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節形勢


    “我們是諸神的寵兒,我們是驕傲的支配者。.tw[]諸神的旨令應該在人類足跡所至的地方通行無阻。血牙領主滿足於一次殺戮帶來的眷顧,薩加斯永遠在玩弄一些不入流的花招。其他的人能做到的就更少……可是你,納垢的寵兒羅金,你將帶給諸神前所未有的榮譽。白堡、高華城、鷹隼城,這一切隻是開始。我們還將――毫無疑問,有了你的魔法,這是必然的結局――征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將那些軟弱的南方人全部納入諸神的管轄之下。諸神的光榮將遍及整個大陸,整個世界!毫無疑問,為了我們諸神無上的榮光。現在你隻是納垢的寵兒,但是到時候,每個神都會毫不吝惜的將祝福和恩賜加諸在你的身上!你將成為……代諸神執掌權柄者,你會成為世界之王!”


    半晌間,連羅金也被對方激昂的宣言弄得神誌恍惚。在他得到納垢的啟迪,開始試驗這個魔法那天,他的心中曾經做過同樣的美夢。讓刀劍和烈火降臨人世,掃蕩那些軟弱的南方國度,摧毀廟堂裏的星域諸神,燒掉所有斯提吉亞崇拜的橡木……


    “當然,”馬文的話鋒一轉,“前提就是,你的魔法就和你說的一樣管用!”


    羅金立刻迴過神來,他發出一聲冷笑。但是細細想來,他確實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部下的功績就是上司的功績,這個原則在混沌之中依然適用。如果他現在迴去幫血牙領主打下高華城,那麽他隻能在這份勝利的榮譽中占據微不足道的一小塊。真正能夠憑功績得到諸神垂青的隻能是血牙領主。


    而且,他有執行這個計劃的本錢,不是嗎?別的不說,他身邊還有一個足以獨自擊潰一支小型部隊的混沌之卵。至於大部隊――要是他遲鈍到被敵人的大軍包圍,那他死了也沒什麽可以埋怨的。


    羅金的鼻子裏發出了“哼”的輕蔑聲響,但是馬文卻知道自己勝利在望。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羅金略微放鬆了一點。


    “我不相信你。”良久,羅金說道。當然,他的口吻早就不複最初的那麽嚴厲。


    “你的誤解真的讓我感到難過。”馬文歎了口氣。“親愛的羅金,你要想想看,自從我們相識,自從我們同盟計劃進攻南方人的國度開始,我做過什麽對你不利的舉動?難道這樣明擺的事實依然不能改變你的偏見?”


    奸奇的巫師從來不會莫名其妙的從背後捅別人刀子,或者說,他們從來不會在一個不合適的機會出手。但是,如果他們真的出刀了,那麽他們就能保證對方永遠沒有報複的機會。


    “如果南方人在紐斯特裏亞囤積重兵,那麽那裏的防禦肯定極其嚴密。外圍的斥候什麽的會很多……靠近會比較難。”


    “他們防禦的是一支軍隊,而不是一兩個人。”馬文巧妙的刺激著對方的情緒。“但是,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那麽這個魔法的價值……或許沒有你剛才說的那麽高。”


    “你……”羅金一股怒意勃發,但是最後還是被自己生生壓製下來。


    “哦,抱歉,我失言了。”馬文在魔盤上行禮道歉。“對了,親愛的羅金,我相信你一定願意接受我這件禮物的。”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然後用力的丟了過來。馬文拋的並不準,但是混沌卵的觸手活動範圍很大,一根觸手在空中接住了馬文丟出來的東西,然後送到羅金麵前。那是一個中等大小的匣子。


    “這個是……”


    “幾張傳送卷軸。”馬文微笑著迴答道。“我親自動手做的。”


    哼。羅金再次哼了一聲,但是他還是將這個匣子收入自己的隨身口袋。他會花足夠的時間細致的確認匣子裏的東西的。馬文送來的禮物,必須嚴格檢查。而傳送卷軸――雖然羅金自我認為不會用到,但是俗話說有備無患。


    這番談話似乎就此結束。魔盤飛上天空,迅速的飛到一個地麵上的攻擊很難觸及的高度。這裏風已經相當的大,馬文閉上眼睛,魔法之風環繞全身。


    然後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羅金的影響。他看到了羅金果然馬上把匣子裏的四張卷軸逐一拿出來,細致的檢查著。但是他絕不可能找出什麽問題,因為這四張卷軸確實是童叟無欺的優質品。


    真正的關鍵在於匣子上。


    “居然是真的。”羅金低聲的自言自語。“那個奸奇巫師到底在盤算著什麽?”


