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固然可以讓人成長,但愛同樣也可以。


    把仇恨留給敵人,把愛留給家人。


    悲傷這種東西,他們不需要,他們的敵人才需要!


    這是蔣文明教給他的道理。


    現在,他就是要將對方曾經給予他的痛苦和悲傷,全都連本帶利的還迴去。


    “你就是當初那條幸存的黑水玄蛇?”


    冰霜聖子顯然有些不信。


    黑水玄蛇雖然是洪荒異種,但是它們強大的是肉身和精血,說白了也不過是稍微有點腦子的蠻獸罷了。


    這種生物怎麽可能化龍成功?


    然而玄蛇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認知,對方不僅化龍成功了,還煉化了腦後橫骨,化形成人。


    這其中的艱辛程度,想想都令人窒息。


    說是奇跡一點都不為過。


    可是玄蛇做到了,做到了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對,我就是當初那條,你連正眼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的黑水玄蛇。是不是很意外?”


    玄蛇一直盯著對方的表情,想從對方臉上看出一絲後悔或者震驚。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冰霜聖子臉上的驚訝一閃即逝。


    確實有些意外,但是並不多。


    “所以,你今天是想要找我報仇嗎?”


    冰霜聖子語氣平靜無比,甚至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味道。


    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種族數不勝數,區區一條黑水玄蛇,自然不會被他放在眼裏。


    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是龍族的後裔,但現在他知道了,對方隻不過是由黑水玄蛇進化成的蛟龍,跟龍族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聯係。


    這讓他心中的忌憚少了許多。


    一條都快被滅族的黑水玄蛇,有什麽值得他去關注的呢?


    “沒錯,今日我就要為我死去的族人報仇,親手斬了你,將你當年對我族人所做的事情,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玄蛇說這話的時候,一雙豎瞳散發出冰冷的殺意。


    “嗬,就憑你,真以為吃定我了?”


    冰霜聖子輕笑一聲,露出譏諷的表情。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周圍的溫度陡然驟降。


    冰霜聖子的身後,竟然浮現出無數黑水玄蛇的虛影。


    不,那些不是虛影,而是黑水玄蛇的亡魂。


    這些黑水玄蛇的亡魂,掙紮著、扭曲著,想要逃離他的身體,可惜根本辦不到。


    “渾蛋,你竟然敢用煉魂的方式,囚禁他們的靈魂。”


    玄蛇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睚眥欲裂。


    這種煉魂的方式太惡毒了,不僅囚禁了他族人的靈魂,而且還會據為己有,就如同老虎與倀鬼之間的關係一樣。


    隻要他不死,那些亡魂就會始終為他所用。


    “放心好了,你很快就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到那時候整個族群團聚,成為我的力量,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冰霜聖子臉上露出一抹病態的笑容。


    “我感謝你祖宗!”


    玄蛇大怒,再也無法克製心中的殺意,直接朝著冰霜聖子衝去。


    “嗬,天真!”


    冰霜聖子冷笑一聲,隨即操縱身後的黑水玄蛇亡魂,朝著玄蛇迎了上去。


    略顯虛幻的亡魂,咆哮著衝向玄蛇,想要將他撕成碎片。


    然而玄蛇就好像沒有看到這一切一樣,他的周身血焰環繞,在身後凝聚出一尊巨龍法相。


    “吼~”


    一聲嘹亮的龍吟聲響起,那些亡魂的動作為之一頓。


    玄蛇趁著這個機會,陡然衝向冰霜聖子,鋒利的龍爪探出,直取對方的頭顱。


    “極度森寒!”


    冰霜聖子眉頭微皺,手中如意輕輕一揮,周圍的溫度再次驟降。


    玄蛇伸出去的爪子上開始迅速結出一層薄冰。


    “天龍八音!”


    隻見玄蛇身體微微扭曲一下,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一聲音爆響起,他身上的那層薄冰瞬間被震碎。


    還不等冰霜聖子反應過來,他的身形連續閃動,一連變換了六個方位。


    每變幻一個方位,他身上的氣勢就會增長一大截,六次之後,他身上的氣勢,已經疊加了近乎一倍。


    “你怎麽會龍族的戰技!”


    冰霜聖子見到這一幕,終於露出了驚駭之色。


    天龍八音,這可是龍族的不傳之秘,非龍族嫡係後裔不可學。


    而且對天賦要求極高,就連龍族之人也很少有人會這門戰技。


    可是玄蛇不過是一個外人,根本不是龍族後裔,他怎麽可能學會這門戰技?


    然而玄蛇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打算,一對龍爪帶著無與倫比的破空之勢,重重落下。


    身後的巨龍虛影也在此刻睜開了眼睛。


    一種無形的威壓自玄蛇身後的巨龍虛影上麵傳來,冰霜聖子僅僅和它對視一眼,就感覺心神俱顫,仿佛被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注視了一樣。


    就連唿吸都因為恐懼而停止了。


    “給我死!”


    玄蛇的龍爪落到冰霜聖子的頭上,然後用力一捏。


    “嘭!”


    如同西瓜爆開的場景出現。


    冰霜聖子那無頭的屍體緩緩從空中墜落,重重的摔在冰麵上。


    隨著冰霜聖子的死亡,周圍的溫度也開始逐漸恢複正常。


    天空中原本飄落的雪花也停了下來。


    玄蛇看著冰霜聖子那具無頭屍體,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這個曾經屠戮他全族的劊子手,如今竟然死在了自己手中。


    曾經自己隻能仰望的存在,曾經那個連看自己一眼都覺得是一種恥辱的存在,現在被自己隨意虐殺。


    一種大仇得報的欣喜感浮上心頭,讓他有種想要仰天咆哮的衝動。


    “父親,您看到了嗎?我今日終於幫你們報仇了!”


    玄蛇仰天怒吼,將心中這些年壓抑的情緒全都吐露出來。


    這麽多年吃的苦、受的罪,在成功手刃仇人之後,一切都值了。


    “開心嗎?”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玄蛇還沒來得及弄明白聲音的主人是誰,就感覺到胸口一疼,一道冰刺從他胸口透體而出。


    “你……”


    玄蛇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胸口的冰刺,勉強轉過頭看向對方。


    隻見冰霜聖子正一臉譏諷的衝著他微笑。


    “你的實力確實很強,但你對我的力量卻一無所知。”


    說完之後,猛地抽出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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