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路明非慘叫一聲。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既生繪梨衣,何生路明非!難道我一代原神高手路明非,終於還是隕落了嗎?”


    打了一晚上遊戲,他一把也沒贏,輸到自己懷疑人生。


    身著紅白巫女服的紅發少女一本正經地端坐著,放下手柄,在紙條上寫字安慰他:“其實sakura已經很厲害了,每次都隻是差一點。”


    路明非抓了抓頭發,他倒不是真心在乎輸贏,畢竟這個遊戲他玩的很少,能和繪梨衣堪堪平手讓他自己都有些驚訝了。


    但作為自己唯一的優點,一把也贏不了屬實讓他很難接受。


    他眼裏燃起了鬥誌:“不行,再來,明天是周末,說好了出去玩的,出去之前我一定要贏你一次!”


    “咚咚咚~”敲門聲響了。


    “我去開吧。”路明非站起身。


    門外的是藤原勘助。


    他的表情有點奇怪:“路桑,有位麵生的客人點名要你去,還讓我給你帶了話……”


    路明非麵無表情:“藤原領班,你是知道我的,除了樓上的那兩位,誰也不可能讓我過去。”


    他斬釘截鐵道:“讓那位客人請迴吧……”


    藤原勘助臉上橫肉一抖:“我也是這樣告訴對方的,但她說,她是你的女友……”


    路明非愣了一下,仔細分析,冷靜思考,得出結論:“……等我一分鍾,我馬上過去。”


    見到他急匆匆的模樣,繪梨衣疑惑地寫字問道:“sakura是要去工作了嗎?”


    路明非點點頭:“很快就會迴來的。”


    “sakura在做什麽,會很累嗎?”


    他不假思索道:“當牛郎……”


    等一下……路明非流下了一滴冷汗。


    “牛郎?那是什麽?放牛的人嗎?”繪梨衣歪了歪小腦袋,單純的問道。


    路明非思考了一下措辭:“不是,該怎麽說呢,牛郎是一種高尚的職業,它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安慰那些生活不易的女孩子,給她們迎接美好明天的勇氣……”


    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熟練了。


    繪梨衣垂下了頭:“sakura和我在一起也是為了工作嗎?”


    路明非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讓她有些誤解,抬手抓住繪梨衣的肩膀,一臉認真道:“當然不是,我工作是為了賺錢,賺到錢了才能和你一起出去玩啊。”


    繪梨衣被他看得下意識扭開了臉,連自己也沒發現白皙的脖頸忽然染上了一層紅暈,她舉起小本子:“明天的事,我很期待。”


    這孩子怎麽迴事,這麽容易就騙過去,太天真可愛了吧,路明非差點都有點愧疚了。


    不過那也沒辦法,他總不能說自己在賣身吧。


    他下了樓,跟著藤原去到那位點了他名的客人那裏。


    對於現在的情況,路明非其實已經有所預料。


    他推開門,望見沙發上脊背挺直地端坐著的黑色長發冷淡東方美人,幹笑了一聲:“師姐……”


    楚子涵並不看他,隻是冷冷道:“你現在應該叫我什麽?”


    路明非一下子泄了氣。


    他有點心灰意冷,僅存的一點笑意也消失不見:“……客人……”


    張口試圖解釋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過來。”楚子涵淡淡道。


    路明非咬著牙挪步過去。


    “坐。”楚子涵又指著她邊上和她隔了一個身位的地方說道。


    路明非無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一股沒來由的苦味劇烈地彌散在口腔的每個角落。


    以前師姐是絕對不會讓他坐那麽遠的……


    路明非強迫自己止住發散的念頭,有些事,他不敢去想。


    但是,事到如今,就算被拋棄了,也隻能怪他自己,怨不得別人。


    他的心髒一陣陣抽痛。


    迴到從前的日子,永遠被人瞧不起,一輩子當個窮屌絲什麽的,其實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可是唯獨失去楚師姐這件事,路明非寧死也不願意。


    但他仍舊沉默著,像是即將被宣判死刑的囚犯。


    也許是將心放在火上煎烤久了,可能停下跳動對它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


    眼前忽的一晃,路明非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臉就埋在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裏。


    他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又覺得自己實在太蠢了。


    路明非不記得自己上次流眼淚是什麽時候了。


    也許是很久之前,也許就在昨天。


    想不起來,他貪婪地唿吸著獨屬於楚師姐的香氣,但這種味道他一輩子也不會忘。


    楚子涵明亮的眸子裏眼波流轉,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輕聲道:“怎麽啦?”


