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5


    時間正值正午,而城下綠皮的聚集程度越來越令人擔心了。


    城下的綠皮推來了一輛攻城塔,或者說是一輛像是攻城塔的玩意。這粗製濫造的機械是用木塊拚湊而成的,滿是漏風的洞。看樣子,他們想要用這玩意發動一場試探的攻勢。


    這段時間以來,綠皮緩慢而堅定的摧毀了外圍的防禦措施。這項工作倒沒有受到守軍的阻撓,而是借這個機會讓這些剛剛拿起火槍的民兵們練練實戰射擊。


    之所以選擇了這個位置,是因為這裏的城牆上沒有沒有設置城防大炮。


    “大人,要多弄幾門大炮嗎?”一位騎士問佩蘭。這個騎士還很年輕,幾乎算得上還是一個孩子。實際上他在一個月前還隻是一個受訓的新兵,一個扈從罷了。雖然這個騎士鼓足勇氣,挺直胸膛站在城頭,臉上卻情不自禁的變得慘白。


    “不……不需要。”佩蘭迴答。柯默在組織早期的防禦準備時,選擇的是移動炮位,而不是固定的城防大炮。在柯默製訂的城防計劃裏,是把野戰大炮吊上城牆,靈活的布置防禦。悲劇的是大部分大炮都被帶走並最終在之前的大戰中失去了。在舍姆人有意無意的阻撓下,奧倫城並未能及時獲得補充,所以現在城裏大炮真的不多。不過現在眼下有三門大炮在待命了。由於視角緣故,沒開火前,城下是看不到大炮的所在的。


    “你說綠皮想做什麽?”佩蘭問那位年輕的騎士。


    “大人……他們……”


    “第一,注意他們隻有一輛攻城塔,所以他們主要是想通過戰鬥來測試一下守軍的戰鬥力。第二,他們有很多的薩滿在那邊。”


    “我……我……我懂……了。”年輕的騎士結結巴巴的迴答,因為緊張而顯得手足無措。佩蘭歎了口氣。柯默出擊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的騎士,留下來的都是尚未完成騎士訓練的年輕人。而那些臨時組織的民兵……隻要他們能把火槍打響佩蘭就十分滿足了。


    他不知道大主教所說的“奇跡”是什麽意思,莫非和他現在整天把弄的那個古怪儀器有什麽關係?還有大主教為什麽說“不會有任何危險的”這麽自信的話?


    “把魔法師們找來!”佩蘭歎了口氣。可能已經來不及了……他剛剛想到這個念頭,就看到一團綠色的煙霧出現在城下的綠皮隊列上方。


    “讓大家準備撤離到邊上!這裏隻用留下少量火槍手。”佩蘭下令。


    血旗老大觀察著魔法的效果。


    其實綠皮的魔法遠比人類那種來自“魔法八風”的法術好多了。既方便又強力,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經常會出現把施法者自己腦子煮熟這種小毛病。還有就是這種能量來自綠皮自身,需要大隊的士氣旺盛的獸人作為魔法來源(幸好獸人的士氣很少低落)。


    魔法的攻擊效果遠比預想的要好。綠色的光波轟擊在城牆上,打得城頭土石飛濺。薩滿們繼續努力,魔法轉眼間籠罩了整段城牆。而在這段時間裏,攻城塔開始想著城牆接近。


    “叫薩滿們把魔法集中在一起,攻擊那幾個可能藏著大炮的位置。”血旗老大朝著身邊的一個小頭目下令。


    空氣中閃爍的綠光凝成一隻大得空前絕後的大腳。那隻腳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在城牆上踩著,每一腳都帶起碎石紛飛。很多城垛上的石頭都被大腳給踢飛了。如果這裏藏著士兵的話,那麽肯定無法在魔法下幸免。


    但事實上,交戰雙方都在屏息著觀看這場魔法表演。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攻城塔也已經靠上了城牆。


    守軍居然沒任何反擊?都嚇跑了?血旗老大心中略有點疑惑。根據他的情報,他已經知道城中守軍的主力實際上是臨時拚湊起來的民兵。不知道這些民兵戰鬥力怎麽樣。


    奧倫城的城牆是使用石頭堆砌的,結實是很結實,但在假如守衛者缺乏勇氣,那麽就沒什麽意義。


    不等老大的命令,一隊獸人立刻發出“waaaaagh!”的怒吼聲,朝著前麵的攻城塔就衝了上去。兩側城牆上的火槍開火了,但是時機卻沒把握好,大部分火槍在獸人進入有效射程前就開火。而且那些火槍手似乎動作很慢……理論上在獸人從射程外衝到城牆上的時間內,夠一個合格的火槍手射擊三次的了。但是這一次卻隻聽見一波槍響。獸人們幾乎是沒啥損失就沿著攻城塔衝進了城頭。


    “老大!俺們上吧!”眼見情況一片大好,剩下沒有衝上去的綠皮也個個躍躍欲試。


    “急啥!”血旗老大倒是沉得住氣,硬是壓住了手下的攻擊欲望。


    他的等待馬上有了結果,城頭發出了一聲火炮的轟鳴。在短暫的間隔之後,是第二聲,第三聲。又過了一小段時間後,剛才士氣高昂的大喊著“waaaaagh!”的綠皮們抱頭鼠竄的逃了迴來。接著城牆上再次響起一排火槍聲。這一次同樣沒打死多少綠皮,卻讓他們跑得更快了。


