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在之前,顧昭對她隻是感恩,可是在查了她的過去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侯府的正經小姐,而是後來被江家帶迴去的女兒。


    就是蘇州水池邊那個浣衣的小丫頭。


    他自幼習武,在蘇州知府家裏給少爺當護衛的,少爺被仇家追殺,他為了保護少爺,被傷了推入水裏,飄到她浣衣的地方,還收留了他許多天。


    後來,少爺沒事了,他也隻能繼續迴去當差,當時,他連名字都來不及問她,再去當初被收留的住處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這麽多年了,也是在她站在帝王身邊的時候,這張臉才跟記憶裏那張明媚靈動的臉重疊,可是出身卻不一樣。


    記憶裏那個浣衣丫頭,怎麽會是齊遠侯的女兒呢。


    隻是後來知道了,也晚了。


    強壓著自己的衝動,他靜靜站在原地,伸著手,等她拿走這個方形盒子。


    錦心皺眉,“將軍這是何意?”


    “意外得到的獵狗牙,藩國的巫師說,黑狗牙有驅邪避害的功效,我瞧著圖個吉利,就便留下了,但想著娘娘比我更需要,但在此處等娘娘了。”


    蓮蓉上前拿起盒子,展開盒子,是一個漂亮的月形吊墜,上下都鑲嵌了銀片,打磨得光滑,紅繩套著,單看著確實是不錯的吊墜。


    主要是有驅邪避害的寓意。


    錦心不解,看著顧昭這眼睛裏透出的柔情,她瞬間敏感察覺到顧昭對自己不是簡單的合作關係。


    錦心扣上盒子,讓蓮蓉送迴去,臉色冷下來,“顧將軍還是將這個東西給更需要的人吧,本宮身在後宮,是皇上的妃子,有天子坐鎮,何須辟邪。”


    這話,是提醒他別僭越。


    顧昭聞言,明白了她的提醒,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的,當即退後兩步,躬身作揖,“是臣越界了,娘娘恕罪。”


    錦心看他識趣兒,這才鬆口氣,還以為是想憑著捏著把柄,來威脅自己的,還好不是。


    錦心鬆了口氣,笑道,“無妨,顧將軍往後還是別來後宮了,於禮不合。”


    “臣知罪,往後絕不敢造次了。”顧昭連忙表態,讓她安心。


    幾人趕緊走了。


    顧昭等她走了,才重新站直了身子,看著她如同躲避虎蛇猛獸一般逃離,他頓時懊惱,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他不該如此的,他定然是嚇著她了。


    若是她非要避開自己,那自己連守著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看著她淹沒在夜色中,進了那道門後,顧昭這才無奈轉身,也跟著出了宮。


    此時,錦心三人迴了宮,急匆匆讓人將門給關上。


    錦心捂著心口坐到凳子上,皺著眉,滿心不安,看著翠姑關上門,這才走了進來,低聲道,“沒事了,今晚跟著的奴才都是自己宮的,絕不會傳出去半句。”


    錦心深深鬆口氣,而後有些怒,道,“這顧昭野心不小,竟然敢對本宮有邪念!”


    “奴婢瞧著顧將軍不像拿把柄來要挾娘娘的。”蓮蓉忙道。


    她看顧昭的眼神看著娘娘的時候,就像方禦醫看著自己一樣,有這樣一雙深情的眼睛,他或許隻是有情,想要抒發而已吧。


    “既然不是,他為何要這樣,他如此做,就是置本宮於危險中,若是皇上知道此事,本宮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錦心很生氣,對顧昭剛才的舉動,至今感覺後怕。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這麽大的魅力,讓顧昭這般惦念,顧昭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無非是拿捏著自己的把柄,生出高明耀一般的野心也未可知。


    若說自己的恩情讓他生了情愫,那大可不必,他如此說出來,多少有些威脅的意思。


    “他或許隻是想告訴娘娘,他不會出賣娘娘呢。”翠姑道。


    這話讓錦心皺眉,會是這樣嗎?


    他現在是皇上的大功臣,位居一品,就算有野心,錦心也是根本動不得他,想到便很是惆悵。


    被這事煩擾著,她夜裏都未能安睡,轉輾反側,一早起來的時候,她覺得頭疼,一陣陣的發緊,可真是折磨人。


    幹脆不讓她們來請安了,錦心宣了禦醫來請脈。


    生了公主後,錦心這身子便有些不好了,其他都還好,便是這頭疼,也不知道怎麽的,也是用心調養了,卻還是有後遺症。


    便是頭風之症了,睡不夠會疼,吹冷風也會疼,還有看書太久也會疼,昨夜便是如此,一早起來,腦門一陣陣的發緊,幹脆休養了。


    下午的時候,皇上便來了這裏,看著錦心包著頭休息,臉色很差,無精打采的,一副病美人之態,他倍感心疼,坐到她身邊。


    “下人來傳話,說你又犯頭疼了,這整個禦醫院都找不到方子治好這頭疼的毛病嗎?”皇上心疼的看著她說道。


    “這女人生了孩子,調養不好,頭疼之症也是有的,況且當時娘娘的情況危急,保住性命後,這些隱疾算是後遺症,確實不好調理。”翠姑迴話道。


    錦心不語,捂著頭,病歪歪的,半點不想說話。


    皇上聽著翠姑的話,更是心裏難受了,也更愧疚幾分,環著她的肩膀,“是朕讓你受罪了。”


    “臣妾為皇上誕育皇嗣,無怨無悔,但求皇上往後寵幸新人的時候,念著臣妾幾分,可別有了新人忘舊人才是。”錦心說著,坐直了身子,挨著靠枕,有些刻意疏離。


    儀嬪的牌子都掛上去了,她還這麽著急侍寢。


    皇上昨晚都喝醉了,但沒想到儀嬪假扮太監,主動去了乾清宮伺候,聽說皇上昨夜十分盡興,今早的時候,儀嬪是坐著鳳鸞春恩車迴去的。


    滿宮都知道了。


    她也是真的急,怕是月事剛完,又自信,想主動出擊,這才冒險前去自薦。


    事實證明,她賭贏了。


    皇上被這麽一點破,麵露尷尬,輕笑兩聲,“她這性子倒是跟宮裏的女人不同,不守規矩,朕也是一時新鮮。”


    還跟她聊起知心話來了。


    錦心聞言一笑,滿眼打趣,“那她的本事確實不錯,能讓皇上開心,比什麽都重要,皇上政務繁忙勞累,如今有人能分憂幾分,臣妾也就安心了。”


    皇上看她沒有生氣,更是高興了,道,“她倒是跟你有幾分像,但你更能與朕說體己話。”


    “恭喜皇上,又得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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