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江沐白顫抖著伸出手,撫摸著懷中孩子的臉頰,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下來。“我的孩子……”


    程允川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他顫抖著開口:“沐白,這……這是我們的孩子。”


    江沐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疑問和痛苦。“你說什麽?我們的孩子?可是……可是醫生說……”


    “這個孩子,是……是思琪幫我生的。”程允川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他不敢去看江沐白的眼睛,他知道,無論如何解釋,都無法彌補他犯下的錯誤。


    “思琪?”江沐白的心髒再次被狠狠地刺痛,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笑話,一個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可憐蟲。“所以,這五年,你不僅有了未婚妻,還有了孩子……而我,像個傻子一樣,在國外苦苦掙紮,隻為了能夠活著迴來見你……”


    程允川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無法反駁江沐白的話,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看著江沐白,眼中充滿了悔恨和祈求:“沐白,對不起,我……”


    “對不起?”江沐白淒慘地笑了笑,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一句對不起,就能挽迴一切嗎?就能讓我的孩子活過來嗎?”


    她猛地推開程允川,抱著孩子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悲痛。“我恨你,程允川!我恨你!”


    她轉身跑出了教堂,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像一把把尖刀,刺痛著程允川的心髒。他想要追上去,卻被劉叔攔住了。


    “少爺,讓她冷靜一下吧。”劉叔歎了口氣,“有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清楚的。”


    程允川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抱著頭,痛苦地呻吟著。他看著空蕩蕩的教堂門口,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絕望。他失去了他的妻子,失去了他的孩子,也失去了他的一切……


    突然,教堂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的西裝,戴著墨鏡,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走到程允川麵前,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


    “程允川,”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好久不見。”


    程允川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他認識這個男人,他是……


    “你是……”


    程允川抬起頭,嘴唇顫抖著,吐出一個名字:“顧…顧寒。”


    顧寒,程允川大學時代的宿敵,也是江沐白曾經的追求者。他像一尊雕塑般站在那裏,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五年未見,他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也更加危險。


    “好久不見?”顧寒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程允川,你過得還不錯嘛,孩子都有了。”


    程允川臉色更加蒼白,他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顧寒的話像一根尖針,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髒。


    “怎麽,啞巴了?”顧寒步步逼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程允川,眼神中充滿了輕蔑,“當年你從我手裏搶走沐白的時候,可不是這副窩囊樣。”


    “顧寒,你……”程允川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他掙紮著站起來,怒視著顧寒,“沐白的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顧寒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他放聲大笑起來,“程允川,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忘了五年前,是誰在沐白最需要你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嗎?”


    程允川的心髒猛地一沉,他當然沒有忘記,五年前,江沐白不告而別,正是顧寒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安慰她。而他,卻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還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你閉嘴!”程允川怒吼一聲,他無法麵對這個事實,他害怕聽到更多關於顧寒和江沐白的事情。


    “怎麽,心虛了?”顧寒挑了挑眉,語氣中充滿了挑釁,“程允川,你以為你還能像五年前那樣,輕易地就把沐白從我身邊搶走嗎?我告訴你,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


    程允川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顧寒,你休想!”


    兩人劍拔弩張,教堂裏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劉叔站在一旁,擔憂地看著他們,他知道,一場風暴即將到來。


    這時,教堂的門再次被推開,江沐白去而複返,她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沐白……”程允川看到江沐白,立刻衝了過去,想要將她擁入懷中。


    然而,江沐白卻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開了他的懷抱。她冷冷地看著他,語氣中充滿了厭惡:“別碰我!”


    程允川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感覺自己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痛。“沐白,你聽我解釋……”


    “解釋?”江沐白淒慘地笑了笑,“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已經用你的行動證明了一切。”她轉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顧寒,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顧寒,我們走吧。”


    顧寒走到江沐白身邊,溫柔地摟住她的肩膀,挑釁地看了程允川一眼,然後帶著江沐白離開了教堂。


    程允川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他失去了他的妻子,失去了他的孩子,也失去了他的一切……他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滑落,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突然,他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頭,看到劉叔正站在他身後,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和無奈。


    “少爺,”劉叔歎了口氣,“其實,五年前……”


    劉叔的話還沒有說完,教堂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皮衣,身材火辣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手裏拿著一把手槍,指著程允川,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程允川,”女人冷笑著說道,“你的死期到了!”


    程允川跪在地上,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皮衣女人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是敲擊在他的心上,一下比一下沉重。他認得這女人,她是顧寒的保鏢,人稱“黑寡婦”,心狠手辣,惡名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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