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


    耶路撒冷的西部外圍,與地獄之門直線距離約有百公裏的位置這麵;


    此處有著連沿不盡的建築與街道,配合長有骨刺、包裹皮肉的血腥城牆,構成了個阻斷西部方麵,持續向耶路撒冷核心地帶進發的防線。


    而大量遭受地獄氣息所腐化的生物,以及徹底墮落的人類、騎士,乃至叛逃教會的修女們,生活在這個防線的血腥城牆之後。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城內,遍布已經潰爛、腐臭的肉塊和骸骨,甚至還設有眾多囚籠,來關押仍然保持著內心底線、拒絕投靠地獄的騎士和修女。


    內心與外表都發生嚴重畸變的異端們,正肆無忌憚的對這些騎士和修女,實施著慘無人道的折磨與酷刑。


    例如在完成吃食血肉、藥劑改造後,並且在它們骨骼上刻印詛咒經文之前,選擇叛逃的墮落騎士們,依靠接受地獄“賜福”的強橫力量,直接進入牢籠內——


    或是活生生的扒開騎士與修女們的皮肉,又或是借助地獄的褻瀆病毒、腐敗藥劑等,讓騎士與修女們保持意識清醒的狀態下,取出他們的髒器和組織,再逼迫他們吞食。


    有些對上帝和天堂勢力痛之入骨的墮落騎士,還會在“徒手扒皮”之後,用鋒利刀刃去剮抹騎士團騎士的骨骼經文。


    而且還會親眼見證,因誓言經文被物理抹除時,上帝和天堂勢力對那些依舊保持底線、保持忠誠的騎士們降下“神罰”,即——


    放大痛感,直至被燃燒成灰燼、渣滓。


    目睹到那些騎士們被燒死後,墮落騎士便會放聲大笑,向同樣在旁圍觀的騎士們說:


    “看看!看看!這就是你們所侍奉、敬畏的上帝!


    他明明沒有叛變,卻依舊遭到神罰,並被火燒至死!


    我們憑什麽要信仰、效忠於這樣難以明辨是非,甚至奴役人類的垃圾??投靠我們吧!哈哈哈,隻要隨同我們前往地獄,並活著歸來,你們就可以獲取到真正的自由!”


    墮落騎士嘴中的“自由”,其實也隻是轉換個陣營,繼續為地獄領主和地獄大魔服務與效忠罷了。


    而且墮落騎士虐待曾經的人類同胞,除了滿足已經扭曲的心理欲望外,還有一點就是要完成“業績”。


    它們能夠暢通無阻的在實體宇宙中活動,可那些地獄領主、地獄大魔卻會受到種種限製,因此,墮落騎士們既要通過極端儀式,來向領主與大魔獻祭,又要蠱惑騎士、修女背叛上帝和天堂。


    這樣,它們才可以持續獲取到更為強大的力量。


    不然的話,它們倘若真的“擺爛”,無憂無慮的享受自由,興許某一天也會死於地獄的“神罰”。


    無論投靠哪一方,其結果都是注定成為“奴隸”,讓天堂和地獄獲得足夠多的“信仰之力”。


    而扒皮、剔骨和生吃自身器官這些手段,還都是最為基礎的折磨。


    某些侍奉地獄第二層·色欲,或是第三層·暴飲暴食的墮落騎士和墮落修女們,則是會拿出它們最為“拿手的伎倆”,來對忠誠者們實施酷刑。


    像是切割忠誠者的***部位,再利用褻瀆藥劑去激發忠誠者的***欲望。


    但***部位已經被切除的緣故,使得忠誠者們痛不欲生。


    至於侍奉“大魔”別西仆的墮落異端們,則是各個都化作成臃腫不堪的褻瀆生物。


    潰爛血肉、腥臭膿包,以及沼澤綠的膚色等等,各種特征都使得別西仆的仆從們,宛若《戰錘40k》的納垢信徒。


    在沒有大規模戰事的情況下,這裏的生活對常人來說就是人間煉獄,可對於叛徒和異端而言,卻是稀鬆平常。


    每時每刻都傳蕩著駭人聳聽的淒厲嚎叫,以及放蕩不已的邪穢大笑。


    不過,現在的西部防線


    轟~!轟隆!


    噠噠噠!!


