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呢……


    夜玖久看著戲師的表情,總覺得他那微笑好像在說:你小子走路的時候最好不要落單,睡覺的時候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隻眼睛輪班站崗?


    就……


    怪滲人的?


    嗯,戲師行為,請不要上升本體。


    分身變態,身為本體的她可是很正經的。


    想到這裏,夜玖久微不可查的默默往後退了點,但臉上依舊是那般的清冷疏離。


    反正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應該都沒有需要她出現的必要,她完全可以宅在套間裏,好好享受……


    “請恕我冒昧……我能有幸邀請您共進晚餐嗎?”


    正當夜玖久預備退迴套間裏,反手關上房門時——


    卿歸竹紅著臉,那是半點都沒有被之前塗燼的話語挑釁到。


    甚至於……


    看著他那專注到可以說是有些過分熾熱的目光,夜玖久完全有理由推測,這人怕是連塗燼說了什麽都沒有聽到。


    並不是很想和他共進晚餐的夜玖久:……


    她麵無表情的就想直接把門關上。


    然而——


    一縷好像被什麽拉扯著自己裙擺的感覺使得夜玖久下意識低頭看去。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


    隻見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正悄悄的用著尾巴尖尖攥著她的衣角,那晃晃悠悠的白毛毛,那油光水滑的表麵,那蓬鬆而又顯得別有一番觸感的弧度……


    夜玖久指尖微微動了動,原先冷淡的神情,也微不可察的柔和了點。


    卿歸竹就不同了。


    他下意識順著夜玖久垂眸的目光方向看去——


    好家夥!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尾巴來勾引他所喜歡的人!


    不要臉!


    一點男德都沒有!


    一點矜持都沒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現在的小動物居然都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道德淪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卿歸竹逐漸痛心疾首,他狠狠的盯著那條白尾巴,逐漸上頭的挑剔了起來。


    嘖!


    一看就知道毛不夠軟,一看就知道手感不夠好,一看就知道不討人喜歡,一看就知道不如他的……尾巴?


    越看這條尾巴越是覺得怎麽自己好像是在哪裏看到過,有點眼熟的卿歸竹:……


    正當他沉思間——


    夜玖久也終於受不住毛絨絨的勾引,默默的伸手……在戲師一臉冷漠的視線中,圈住了尾巴尖尖。


    怎麽說呢……


    手感挺好的。


    好似不經意間順勢摩挲了兩下那毛毛,夜玖久一派正經的看向麵前的卿歸竹。


    就在夜玖久摸上尾巴尖尖的那一瞬,感知著自己身軀傳來的觸感後,方才猛然迴神,那好像是自己尾巴的卿歸竹:……!


    原來是自己的尾巴啊——現在仔細看看,其實這尾巴還是挺好看的嘛?


    不對!


    糟,糟糕!


    完全沒想到麵前的傀儡師小姐居然對自己的吸引力這麽大,大到都能讓他不知不覺的被引出了真身,卿歸竹立馬就慌了。


    完了完了。


    祖奶奶說過,狐狸的尾巴隻有伴侶才能碰,一隻好狐狸,是絕對不會被伴侶之外的人觸碰尾巴的——尾巴和自己的重要部位就等同貞操,而貞操,是一隻狐狸精最好的嫁妝。


    他是不是髒了?


    他是不是不幹淨了?


    卿歸竹眼底逐漸泛起了點點水光,偏生他還堅持著那貴族教養出來的姿態,試圖先收迴自己的尾巴再說。


    然而……


    那尾巴卻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樣,不僅沒有按照卿歸竹的意思來,還越發變本加厲的將自己往夜玖久的手心裏塞。


    夜玖久是能經受得住這種誘惑的人嗎?


    她是啊!


