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軀體承載著生前的意識、記憶和思維邏輯,唯獨缺乏靈魂,這便是太空死靈。


    而且是貴族和精銳士兵才具備意識,由平民轉化成的死靈不會主動思考,曾經的人格不複存在,成為名副其實的…機械喪屍。


    它們究竟是怎麽落得如此的境地,隋陽不想過多迴憶,隻是生物部利用d等人員進行的克隆實驗,讓隋陽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沒有靈魂,但有意識的“軀殼”模樣。


    其次是潘多拉星球的伊娃意識。


    《阿凡達》男主傑克·薩利拋棄了人類肉身,選擇通過靈樹,將意識徹底傳輸到阿凡達的軀體內。


    那麽「靈魂」是否也完成了傳輸?


    為了驗證這點,今年(1996)五月份,確認新洛杉磯的大體事宜都步入正軌後,隋陽便重返了潘多拉星球。


    踏過空間門,擁有更強靈能的隋陽,清晰感知到了空間門屏蔽範圍外的各種反饋。


    其中,就包括了來自伊娃的絕對“理智”和“冷漠”。


    納威人強調它們可以通過靈樹,與逝去的親朋重逢,而那些親朋的真正麵目,其實隻是一堆“數據”罷了。


    所以在隋陽眼中,與其說是星球意識,伊娃更像是超級人工智能。


    由於儲存了潘多拉星球的全體生物意識和記憶,使得伊娃的思維邏輯更偏向生物“本能”,如刺激反應、躲避危險、尋求食物、繁殖繁衍等。


    而“躲避危險”和“繁殖繁衍”,很好解釋了伊娃同化阿凡達駕駛員的意識,瓦解敵人的內部團結,並尋找機會將靈樹種子散播到其他星球的行為。


    同時,隋陽的靈能反饋,也證實了伊娃不具備傳輸「靈魂」的能力。


    至於如何消滅伊娃這個超級ai,要麽“火燒”潘多拉的星球地表,要麽是絕對的靈能衝擊。


    隋陽的靈能暴漲沒錯,但現在的他,還無法做到直接消滅伊娃的程度。


    迴歸到意識傳輸上麵。


    王兆峰無法接受缺乏「靈魂」的軀體,而當前的科研部和生物部聯合研發的納米機器人項目,未來將徹底改革人類的醫療體係,使得癌症都會降至“尋常感冒”的程度。


    這同樣是一種延壽方式。


    可納米項目的進度極為緩慢,隋陽不確定身體和精神都勞累過度的王兆峰,能否撐到項目的測試階段。


    但隋陽早已習慣了死亡和離別,所以才沒有過多勸解,一切以尊重老友的選擇為主。


    在拷貝意識和記憶的問題上麵,王兆峰同樣是沒有反駁什麽,因為這隻是一個“備份”而已


    不僅是王兆峰,生物部也在循序漸進的執行著拷貝任務。


    拷貝對象是公司的核心成員,特別是知曉遺跡基地和空間門秘密的成員。


    生物部目前的技術手段,完全能夠培育出一具年輕健康的專屬軀體,其造價和所需要消耗的材料,“僅僅”比暴君昂貴些許。


    儲存和維護意識、記憶的成本,也都在公司所能接受的範圍內。


    隻是這項技術再成熟,成本控製得再低,公司也絕不會大規模的應用,這涉及到了極為嚴重的“倫理”問題。


    生物部門在執行拷貝時,會明確表示這項技術不是“複活”,並要求員工簽署新的保密協議,以及本體在意外死亡後,是否願意讓克隆體繼承自己生前的職位、福利,乃至摒棄自己原有的社會關係網的意向協議。


    不過每位接受拷貝的員工,每年都有一次更改意向協議的權力,畢竟這種“倫理”問題的複雜性難以確切迴答。


    (注:儲存狀態的意識和記憶沒有任何“活性”,不會出現認為自身被困在“硬盤”裏的情景,隻有將意識和記憶傳輸至匹配型號的軀體後才會被正式激活,如《阿凡達2》中的上校第一次蘇醒。)