    則是響徹起密集的槍炮聲。


    隻見隸屬於神聖羅馬帝國的精銳大軍,正依靠早已廢棄的戰壕,或者由重型火炮轟擊出來的炮坑充當掩體,徐徐向西部防線的血肉城牆推進。


    羅馬帝國的士兵們個個全副武裝,並佩戴著如同章魚臉的過濾麵具,以抵抗彌漫在此處的劇毒濃霧和腐化氣息。


    類似主宇宙一戰末期、二戰初期的坦克和裝甲車,還有口徑超過400mm,甚至達到1000mm的重型火炮,尾隨著大軍向前發起攻勢。


    數以千計的騎士,規模過萬的修女,在精銳士兵的掩護下展開衝鋒,專門對抗體型龐大,且外觀令人作嘔的惡魔生物和墮落騎士、墮落修女。


    反觀地獄大軍亦是衝出血肉城牆,與羅馬帝國的精銳們展開鏖戰。


    雙方之間的爭鬥不分上下。


    地獄一方似乎沒料到,它們最先組織起了數之不盡的“炮灰”,向坐落在邊界的城鎮發起了突襲,而人類居然也想著深入腹地的搞突襲?


    羅馬帝國一方的精銳,則是看似不分出個你死我活、誓不罷休的模樣,可實際上是留有餘地的,就像是在裝裝樣子搞佯攻。


    而羅馬帝國,還有在北部、南部同樣發起進攻的匈牙利帝國、東正教沙俄和非洲部落,亦是“不約而同”的發動看似猛烈、實則佯攻的攻勢。


    因為他們需要為隻身潛入耶路撒冷,並準備強闖地獄之門、攻入地獄的聖騎士作掩護。


    唯有聖騎士能夠抵抗住地獄之門的高溫,還可以免受地獄氣息對意誌的腐化和摧殘。


    常人若是靠近地獄之門,都會被瞬間擊潰意識,淪為失了心智的瘋子,然後再瞬間成為地獄的“忠誠”仆從。


    生活在世界各地的異端們,頻繁組織所謂的“黑暗朝聖”,也就是用肉體凡胎,嚐試靠近坐落在耶路撒冷核心的地獄之門。


    而那些可以承受地獄考驗的極個別異端,將會成為“黑暗教會”的正式教徒,或是成為地獄領主、大魔的精銳士兵。


    隻不過,這些異端要付出的代價,同樣是永世詛咒。


    從它們被地獄領主和大魔烙下印記的那一刻起,它們就已經是地獄奴隸,哪還有什麽自由可言?


    所以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從某種角度來看,都是一個揍性。


    沒過多長時間。


    規模達到數十萬的羅馬帝國大軍,在麵對無窮無盡的異端叛徒,以及生活在耶路撒冷附近的地獄生物,逐漸開始變得力不從心。


    羅馬帝國的後勤補給,根本無法支撐起真正的“遠征”。


    彈藥、藥品的消耗,武器、護甲的保養,還有尋常的生活物資等等,以羅馬帝國的國力,最多支撐眼前大軍四個月,便會宣告“破產”。


    而地獄方麵則是根本沒有這個煩惱。


    叛徒和異端早就不能用常識去判斷,它們可能都不需要攝取熱量來維持生理狀態。


    更何況,羅馬帝國組織起的精銳大軍,是在具有主場優勢的地獄疆域作戰。


    所以眼前這支精銳大軍在鏖戰了片刻後,負責這支大軍的總指揮和各部將領們,便開始思考該如何撤退。


    要麽原路返迴,要麽冒險繼續向北方突進,與匈牙利王國和騎士國的軍隊匯合,再借道返迴羅馬帝國的疆域。


    反正掐算時間,負責潛行、突進的聖騎士們,應該已經抵達了地獄之門附近,那麽他們的佯攻任務亦是已經完成。


    此刻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如何帶領這支有生力量,在盡可能保持完整規模的情況下撤退。


    隻是總指揮和將領們,還沒來得及定好撤退路線,大軍的側翼、後路均是湧現出了大量墮落騎士、墮落修女,以及看似無邊無際的行屍走肉和異端士兵。


    局勢當即逆轉。


    原本還算旗鼓相當的鏖戰,徹底變成了一麵倒的場景。


    大軍的四麵皆有敵人,首尾不能相顧,負責掩護側翼的部隊,無法與墮落騎士和墮落修女相抗衡。


    甚至有一支體型龐大、盔甲長有骨刺,頭盔更是與頭皮粘黏在一起的墮落騎士團,硬生鑿穿了羅馬帝國大軍的右翼,眼看就要直搗大軍的指揮中樞。


    負責拱衛總指揮和一眾將領的精銳衛隊,以及少數騎士和修女,隻得拚死抵抗,避免大軍的徹底潰敗。


    而直麵血肉城牆的前排部隊,則是已經被“切割”、“分裂”成小股,幾乎是背靠背的各自為戰。


    想必用不了多久,那些仍在苦苦堅持的精銳士兵,還有騎士和修女們,就要被無窮無盡的異端惡魔給吞沒。


    噠噠噠——哢——!


