,得到了原代國的全部封地。</b>


    <b>  六年(丁卯、前174)</b>


    <b>  前六年(丁卯,公元前174年)</b>


    <b>  [1]冬,十月,桃、李華。</b>


    <b>  [1]冬季,十月,桃樹、李樹都不合時令地開了花。</b>


    <b>  [2]淮南厲王長自作法令行於其國,逐漢所置吏,請自置相、二千石;帝曲意從之。又擅刑殺不辜及爵人至關內侯;數上書不遜順。帝重自切責之,乃令薄昭與書風諭之,引管、蔡及代頃王、濟北王興居以為儆戒。</b>


    <b>  [2]淮南王劉長自設法令,推行於封國境內,驅逐了漢朝廷所任命的官員,請求允許他自己任命相和二千石官員;漢文帝違背自己的願望同意了他的請求。劉長又擅自刑殺無罪的人,擅自給人封爵,最高到關內侯;多次給朝廷上書都有不遜之語。文帝不願意親自嚴厲地責備他,就讓薄昭致書淮南王,委婉地規勸他,徵引周初管叔、蔡叔以及本朝代頃王劉仲、濟北王劉興居驕橫不法、最終被廢被殺之事,請淮南王引以為戒。</b>


    <b>  王不說,令大夫但、士伍開章等七十人與棘蒲侯柴武太子奇謀以輦車四十乘反穀口;令人使閩越、匈奴。事覺,有司治之;使使召淮南王。王至長安,丞相張蒼、典客馮敬行禦史大夫事,與宗正、廷尉奏:“長罪當棄市。”製曰:“其赦長死罪,廢,勿王;徙處蜀郡嚴道邛郵。”盡誅所與謀者。載長以輜車,令縣以次傳之。</b>


    <b>  淮南王劉長接到薄昭書信,很不高興,指派大夫但、士伍開章等七十餘人與棘蒲侯柴武的太子柴奇合謀,準備用四十輛輦車在穀口發動叛亂;劉長還派出使者,去與閩越、匈奴聯絡。反情敗露,有關機構追究此事來龍去脈;文帝派使臣召淮南王進京。淮南王劉長來到長安,丞相張蒼、代行禦史大夫職責的典客馮敬,與宗正、廷尉等大臣啟奏:“劉長應被處以死刑。”文帝命令說:“赦免劉長的死罪,廢去王號;把他遣送安置在蜀郡嚴道縣的邛郵。”與劉長通謀造反的人,都被處死。劉長被安置在密封的囚車中,文帝下令沿途所過各縣依次傳送。</b>


    <b>  袁盎諫曰:“上素驕淮南王,弗為置嚴傅、相,以故致此。淮南王為人剛,今暴摧折之,臣恐卒逢霧露病死,陛下有殺弟之名,奈何?”上曰:“吾特苦之耳,今復之。”</b>


    <b>  袁盎進諫說:“皇上一直驕寵淮南王,不為他配設嚴厲的太傅和相,所以才發展到這般田地。淮南王秉性剛烈,現在如此突然地摧殘折磨他,我擔心他突然遭受風露生病而死於途中,陛下將有殺害弟弟的惡名,可如何是好?”文帝說:“我的本意,隻不過要讓劉長受點困苦罷了,現在就派人召他迴來。”</b>


    <b>  淮南王果憤恚不食死。縣傳至雍,雍令發封,以死聞。上哭甚悲,謂袁盎曰:“吾不聽公言,卒亡淮南王!今為奈何?”盎曰:“獨斬丞相、禦史以謝天下乃可。”上即令丞相、禦史逮考諸縣傳送淮南王不發封饋侍者,皆棄市;以列侯葬淮南王於雍,置守塚三十戶。</b>


    <b>  淮南王劉長果然憤恨絕食而死。囚車依次傳送到雍縣,雍縣的縣令打開了封閉的囚車,向朝廷報告了劉長的死訊。文帝哭得很傷心,對袁盎說:“我沒聽你的話,終於害死了淮南王!現在該怎麽辦?”袁盎說:“隻有斬殺丞相、禦史大夫以向天下謝罪才行。”文帝立即命令丞相、禦史大夫逮捕拷問傳送淮南王的沿途各縣不開啟封門送食物的官員,把他們全都處死;用列侯的禮儀把淮南王安葬在雍縣,配置了三十戶百姓專管看護墳墓。</b>


    <b>  [3]匈奴單於遺漢書曰:“前時,皇帝言和親事,稱書意,合歡。漢邊吏侵侮右賢王;右賢王不請,聽後義盧侯難支等計,與漢吏相距。絕二主之約,離兄弟之親,故罰右賢王,使之西求月氏擊之。以天之福,吏卒良,馬力強,以夷滅月氏,盡斬殺、降下,定之;樓蘭、烏孫、唿揭及其旁二十六國,皆已為匈奴,諸引弓之民併為一家,北州以定。願寢兵,休士卒,養馬,除前事,復故約,以安邊民。皇帝即不欲匈奴近塞,則且詔吏民遠舍。”帝報書曰:“單於欲除前事,復故約,朕甚嘉之!此古聖王之誌也。漢與匈奴約為兄弟,所以遺單於甚厚;倍約、離兄弟之親者,常在匈奴。然右賢王事已在赦前,單於勿深誅!單於若稱書意,明告諸吏,使無負約,有信,敬如單於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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