    路明非用臉胡亂地蹭著她柔軟白皙的大腿肌膚,小孩子鬧脾氣一樣哼哼著不說話。


    楚子涵身子微微前傾,用發絲輕輕搔撓著他的耳朵。


    她訓斥道:“躺好,再亂動今晚就別想抱著我睡了。”


    路明非馬上就聽話地一動也不動了。


    楚子涵俯下身親了親他的嘴角,摸頭誇獎道:“乖。”


    路明非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楚子涵一幅拿他沒辦法的樣子,歎了口氣:“你都這樣看著我了,讓我怎麽忍心冷下臉說你呢?”


    路明非把臉埋得更深,在她懷裏呢喃道:“我知道師姐對我最好了……”


    楚子涵聽著他的話,瞳孔的赤色金芒飄忽不定,平靜道:“可是,我也不是什麽錯都能原諒你的……”


    路明非急了,一下子要起身:“師姐,我真不是在這當牛郎,單純就是……”


    楚子涵打斷他的話:“我不是指這個,我說的是——”


    她停了一下,一字一頓道:“猛鬼眾的血清……”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注射那些東西,以你的血統,根本用不到它們,也不需要多餘的力量……”她捧起路明非的臉,定定凝視他的眼睛。


    “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身份,卻唯獨不能忍受你是被逼著成為那個身份,你應該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幸福快樂地過完一生……”楚子涵輕柔地低聲說道。


    “而不是像被操控的提線木偶一樣,做這些根本不該由你去做的事。”


    她的手緊緊抱住路明非的肩膀,從未像這次這麽用力,仿佛恨不得把他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讓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路明非的眼瞳閃了一刹,他忽然笑了一下,聲音低沉下去:“可是師姐……什麽都不去做的人,怎麽配享受那種人生呢?”


    “逃避的結果,就應該是永遠在深夜被刻骨銘心的悔恨折磨,心髒抽痛到讓人恨不得拿刀剖開胸腔,拔出那根不存在的刺……”


    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低低道:“人可以通過逃避精神勝利一千次一萬次,但隻要有一次被人戳穿,就連自己都再也騙不了,在那之前的所有自作聰明就全都變成了笑話……”


    他的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讓她平靜的心湖泛起一陣陣漣漪,楚子涵不禁怔住了。


    但她的手不僅沒有放開,反倒愈發用力。


    櫻色的唇隔著路明非的手心親吻在他的眼睛上:“……有很多事我不了解,我隻是想告訴你,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哪怕被所有人厭棄,隻要你還是路明非,我就會永遠愛你……”


    柔軟而溫暖的觸感讓他一陣失神,幾乎無法克製地說出那些原本不能對任何人說的話。


    但路明非隻是用顫抖的聲音輕輕叫道:“師姐……”


    楚子涵把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怎麽了?”


    “沒事,我就隻是想叫叫你……”他笑嘻嘻道。


    等了幾秒,路明非又叫道:“師姐……”


    楚子涵很有耐心地迴答:“怎麽了?”


    “我就是單純叫叫你……”他不好意思地扭過臉。


    又過了幾秒。


    “師姐?”


    “怎麽了?”


    “……和我結婚好不好……”


    楚子涵沉默了幾秒,幹脆地迴答道:“不好。”


    “誒?”路明非驚訝地叫出了聲。


    楚子涵敲了敲他的腦袋,嗔怪道:“難道我現在還不算是你老婆嗎?”


    路明非輕輕咬住她讓自己魂牽夢繞的柔軟嘴唇,含糊不清地喃喃道:“我不知道……如果真要當任人擺布的木偶,我願意把提線交給師姐……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


    楚子涵順從地任由他索取,對他開放自己的一切,甜蜜滑軟的香舌被裹挾著交纏,一直到唿吸困難才終於戀戀不舍地分開。


    她溫柔地注視著路明非的雙眼:“……我不要什麽木偶,我隻要路明非,常常聽話,偶爾犯錯的路明非……”


    路明非遺憾道:“很抱歉,偶爾的沒貨了,這裏有個從不的,客人要嗎?”


    楚子涵笑了一下:“看來商家喜歡以次充好……”


    路明非不服氣道:“這是汙蔑,本店向來童叟無——”


    在楚子涵的眼神攻勢下,他光速滑跪,陪笑道:“今天隻是個意外,這樣吧,我吃點虧,客人可以免費領走商品,怎麽樣?”


    楚子涵忍住笑意,認真道:“那我算是撿了世界上最大最好的便宜了……”


    路明非撲到她懷裏,低聲道:“我才是真的撿到便宜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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