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自家老大在跟前被殺,賈環滿臉驚愕,心中卻是無喜無悲。


    沒想到這家夥被殺得這麽突然!


    他倒沒有非要親手幹掉這廝的執念,隻要人死了就成。


    “香主!”


    目呲欲裂大吼出聲,身子卻是下意識往後一退,手裏的竹竿做出了防備姿態,目光警惕看向對麵樹林。


    “劉師兄,這裏還有一個丐幫的二袋弟子!”


    這時候,兩道身影好似浮雲一般從樹冠上縱躍而至,輕飄飄落到賈環跟前,實則速度相當驚人,隻用了差不多唿吸時間。


    仔細一看,兩人全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武者,一人手裏一把衡山派的製式長劍,身上穿的也是衡山派的製式勁裝。


    為首的乃是一位容貌英武,但身量不高,渾身透著一股富貴氣息的青年。


    跟在身邊的青年臉有些長,一雙眼睛格外銳利,此時正滿臉不善瞪向賈環,開口道:“劉師兄,這小乞丐剛才喊那惡賊香主,顯然是一夥的,直接幹掉算了!”


    “好膽!”


    賈環怒喝出聲,腳下連連後退,手裏的竹竿卻是猛然刺出。


    口中還厲聲嗬斥:“兩位衡山派弟子好大膽子,竟敢在丐幫地盤擊殺丐幫香主,真以為丐幫無人了麽?”


    “小兔崽子,就你話多!”


    衡山派長臉青年眼神冰冷,手中長劍化作道道殘影,猶如瓢潑大雨唿嘯而下,身隨劍走猛然向前飛撲。


    叮叮叮……


    劍影和竹竿交織,發出一連串清脆震響。


    賈環隻覺竹竿之上傳來道道強大反震之力,全身不受控製的一陣細微抖動,將來自竹竿上的反震之力禦去大半,身子連連後退在鬆軟的地麵上,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嘴角跟著溢出絲絲血跡,做戲做全套麽!


    他瞬間明了對手的實力,江湖三流高手裏的厲害角色!


    手裏的竹竿畢竟不是什麽厲害武器,也沒有經過什麽秘法處理,哪裏經得住精鋼長劍的折騰,在叮叮作響聲中化作片片蓬鬆竹絲。


    可偏偏,大片堅韌之極的竹絲漫天飛舞隨風飄蕩,竟是比單純的竹竿還要麻煩,要是不小心挨上可不是說著玩的。


    甚至,來自精鋼長劍上的強大力量,都無法持續順著竹竿蔓延。


    “這是,太祖棍法?”


    旁邊個矮的英武青年,原本還想開口攔阻同伴不要莽撞濫殺,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不由睜大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太祖棍法不過就是軍中槍法演化而來的武藝,相當的剛猛爆裂。怎麽在眼前丐幫弟子手裏,卻是變得綿軟如抽絲?


    明明眼前的丐幫弟子沒有內力,卻是可以憑借單純的太祖棍法,和魯師弟戰了個旗鼓相當,真真難以想象。


    不過,眼前的丐幫弟子沒有內力在身,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果然,不過片刻賈環已是一退再退,嘴角的血跡就沒有停歇過,甚至都將破爛的衣襟染成刺目的紅色,眼見就要敗下陣來。


    “小兔崽子,現在知曉厲害了吧,晚啦!”


    衡山派的魯師弟一臉猙獰,此時已經打出了火氣。


    想他堂堂衡山派精英弟子,竟然連一個丐幫區區二袋弟子都不能輕鬆拿下,要是傳揚出去哪還有臉在江湖上廝混?


    思及此處,原本有些放緩的攻勢,在強運內力之下陡然又變得淩厲異常。


    個矮英武青年眉頭微皺,想要開口說些什麽,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他倒不是起了什麽惜才之念,而是賈環表現出來的武藝,叫其懷疑賈環乃是丐幫精心培養的後輩弟子。


    若是在丐幫的地盤內,將賈環幹掉的話,很可能引起丐幫的強烈不滿,甚至和衡山派直接對上的可能。


    盡管衡山派並不畏懼此時的丐幫,卻也不想因為這麽點小事,就直接和丐幫成為仇敵。


    “咳咳,有本事就來,廢話這麽多幹什麽?”


    賈環手裏的竹竿,已經有一半都變成了綿軟的竹條,在他的操持之下好似漫天飛絮,一點點將襲來精鋼長劍的威力消磨,最後徹底消弭幹淨。


    同時他的身形,已經順利的退入了樹林之中。


    就在這時,小樹林外邊一陣雜亂腳步聲迅速靠近。


    同時還有雜亂的聲音傳來:“快快快,不要叫香主久等!”