    但這項技術的衍生款,則是專為公司武裝部門所開發的“炮灰”屬性生物兵器,使得“倫理”問題的根本不在討論範疇。


    麵對武裝部門的需求,生物部既要考慮成本控製在廉價的同時,還要保證相當程度的實用性。


    此外,生物部正在逐漸關閉再造戰士項目,理由簡單直白,即再造戰士的造價和實際戰力不成正比。


    再造戰士的個體戰力,的確遠遠強於正常人類,卻無法與造價更加便宜的暴君相抗衡。


    何況,再造戰士本就是阿特拉斯用來過渡的實驗項目,順帶還獲得了大量實用理論和經驗。


    於是生物部門自1995年的年初開始,每當進行生物兵器(bow)的對抗測試時,參與實驗的d等人員,都會被強製性的拷貝意識和記憶。


    通過實際的對抗測試,判斷出哪些d等人員的表現優異,便保留與之相對應的意識和記憶,不合格的將全部銷毀。


    然後,生物部利用表現優異的d等人員組織樣本,使用最廉價方式進行批量克隆,並利用機械臂對克隆體進行腦部手術,切除杏仁核、下丘腦、前額葉等指定組織。


    再然後,生物部便會通過意識傳輸手段,同樣是成批量的將意識和記憶,傳輸進完成腦部手術的克隆體。


    但這種操作所獲得的克隆體,看似與植物人的狀態毫無區別。


    因為被切除的組織代表著大腦對情感、記憶、社交等行為的調控,就算傳輸了意識,那也是維持著本能條件反射的“假死”。


    這種狀態的大腦,反倒是為重新編程提供了極大便利。


    完成編程的克隆體,將保留原主的優秀本能反應,卻沒了自我意識和任何記憶,是隻懂得執行命令的bow。


    綜合來看,d等人員克隆體相當於低配版的再造戰士,但二者之間相差甚遠。


    再造戰士的大腦保存完整,完成編程後,具備程序化的社交能力,還可以獨自執行潛入、滲透等任務。


    至於力量、自愈、反應方麵,再造戰士都屬於碾壓級別。


    反觀d等克隆體連開口說話都無法做到,隻能按照既定程序,死板的執行“援助”、“防守”、“進攻”等單一指令。


    而若是給d等克隆體配備上udf量產型的機械骨骼,那麽同樣是一款合格的“炮灰”,足以協助ars步兵連和aecs加強營,進行大規模的攻堅戰。


    成本方麵,d等克隆體所需要消耗的材料和藥劑,與兩隻地獄犬相差不多。


    通過各項測試後,生物部門將其正式命名為“阿特拉斯可消耗性質克隆部隊(asdeployableanddisposableclroops)”,簡稱addct。


    但是參與測試環節的武裝人員,喜歡將其稱之為“克隆人(clone)”,比addct要順口得多。


    1996年7月20日,阿克拉園區的地下基地開通了首條半自動化的克隆部隊生產線,預計年產量為1600具。


    此時。


    “…”


    收迴因老友的抉擇,而飄得有些遠的思緒,隋陽不再望向窗外的夜景,轉身離開了樓梯間。


    穿過燈光昏暗的走廊,來到該樓層的大堂區域。


    隋陽便見到身穿黑色製服,佩戴全息墨鏡的便裝獵手們,以及坐在長椅上的兩位孩童。


    一位是黑發寸頭,並且仰靠椅背,雙腿伸直,幾乎要滑到了地板上,還捧著一台掌機玩得不亦樂乎。


    另一位則是留著稍長的紅發,坐姿筆挺,正聚精會神的閱讀名為《心靈奇跡》的紙質書籍。


    踏、踏。


    接著,獵手們重新聚攏的腳步聲在大堂傳蕩。


    ?


    黑發孩童聽到動靜,用餘光瞥向眼右手側。


    !


    發現是隋陽向他所在的位置緩步走來後,黑發孩童便起身收好掌機,還用手敲了下同伴的頭頂說:


    “書呆子別看了,父親迴來了。”


    “啊…?”


