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堅隻覺得一股颶風襲來,吹得他立刻閉嘴。


    母老虎太可怕,他不想被波及一點。


    他給了白九霄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惺惺的縮了縮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九霄見躲不過,討好道:“夫人,這真的都是誤會,你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為夫該心疼了。”


    蘇木槿直勾勾的盯著白九霄,大步走到白九霄身前。


    她指著他身後的小荷,強壓著怒火,咬牙道:“她是誰?”


    “她……”白九霄咽了口口水。


    “她是韓大人的妹子叫小荷。”


    小荷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自小被家人灌輸女主要守三從四德的規矩,哪見過像蘇木槿這般潑辣的。


    被點了名之後,也一臉慌張,不知如何是好。


    同時,她也擔心,事情敗露,若被宣揚出去,她名聲必定受損,那她後半生該如何是好!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小荷?這名字可真好聽啊!你與韓大人喝酒,讓小荷姑娘來此是為何啊?”


    言外之意,傻子都能知道這其中的含義,看你如何解釋。


    “為夫不知啊,為夫真的隻是和韓大人喝酒的。”白九霄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蒼白的解釋,毫無說服力。


    蘇木槿略帶委屈的指著白九霄。


    “我信你個鬼,你個臭不要臉的,我爹娘當年沒有嫌棄你家貧,將我許配給你,供你讀書,為你鋪路,你就是這般對待我的?”


    “枉我還為你舍命生下瑤瑤,又千裏迢迢跟你來到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受罪,你卻在外麵逍遙快活,你對得起我們母女嗎?”


    白九霄一臉自責,徹底醒酒了。


    “夫人別哭,為夫真的什麽也沒幹,隻是和韓大人喝酒了,請夫人相信為夫啊!”


    韓堅再次接到白九霄求助的目光,隻好壯著膽子幫忙了。


    “夫人,家妹一直幫著小人守著這院子,聽說大人到此,才出麵給大人行禮的,真的不是夫人所說的那般啊?”


    白九霄眼前一亮,韓堅的腦子轉的挺快啊,竟然想到這樣一個合理的理由。


    他偷偷對著韓堅豎起大拇指。


    韓堅心領神會,眨了眨眼,示意收到誇獎。


    見蘇木槿沉默,他們以為這個理由能蒙混過關呢,沒想到蘇木槿根本不相信,轉頭怒視韓堅。


    “韓大人,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麽?這麽荒唐的借口我也會相信?你是把自己當傻子,還是把我當傻子啊?”


    韓堅趕忙拱手行禮道歉,“小人不敢!”


    蘇木槿高聲嗬斥,“我看你敢的很!”


    “你一個堂堂縣丞,不說好好輔佐大人辦理正事,卻偷偷帶著他躲到這僻靜的地方與女子私會,你安的什麽心?你想要幹嘛?”


    韓堅嚇得立刻跪下,“冤枉啊夫人,小人沒有啊!”


    “少在我這喊冤,我可沒冤枉你半分。今天這事我算是記下了,迴頭我也去問問孫氏,他男人在外麵如此不老實,她知不知道?”


    小荷被嚇哭了,不受控製的啜泣了一聲,讓蘇木槿聽到,蘇木槿又把“槍口”對準小荷。


    “你還有臉哭?看你年紀不大,好好的姑娘家,不說找個正經人家嫁了,竟然自甘墮落的找有婦之夫。”


    “你當真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麽?你爹娘就是這般教你的麽?”


    “我若有你這樣不省心的女兒,一定將你扒光了衣裳丟出家門,從此斷絕關係,免得給家族蒙羞!”


    “呸!不要臉!”


    這番話可是重的很,罵的小荷捂臉哭泣,跑了出去。


    白九霄看著小荷跑出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蘇木槿更加生氣,上前揪住白九霄的耳朵。


    “怎麽?我說她幾句你還舍不得了是吧?”


    “不不不,為夫怎麽敢,夫人饒命啊?還有外人在呢,給為夫點麵子唄!”白九霄歪著腦袋求饒。


    “給你麵子?麵子都是自己爭取來的,你在外麵偷腥,還想讓我給你麵子,你想屁吃呢!”


    韓堅再次被蘇木槿的潑辣震驚到。


    這這這……


    太過粗鄙,粗鄙不堪!


    相比之下,他忽然覺得孫氏的好了。


    孫氏雖然醜了點,胖了點,但脾氣比蘇木槿卻強百倍。


    還能給他當智囊團,對他百依百順,不敢有半點怨言。


    他怎麽突然間……好同情白九霄啊!


    這個男人屬實是可憐。


    可憐的很呐!


    白九霄還在不停的求饒中。


    “夫人輕點,為夫的耳朵要掉了!”


    “哼,揪掉了才好呢,這樣你才能有記性,眼下這裏有外人在,我就不請家法處置你了,快些跟我迴家,等迴家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蘇木槿揪著白九霄的耳朵就往外走,白九霄隻好順從的跟著。


    起雲也隨之離開,隻不過,在離開之前,向韓堅投來一個冰冷的眼神,讓韓堅後背發涼。


    所有人都散去,隻留韓堅一人,周圍落針可聞,安靜的很。


    計劃失敗,韓堅心中不爽,但更多的是祈禱白九霄無事,不會影響明日上班。


    蘇木槿一行人返迴東院。


    蘇木槿全程冷著臉,白九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惺惺的跟在蘇木槿身後。


    迴到房間,關上房門,蘇木槿才換上笑臉,湊到白九霄麵前。


    “我剛才演的怎麽樣?”


    “很好!就是我耳朵好疼!”白九霄揉著耳朵迴答。


    “活該,誰讓你見色起意!”


    “冤枉啊!我什麽也沒幹!”


    蘇木槿撇嘴道:“你都抱人家了,還什麽也沒幹?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呢!我可看得真真切切!”


    她伸出兩個手指頭,在兩人的眼睛中間來迴比劃了兩下。


    “我那不是為了立住縣令大人的形象麽!”


    “得得得!這樣的謊話,你還是跟那些無知的小姑娘說吧,休要來糊弄我,沒意義!再說,你又不是第一次幹這事!”


    “我怎麽糊弄你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好麽。”白九霄感覺自己好冤枉啊。


    同時,身體的燥熱感再次襲來,他輕輕扯了扯衣領,希望可以涼快些。


    剛才在馬車上時,他就有這種感覺,他強行運用內功壓了下去,怎麽此刻又有了。


    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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