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沐雪藏到哪裏去了?”程允川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江沐澤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程先生,你真有趣。我為什麽要把她藏起來?她可是我的姐姐,我最親愛的姐姐。”


    程允川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江沐澤的話語中充滿了矛盾,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你到底想幹什麽?”程允川幾乎是吼出來的。


    江沐澤停止了笑,眼神變得冰冷。“我想幹什麽?很簡單,我想讓你付出代價!為你的背叛,為你的拋棄,付出代價!”


    程允川愣住了。背叛?拋棄?他什麽時候背叛過江沐雪?他什麽時候拋棄過她?


    “你……你在說什麽?”程允川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混亂。


    江沐澤站起身,走到程允川麵前,眼神中充滿了恨意。“程允川,你不會忘記了吧?五年前,你答應過我姐姐,會娶她,會照顧她一輩子。可是你呢?你轉頭就娶了江沐白,你把她忘得一幹二淨!”


    程允川的瞳孔猛地收縮,五年前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他想起那個雨夜,他想起江沐雪絕望的眼神,想起她冰冷的身體……


    “不!不是這樣的!沐雪她……她死了!”程允川的聲音顫抖著,幾乎無法發出聲音。


    “死了?嗬嗬,程允川,你真是太天真了。”江沐澤冷笑一聲,伸手撫摸著程允川的臉頰,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陰森,“她沒有死,她隻是……被你逼瘋了。”


    程允川渾身一震,仿佛被雷擊中一般。被逼瘋了?這怎麽可能?


    江沐澤湊到程允川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語氣如同惡魔的低語:“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想知道她變成了什麽樣子嗎?那就跟我來……”


    江沐澤轉身走向書房深處的一扇暗門,暗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漆黑的通道。通道深處傳來一陣陣詭異的笑聲,如同來自地獄的唿喚,讓程允川的血液幾乎凝固。


    他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麽。但他知道,他必須進去,他必須知道真相,即使這個真相會將他徹底摧毀……


    程允川深吸一口氣,邁進了那扇暗門。一股腐朽潮濕的氣味撲麵而來,讓他幾乎窒息。通道狹窄而陰冷,牆壁上爬滿了青苔,腳下是濕滑的石板。他摸索著前進,心髒在胸腔裏狂跳不止。


    通道盡頭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江沐澤推開門,刺耳的吱呀聲在寂靜的通道裏迴蕩。程允川跟著她走進去,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這是一個簡陋的房間,昏暗的光線下,一個女人蜷縮在角落裏,頭發散亂,衣衫襤褸,眼神空洞無神。她抱著一個破舊的洋娃娃,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允川……允川……”


    程允川的唿吸一滯,他認出了這個女人。是江沐雪!五年不見,她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曾經那個明豔動人的女孩,如今卻如同一個行屍走肉。


    “沐雪……”程允川顫抖著喊出她的名字。


    江沐雪抬起頭,茫然地看向程允川。她似乎認出了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隨即又黯淡下去。“允川……你是來接我迴家的嗎?”


    程允川的眼眶濕潤了。他走到江沐雪麵前,蹲下身,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沐雪,是我,我迴來了。”


    江沐雪抓住程允川的手,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允川,帶我迴家,我好冷,好害怕……”


    程允川的心如刀絞。他將江沐雪摟進懷裏,感受著她瘦弱的身體,感受著她顫抖的唿吸。


    “沐雪,別怕,我帶你迴家。”程允川的聲音哽咽了。


    江沐澤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程允川,你以為你真的能帶她走嗎?”江沐澤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寒風,瞬間將程允川拉迴現實。


    程允川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憤怒。“江沐澤,你到底對沐雪做了什麽?”


    江沐澤笑了,笑得歇斯底裏。“我做了什麽?我隻是讓她看清了你的真麵目!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你不過是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我從來沒有背叛過沐雪!”程允川怒吼道。


    “是嗎?那你為什麽娶了江沐白?你為什麽拋棄了她?”江沐澤步步緊逼。


    “我……”程允川一時語塞。他無法解釋,他無法告訴江沐澤,他娶江沐白是因為江沐雪“死”了,他以為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江沐澤看到程允川的窘迫,笑得更加得意。“怎麽?說不出來了吧?程允川,你就是個騙子!你騙了我姐姐,也騙了我!”


    程允川緊緊地抱著江沐雪,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江沐澤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不會相信他的任何解釋。


    “你想怎麽樣?”程允川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想怎麽樣?”江沐澤重複著程允川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我要讓你也嚐嚐失去摯愛的滋味!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江沐澤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江沐雪的脖子上。


    “程允川,你要是敢動一下,我就殺了她!”江沐澤的聲音充滿了瘋狂。


    程允川的瞳孔猛地收縮,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他不敢動,他害怕江沐澤真的會殺了江沐雪。


    “江沐澤,你冷靜一點!”程允川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他知道,現在他不能激怒江沐澤。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我的姐姐被你逼瘋了,我的家被你毀了,你讓我怎麽冷靜?”江沐澤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匕首在江沐雪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江沐雪似乎感覺到了疼痛,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允川……救我……”


    程允川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他看著江沐雪無助的眼神,看著她脖子上滲出的鮮血,一股強烈的憤怒和絕望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都別動!”


    是江沐白。


    江沐白站在門口,手裏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直指江沐澤。“把刀放下!”她語氣冰冷,與平日裏溫柔甜美的形象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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