    “發生啥米事情鳥!”一個小頭目逮住一個沒頭沒腦隻管跑路的家夥,連續兩下老拳把他從昏頭昏腦的狀態打醒,然後大聲喝問。


    “大炮……是大炮……長官……”那個獸人口齒不清的迴答。說不清楚到底是他被嚇到還是被這兩擊老拳給打昏了。


    是散彈!最近的軍事革新已經發展了一種專門的散彈炮彈——裏麵裝滿金屬塊,外麵則是一層軟軟的錫、臘之類的東東。大炮發射的瞬間,外麵的炮彈殼就會碎裂,然後裏麵的不規則金屬片變成一場死亡的風暴。血旗老大知道大炮的這種用法……簡直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果是野戰,散彈還真沒啥大用,因為射擊的距離太短,而且無法控製容易誤傷。但是放在沒有閃避空間的城牆上方,散彈立刻成了恐怖的毀滅武器。兩門炮就足以掃平任何站在城牆上的敵人。


    任何能夠被穿戴在身上的防具都不可能抵擋這種武器的轟擊。散彈的威力剛才已經顯露無遺——這夥衝上城頭去的獸人雖然有幾百號小子,但是僅僅兩三發散彈就讓他們損失過半,而且讓剩下的綠皮完全喪失了繼續戰鬥的勇氣潰逃迴來。


    小頭目們不需要老大的命令就四散開來,用砍刀、斧頭和拳腳把這夥敗兵給收攏在一起。然後他們又花了半天,才把整個情況搞清楚,告訴血旗老大。


    “老大,看來他們弄了很屌的家夥!”格拉布及時湊上來。


    在綠皮被擊潰的時候,守軍已經對這粗製濫造的攻城塔澆上了油料。假如綠皮繼續上來,正好連塔帶綠皮一起紅燒。


    而且血旗老大早說了,今天隻是試探試探而已。看看對麵那些人類能不能打,這次試探很成功。


    “俺們先撤,去看看木排好了沒!”血旗老大惡狠狠的看了遠方的攻城塔一眼。不管是獸人還是地精,在經過那些敗兵的解說之後,都紛紛同意老大的意見。城裏的部隊不能打,但是很明顯準備了夠班的火力。一隊小子就這麽直截了當的被戰敗了。


    很快的,血旗老大迴到了自己的營地裏。


    幾天前,綠皮的頭目們——或者具體點說就是血旗老大本人——找到了這座城市防禦上的漏洞。整個奧倫城是架河而建的,但是那座橋梁上卻沒有防禦。


    隻要能夠攻占這座橋梁,或者能夠拆掉這座橋梁,那麽整個城市就徹底的被分成兩部分。更妙的是,橋梁所麵對的城牆是整個城牆最脆弱的一段,連箭塔都沒有。從橋梁發起攻擊可以省心省力。此外城裏居民的用水幾乎完全依靠河流,一旦控製橋梁,就等於給城裏斷了水,至少是斷了主要水源。


    為了攻擊這座橋梁,地精們正在上遊較遠的地方忙著打造大木筏。在血旗老大的計劃裏,需要三十個木筏,每個上能上一百個小子。然後三千個小子第一波衝上橋梁,將橋牢牢占領住。然後木筏慢慢運送第二波,第三波小子上去。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就會從橋梁向城市發動攻擊。如果不順利,就想辦法拆掉橋。


    木筏的進度讓血旗老大很滿意,這一半是因為有一隊獸人惡霸——也就是殘疾未恢複的獸人老兵——負責督工的緣故。獸人並不會和人類一樣終生殘疾,但是在他們肢體重生出來之前,他們無法上戰場。


    巡視完後,他迴到了自己的首領帳篷,順帶讓一個地精帶消息給對岸負責指揮的塔魯斯,告訴他不用急著進攻。經過這段時間,綠皮已經建造了一個渡口,可以很方便的來往河流兩岸。


    血旗老大把手下全部打發走。現在,他巨大的首領帳篷裏就剩下他獨自一人了。不,應該說還有另外一個。


    “主人。”咪咪嚕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現在血旗老大已經很習慣咪咪嚕這種可以隨時隨地冒出來的本領了。最初的時候,他有點擔心咪咪嚕進出綠皮營地會有危險。雖然綠皮肯定逮不住咪咪嚕,但是類似史古格、座狼之類的嗅覺靈敏的生物卻對咪咪嚕有威脅。不過事實證明這完全是想太多了,咪咪嚕在辨風向和走位的方麵是個老手,總是能平安無事的進入血旗老大的首領帳篷。


    咪咪嚕跳上了血旗老大的身上,在他身上蹭了蹭。這種毛茸茸的感覺其實相當不賴。


    有咪咪嚕做伴真幸運。特別是上一次,柯默的作戰計劃簡直就是擺在血旗老大的麵前一樣,這種情況下想輸都難。


    “城裏怎麽樣?”血旗老大柔聲問道。


    “太大了,我找不到主人說的什麽最高指揮官在哪裏。所以最後我隻能按主人說的觀察了一下各個地方的情況。”


    咪咪嚕開始說明起來,而血旗老大就拿著筆,把咪咪嚕所偵察到的守軍布置列在地圖上。他手裏這張奧倫城的地圖也是咪咪嚕從城裏拿來的,是那種專門賣給外地人的簡易地圖。當然,現在這種簡易地圖也夠用了。


    這幾天,咪咪嚕在城裏城外進進出出,把守軍的各種布置都報告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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