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快救救她!”程允川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抱著江沐白衝到醫生麵前,急切地說道,“她昏過去了!快救救她!”


    醫生看了一眼江沐白的情況,臉色凝重,他當機立斷,開始安排進行緊急搶救。


    就在這時,突然間,病房裏所有的燈都熄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電源線路緊急搶修中,請各位稍安勿躁!”一個工作人員拿著喇叭,急匆匆地從走廊那頭跑過來,聲音在空曠的醫院走廊裏迴蕩,帶著一絲讓人不安的顫音。


    程允川的心猛地一沉,搶救過程中停電,這簡直是雪上加霜!他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門,心中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焦慮、恐懼、不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吞噬。


    “怎麽會突然停電?備用電源呢?醫院的備用電源是幹什麽吃的!”程允川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衝著那個工作人員怒吼,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像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程先生,您冷靜一點,備用電源已經在啟動了,馬上就會恢複供電!”工作人員被程允川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


    “馬上是多久?一分鍾還是兩分鍾?你知道耽誤一秒鍾會是什麽後果嗎!”程允川一把揪住工作人員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我告訴你,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我要你們整個醫院陪葬!”


    “咳咳……程先生……您先放開我……”工作人員被勒得喘不過氣來,臉色漲得通紅,艱難地說道,“我們……我們已經在盡力了……”


    程允川的手臂在顫抖,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甚至有些遷怒,但他控製不住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鬆開了那個工作人員。


    “對不起。”他低聲說道,聲音裏充滿了疲憊和無力。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突然閃爍了幾下,然後重新亮了起來。


    “來電了!”人群中傳來一陣歡唿聲,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程允川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放鬆了一些,他再次看向手術室,心中默默祈禱:沐白,你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平安無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程允川在手術室外來迴踱步,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野獸,焦躁不安。他的腦海裏一片混亂,一會兒是江沐白昏迷前的虛弱模樣,一會兒是兩人曾經甜蜜的點點滴滴,一會兒又是醫生凝重的表情……


    突然,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護士走了出來。


    程允川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急切地問道:“她怎麽樣了?”


    “程先生,您先別著急,江小姐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護士的表情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但是什麽?你倒是說啊!”程允川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最怕聽到的就是“但是”這兩個字。


    “江小姐失血過多,現在急需輸血,但是……她是罕見的rh陰性血,我們醫院的血庫裏沒有這種血型的庫存……”護士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


    “什麽?!”程允川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怎麽會沒有?這麽大的醫院怎麽會沒有這種血型的庫存?你們平時都是怎麽做應急預案的!”


    “程先生,您先別激動,我們已經在聯係其他的醫院和血站了,但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護士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也為江沐白的病情感到著急。


    “那怎麽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她等死嗎?”程允川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他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對了,那個男人……還有那個男人!”程允川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抬起頭,“我記得江沐白提過一嘴,說她以前喜歡過一個男人,那個人應該也是rh陰性血!他在哪裏?”他記得當時江沐白還戲謔地稱唿那個男人為“移動血庫”!


    “您是說蘇牧哲先生嗎?可是他出國了,現在在國外啊!”護士說道。


    “該死!”程允川狠狠地捶了一下牆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他現在簡直想把這個世界都毀滅掉,“那聯係他啊!讓他立刻,馬上迴國!”


    "程先生,"護士有些為難地說道,"蘇先生現在在國外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活動,聽說他還是這次活動的特邀嘉賓,怕是一時半會兒趕不迴來啊......"


    "我不管他是什麽嘉賓,"程允川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告訴他,如果沐白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讓他後悔一輩子!"


    護士被程允川的眼神嚇得打了一個寒顫,她連忙點了點頭,"我……我這就去聯係……"


    看著護士匆匆離去的背影,程允川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他現在到底該怎麽辦才好......難道沐白這一次,真的挺不過去了嗎?一想到這個可能,他便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護士的電話終於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蘇牧哲略帶沙啞的聲音,顯然是被吵醒的。“什麽事?這麽晚了……”


    程允川幾乎是吼著說道:“沐白出事了!她需要rh陰性血,醫院沒有庫存!你他媽的趕緊迴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蘇牧哲的聲音低沉下來:“……我知道了。”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也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急。程允川能聽出,他似乎並不想掛斷電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程允川一把掛斷了電話,他根本沒心思去理會蘇牧哲此刻的心情,他現在隻想知道江沐白能不能活下來。他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望著手術室那扇冰冷的門,心裏像揣著一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拉長了一樣漫長而煎熬。程允川不斷地來迴踱步,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上天要如此捉弄他們?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甚至感覺不到疼痛,隻有無盡的焦慮和恐懼在吞噬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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