    但她的手吧,有時候呢,就和卿歸竹現在的尾巴一樣,有著屬於自己的想法。


    所以……


    有著自己想法的手,很是矜持,很是克製的,慢慢吞吞揉捏著自己送上門的毛絨絨。


    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尾巴尖尖一路蔓延,卿歸竹整隻狐狸都好像要軟到骨子裏了一樣。


    他紅著臉,不知不覺間,不僅尾巴沒有收迴去,連頭上都隱隱約約的開始冒出了一雙毛絨絨的狐狸耳朵。


    也就在狐狸耳朵冒出來的那一刹,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迴了的卿歸竹伸手捂著已經通紅的臉,像是遇到危險時隻會把頭埋進沙子裏的鴕鳥一樣,徒留兩隻毛絨絨耳朵在頭頂很是誠實的趴成了飛機耳。


    視線很快就被那雙耳朵給吸引住了的夜玖久:……


    手裏的毛絨絨尾巴一下就不香了。


    她的視線若有若無的看向了卿歸竹的頭頂。


    就在夜玖久琢磨著自己這個時候如果詢問卿歸竹能不能摸摸那雙耳朵,有多大可能會被同意時——


    一邊的戲師終於忍不下去了。


    他陰惻惻的上前,剛剛想要伸手從本體手中抽出那條礙眼的尾巴……


    在夜玖久手中乖巧到不行的尾巴,當場叛變。


    甚至沒等卿歸竹反應過來,便“嗖”的一下迴到了卿歸竹身後。


    伸手拽了一個空的戲師:……


    他差點氣笑了。


    好家夥,這就是所謂的收不迴來是嗎?


    別說是戲師了,見到這一幕後,連夜玖久本人都後知後覺的將懷疑的視線看向了卿歸竹——正好和意識到不對後默默抬頭的卿歸竹對視。


    臉上的紅暈才淺淺褪下了點,又因為和夜玖久的對視再度竄了上來。


    連帶著原先軟趴趴的狐狸耳朵都抖了抖,可可愛愛的豎了起來,又聚攏到了一塊。


    “我,我——”


    他咽了口口水,平日裏的那些花言巧語,溫文爾雅,在這一刻盡數消失的連渣渣都不剩。


    盡管很想告訴麵前的傀儡師小姐,她摸了他的尾巴,需要對他負責,否則他怕是沒臉迴家族了,但話到唇齒間,還是硬生生被卿歸竹咽了進去。


    他支支吾吾了一會,最終也僅僅是捂著自己的一雙耳朵,磕磕巴巴的重複了一遍之前共進晚餐的邀約。


    夜玖久:……可惡!


    毛絨絨居然還會捂耳朵!


    看著本體臉上的糾結,戲師笑意漸深。


    要不是因為本體還在,他的設定不允許讓他當著本體的麵……


    他腳步一前,便正好擋在了卿歸竹和夜玖久之間。


    一抹優雅的微笑從戲師的臉上展開,無聲的殺氣卻令卿歸竹熾熱的心思瞬間冷靜,連蓬鬆的絨毛都因為威脅感而炸裂開來。


    “這位狐狸先生,很抱歉,她不——”


    “我不會拒絕的。”


    盯著那可憐兮兮的狐狸耳朵,夜玖久伸手扯住了戲師的袖子。


    她抬眸,一本正經的在戲師赫然沉默的視線中,張嘴就來。


    “正好我餓了。”


    戲師:……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迎著戲師莫名控訴的視線,夜玖久滿臉寫著公事公辦的迴看了過去。


    【現在這個時間點,一樓肯定很適合成為你的出場序幕。】


    你該去“上班”了呢親。


    戲師:……7【因為6死了呢:)】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滿是戒備的卿歸竹,在看了一眼自己的具現進度後,最終還是抱著正事要緊的心態,轉身離開了三樓。


    “他……”


    卿歸竹神情一頓,眉間微蹙。


    上頭的戀愛腦經曆了殺意,徹底冷靜下來後,方才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之前戲師和傀儡師小姐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聯係感。


    “不是要去吃東西嗎?”


    略帶著點遺憾的看著卿歸竹冷靜下後便消失不見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夜玖久避開了這個問題,笑意重現疏離。


    “……嗯。”


    敏銳的察覺到了夜玖久的情緒,卿歸竹最後看了一眼戲師離去的方向,還是選擇扔掉了自己的大腦。


    他笑盈盈的看著麵前的傀儡師小姐,聲音仿若能夠溺死人一般的甜蜜。


    “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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