    他看了看身邊的混沌卵。如果他要迴到血牙領主的軍隊裏,他就必須將這個恐虐的混沌卵給拋棄掉。要丟掉這麽一個強力的護衛讓他頗有點不舍。真可惜,這個混沌卵雖然被他訓練得像狗一樣聽話,但是它畢竟不是狗。隻要主人稍微離開一段距離,混沌卵就會依照自己本能逃走。“自由的”混沌卵會依據生物的本能行動,攻擊和吃掉自己遇到的所有生物。


    普通的混沌卵都是被粗大的鐵鏈栓著以免逃走,這一頭則是用比鐵鏈更加有效的魔法拴著。


    因為這個混沌卵的緣故,羅金一直避開了和血牙領主的信使正麵見麵,而是采用魔法通訊和血牙領主保持聯係。


    每個人都知道,血牙領主自己對魔法一竅不通――恐虐的信徒本來就不會搞這個。所以魔法通訊什麽的,血牙領主都是通過奸奇的巫師來進行的。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羅金和血牙領主的每一次溝通的詳情,馬文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四張卷軸檢查完畢,羅金將東西放迴匣子裏。但是他想了想,又拿起了匣子前方翻看了半天。羅金本來嚐試用魔法來檢測這個匣子,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他將卷軸收到口袋裏,匣子則隨手一丟。


    遠處的馬文發出了一聲稍微失望的歎息。可惜,羅金畢竟也是個巫師,要想把他當傀儡玩弄那是行不通的。


    丟掉匣子後,羅金就不再理會這件玩意了。他開始轉而做最初的事情――迴到那塊石頭邊上,掏出紙和筆,開始書寫。


    因為匣子被丟遠了,所以這個魔法受到了視覺角度的限製,馬文看不到羅金到底在寫什麽。但是從他書寫的動作,細微的表情以及其他的一些不起眼的細節能夠看出,那應該不是信,而是筆記、日記之類的東西。能夠感覺到輕微的魔法之風在流淌。


    如果沒弄錯的話,羅金寫的東西是他不久之前才發明完善的新魔法。馬文耐心的維持著這個監視的法術,一直等到羅金寫完,將一切收攏。剩下紙和筆被丟進隨身口袋,那部分寫完的稿子則被小心的貼身藏放。


    這個舉動更加證明了馬文剛才的猜測!


    嗬嗬……果然,就像所有的學者會做的事情一樣,羅金將自己的新發現寫了下來。下麵,馬文需要的就是一個合適的機會,還有一個身手巧妙的盜賊……


    等等,或許還需要其他一些什麽。這是一盤精細的棋局,他必須善用每一枚棋子,每一個機會才能得到完美的勝利……


    馬文思索著,突然之間心中卻有所觸動。他立刻換了一個法術,腦海中立刻響起部下的匯報。透過魔法之風,傳來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自己又一次不告而別,血牙領主在那裏大發雷霆?然後,這個恐虐的信徒立刻利用了自己將軍的權柄,將軍隊中數量不是特別多的奸奇戰士全部派到了第一線作為炮灰?魔法師們也全部被他趕到戰場上。


    真該死!那個家夥……他稍微有點激動,但是馬上就把這股情緒壓下來。犧牲多少部下從來不是一個太大的問題。他很堅定的下了命令,讓部下的混沌巫師們繼續放水,一定要裝出在魔法戰方麵被對方完全壓製的樣子。為此,哪怕奸奇的混沌戰士全部陣亡也不要緊。反正此時在血牙領主麾下的,最多也不過千把號人罷了。


    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在整個網全部布好之前,必須讓血牙領主止步在這座堅城之下。


    ……


    “……他們殺死的敵人在城牆下屍橫遍野,但是,敵人的攻勢依然沒有任何弱化。城中感覺到的壓力已經越來越大………而且能夠感覺到敵人依然有所保留。除此之外,能夠觀察到小股的敵人援軍始終沒有中斷過……”羅賓念著前線傳來的第一手戰報,貝勒爾則坐在馬背上靜靜的聽著,眯著眼睛,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馬鞍。


    “殺得敵人屍橫遍野了,為什麽還覺得對方有所保留?”貝勒爾突然問道。


    “嗯,將軍大人,是這樣的。在魔法方麵,混沌始終沒有投入足夠的魔法師。除此之外,戰鬥中混沌軍中以恐虐和色孽的混沌武士為主,納垢和奸奇的戰士數量卻不多……”


    “為什麽這不能理解為是敵人這次聯軍是以恐虐和色孽的部下為主?”


    “將軍大人,這個,我問過格魯尼的本地官員了。您知道,混沌部落那邊的情況和我們有很大的區別,他們內部之間也是彼此敵對的,明爭暗鬥不停的。假如他們聯合起來,那前提條件必然是各方力量大致平衡。否則的話,強勢一方壓根就不會和弱勢一方組成聯軍。”


    “哦,是這樣嗎?”貝勒爾思索著。“對了,剛才說小股的敵人援軍始終沒有中斷過?”


    “是的,是在城中觀察到的,很明顯的事情。”


    “按你這麽說……是不是敵人這一次入侵,並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所以才出現這種情況?他們的統帥是一個恐虐的領主……以我對恐虐信徒的了解,這是很有可能的。”貝勒爾一邊想一邊說。“根據情報,高華城下集結了超過五萬的混沌大軍……那麽……或許這意味著敵人實際上更多……”


    “不可能的吧。”羅賓有些懷疑。“將軍大人,好像自古以來,混沌還沒有聚集過如此規模的大軍。一般情況下,入侵的混沌軍團兵力為三萬到五萬左右……”


    “那是受到白堡的影響。”貝勒爾眯著眼睛迴答道。“白堡可是荒野賢者加魯納斯親自選址,親自設計,甚至親自督工建造的。荒野賢者加魯納斯的眼光非凡,他已經洞悉了未來整個對抗混沌入侵的戰線布局。白堡的位置卡死了混沌入侵的咽喉要道。白堡的位置險要,構造堅固……更巧妙的是它所處的位置……在後勤上卡死了混沌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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