    被稱作書呆子的紅發孩童一臉茫然,但也是合上了書,跟著一塊站了起來,才發現他們的父親已經走到了身前。


    “我們走。”


    “是,父親。”


    兩個孩童一左一右的跟著隋陽,與獵手們一同搭乘全景電梯,朝著地下車庫的降去。


    而這倆孩童,正是隋陽從零三宇宙抱來的親兒子。


    黑發的是荷魯斯,紅發的則是馬格努斯,這倆還差幾天滿一歲,但身高已經是一米出頭,體格更是比尋常的孩子壯上不少。


    於隋陽眼中,荷魯斯應該是最活潑、最隨意的兒子,跟聖吉列斯和馬格努斯都玩得來,就是對表情冷冰的萊昂有點怕。


    馬格努斯的性格偏內向,喜歡在安靜的環境中讀書,也常常跟在他身後詢問著“父親,什麽是自我效能感呢”,或是說“父親,今天我學到了‘謝特’這個詞匯,似乎可以用來表示驚訝和感歎”,等等比較刻板的話語。


    要不然會被荷魯斯稱作書呆子。


    “父親。”這個時候,馬格努斯牽著隋陽的右手晃了晃,詢問道:“等下我們是要迴園區嘛?”


    “對,迴園區,但我看你這模樣,是想去其他地方玩?”隋陽淺笑了下,然後順勢用右手摸了摸馬格努斯的頭頂。


    “嗯嗯,我還不想睡覺。”馬格努斯用力的點點頭,麵露不加掩飾的期待,繼續說:“我想去電影院看新上映的《肥佬教授》!”


    “肥佬教授?這是個喜劇片吧,好,那咱們去看。”隋陽也沒有厚此薄彼,將左手搭在荷魯斯的肩頭上問:


    “你呢?有什麽想看想玩的?”


    “我…”


    荷魯斯還琢磨著父親為何沒詢問一下他的意見,就聽到了父親的問話,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他原本的計劃是迴到園區後,繼續玩剛發布的《獵魔人》,一直玩到困得不行,再舒舒服服的酣睡一場。


    不過,能跟父親和兄弟一起看個喜劇電影,也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於是荷魯斯點點頭,迴應道:“就看《肥佬教授》吧,父親。”


    “好。”隋陽仍是笑笑,提議道:“看完之後咱們還可以去趟小吃街,或者是去趟沙灘排檔,吃個海鮮燒烤怎麽樣?”


    “當然可以啊!”


    荷魯斯和馬格努斯倆人的雙眼都要放光了。


    畢竟這時候的孩子喜歡熱鬧,而且阿什福德博士(阿萊克西婭)為了營養均衡,根本不讓他們吃過於油膩的食物。


    現在有了父親帶頭,等到時候被博士責怪的話,就可以用“父親讓的!”這個理由了!


    “叮~地下二層到了,請注意腳下。”


    伴隨著提醒聲,電梯閘門向兩側敞開,讓一行人來到了地下車庫。


    兩個原體“一馬當先”,小跑著奔向不遠處的三輛黑色suv,把隋陽和保持沉默的獵手們甩在身後。


    “.”


    看著兩個兒子正享受短暫的“童真”時光,隋陽似乎有些感慨。


    由於身體成長和心智成熟的速度過快,原體在兩歲左右就會定型,身高達到兩米上下,之後則是會隨著他的實力增長而繼續增高。


    正因如此,原體真正的童年隻有“一年”,這也讓隋陽格外珍惜這段日子。


    接下來。


    一行人坐進車內,兼職司機的獵手們發動引擎,駕駛三輛黑色suv組成了一支小型車隊。


    駛出地下車庫後,匯入了仍是車輛眾多的主幹道,朝海邊的方向遠去。


    ——


    …


    裝修老舊的酒吧內;


    大多數人都是坐在吧台旁,向酒保買一杯便宜的酒水後,便開始與身旁的朋友或陌生人閑聊起來。


    聽聊天內容,好像都圍繞在“德州分離”、“udf”、“法國重建”這類時下熱點。


    而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餐桌。


    一位中年男拿起酒杯,象征性的抿了口酒,沉聲問道:“錢帶了沒。”


    聞言,坐在對麵的男人,從桌下遞出了一封厚實的紙袋。


    並且這男人明明歲數不算大,頂多二十四五的模樣,卻留著顯得老成的絡腮胡。


    接過紙袋,中年男連忙將其塞入懷中,並繼續壓低嗓音道:“確鑿消息,帕諾尼亞組織急需大量軍火,所以他們的二把手會在明天下午,親自前往布爾諾鎮的黑市尋求貨源。”


    說完,中年男便將酒水一飲而盡,起身離開了這家酒吧。


    絡腮胡則是在吃完剩下的三明治後,才向外走去,不過在離開酒吧的第一時間,便自然而然的掏出手機,單手編輯了一段信息發送:


    「這裏是雷德菲爾德,已獲得關鍵情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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