    這時候,一名士兵打空了身上的所有彈藥。


    他抽出掛在腰間的刺刀,其過濾麵罩之下的表情透露出極端恐懼,但目光卻異常堅定。


    看樣子就算是死,這名士兵也不願拋棄對上帝的信仰.


    不過更多的是,對地獄恨之入骨。


    畢竟生活在《戰壕十字軍》宇宙的人類,或多或少都因地獄勢力的入侵,而讓本就艱難的生活雪上加霜。


    哢、哢——!


    戰友接連打空了各自的彈藥。


    被分割、孤立的他們隻有數十人。


    而他們眼前,則是數量是他們十倍不止的墮落騎士,還有外貌扭曲畸變的異端士兵。


    見這名士兵和其戰友們彈藥耗盡,並拿起近身武器想要拚死抵抗後,反倒是激起了叛徒異端們的“戲謔”之心。


    它們亦是抽出各自的近身武器,即散發詭異光澤,且同樣扭曲畸變的骨刀、骨劍,甚至是皮鞭,緩步靠近被它們包圍的士兵等人。


    “殺啊!”


    “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率先打空彈藥的那名士兵,與他關係最為要好的幾名戰友,主動向一個身高達到兩米六的墮落騎士發起無畏衝鋒。


    “殺!!”


    “為了人類!為了榮耀!”


    見此,餘下隊友們也紛紛向前,發起了他們此生的最後一次衝鋒。


    “嗬。”


    但那個墮落騎士卻頗為不屑。


    在它眼中,士兵和一眾戰友皆是慢動作。


    墮落騎士輕鬆愜意的抬起皮鞭,再控製力道的向前一甩。


    霹——嘭~——嘭——!!


    力道極強的皮鞭,直接把士兵和半數戰友給抽飛。


    而另外半數戰友,因皮鞭擊中了他們的頭部、胸腔,則是直接暴斃,軀體綿軟無力的向後仰去、化作毫無生機的屍體。


    至於那名士兵


    “唿咳.咳咳!!”


    由於遭受衝擊,導致麵罩脫落的緣故,正癱躺在地的口吐鮮血,並且還被劇毒濃霧侵蝕,陷入了半死不活的狀態。


    他想要掙紮著爬起來,繼續向墮落騎士進行“死亡衝鋒”。


    可意識逐漸模糊的他,連動一下手指都艱難無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墮落騎士的緩步靠近。


    “嗚額.!”


    最讓那名士兵難以接受的是,他那些已經暴斃死亡的戰友們,竟開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


    不過,那些重新起身的戰友們,則是成為了一具具行屍走肉,並被本能驅使著,朝他和身負重傷的戰友們圍攏。


    見此情景。


    墮落騎士停下腳步,並用它那對散發猩紅光芒的雙眼,環視在場的士兵和一眾戰友,再用鼻腔音濃厚的語調,說:


    “勇氣可嘉,卻不自量力。


    現在的你們,要麽被曾經的戰友和夥伴啃食殆盡,要麽拋棄對狗屁上帝的信仰、投靠我們。”


    說完,墮落騎士和周遭的叛徒異端們,就開始保持沉默的等待。


    當然了,它們等待士兵和戰友做出抉擇之餘,更希望近距離欣賞一場“精彩演出”。


    能有什麽比被曾經信賴,卻化作行屍走肉的戰友們,活生生的撕咬、啃食至死的絕望與痛苦,還更加有趣的呢?


    反正士兵和身負重傷的戰友們降與不降,對墮落騎士它們來說都無傷大雅。


    “去去你媽的”


    士兵墮落騎士怒罵一句,並拚盡全力的坐了起來,然後伸出仍未骨折的左手,嚐試抽出軍靴旁的匕首,準備給他自己來個痛快。


    “額吼!”


    可是淪為行屍走肉的戰友,已然來到了他的身前,張嘴就朝他撲了過來。


    !!


    撲通!


    渾身是傷的士兵,哪裏扛得住一具喪屍的攻勢,直接被撲倒在地。


    並且他的脖頸也被喪屍化的戰友,硬生撕咬、吞食掉了一塊血肉。


    劇烈疼痛讓士兵恢複了短暫清醒,同時也意識到,他馬上就要被曾經的戰友給“吞入腹中”。


    不過,在意識彌留之際,他好像看到了一道極為耀眼的金色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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