    “嘿,竟敢在咱們丐幫的地盤上傷害丐幫香主,真是好大膽子!”


    “我看得仔細,那兩個家夥好像是衡山派弟子!”


    “那又如何,這裏可是咱們丐幫的地盤!”


    “……”


    賈環適時仰身便倒,口中還噴出一口鮮血。


    而十幾位手持竹竿的成年乞丐,就在這時從樹林裏衝了出來。


    正打算給賈環一記致命狠擊的衡山魯師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呆,想要繼續下狠手已經來不及了。


    “魯師弟住手!”


    矮個英武青年適時開口,身形一晃來到魯師弟跟前,和滿臉不爽的丐幫弟子直接對峙。


    “閣下是衡山派的劉正風,還有魯連榮兩位少俠?”


    急匆匆趕來的乞丐,自然也是丐幫弟子,為首的家夥身上掛著四個袋子,乃是不折不扣的四袋弟子。


    這廝賈環當然認識,乃是死鬼烏香主的左膀右臂,算是華容香堂背地裏的副香主,江湖渾號‘捕蛇手’厲嘯。


    名義上和賈環都是華容香堂小頭目,實際地位比賈環高多了。


    這廝的江湖閱曆,同樣比賈環高不少。


    盡管見到烏香主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可依舊耐著性子盤道。


    對麵雖然隻有兩位青年,可身上穿的以及手裏拿的,全都是衡山派的製式裝備,不可能不謹慎一些。


    人的名,樹的影!


    衡山派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而是和魔教鬥爭百年,硬生生打出來的。


    其門下精英弟子的實力不容小覷,雖然心中憤怒,卻也不敢輕易給丐幫招災惹禍,關鍵打不過啊。


    “正是劉某,以及魯師弟!”


    青年劉正風昂聲開口,一雙目光炯炯有神,問到:“不知諸位丐幫兄弟突如其來,有何貴幹?”


    “哼,兩位衡山少俠將我丐幫香堂香主打倒,意欲何為?”


    厲嘯臉色越發不悅,指著已經被穿心而死的烏香主,冷冷開口。


    “原來這惡賊是丐幫香主,該殺!”


    這時,長臉青年魯連榮突然開口,冷笑道:“不想堂堂丐幫香主,竟然做起了截掠江上客船,淩辱客商妻女的齷齪勾當!”


    “休得胡言亂語,烏香主不是那樣的人!”


    厲嘯怒喝出聲,可語氣卻是給人感覺色內荏苒。


    “是不是那樣的人,又不是查探不出!”


    青年劉正風冷笑道:“我輩俠義當先,既然遇到了這樣的事兒,怎麽可能袖手旁觀,不將此等惡賊拿下擊殺,怎會善罷甘休?”


    “你,你們……”


    厲嘯臉色一滯,氣得額頭青筋亂竄,心中鬱悶得差點吐血。


    遇到兩個剛出江湖的愣頭青了,而且又是武藝高強的衡山派弟子,他還能怎麽樣,總不能大聲吆喝他們見義勇為不對吧?


    烏香主是個什麽尿性,他比誰都要清楚!


    截船淩掠弱小之事,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隻是沒有遇到剛好過路的五嶽劍派精英門人罷了。


    可要他為了死鬼烏香主,和眼前兩位衡山派弟子火並,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不僅打不過而且後患無窮。


    否則,此時早就並肩子一起上了。


    “可被伱們殺死的,畢竟是我丐幫香主,你們說怎麽辦?”


    厲嘯直接問到:“總要給個說法吧!”


    眼下,他就想要個下坡的台階,至於烏香主的事兒,哪裏會是他一個區區四袋弟子能夠處理得了的。


    “哼,若有不滿,就來衡山派對峙!”


    青年劉正風冷笑連連,一拉身邊有些不太情願的魯連榮,冷喝道:“咱們走,用不著跟他們多說廢話!”


    轉身離開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倒下不動的賈環身上掃過。


    “哼,便宜你們了!”


    魯連榮憤憤不平開口,跟著青年劉正風幾個縱躍,就離開了此地。


    至於丐幫會不會找麻煩,他們根本就不在意!


    劉正風和魯連榮都是衡山派新一代的優秀弟子,尤其是劉正風,此時的武藝已經達到了江湖二流水準。


    用不著多久,以他的天賦和精進速度,三十之前成為江湖一流高手不成問題,衡山派自然會護著他們。


    更別說,劉正風和魯連榮還是行俠仗義,本就占著道理。


    “厲老大,香主還有這位,已經死透了!”


    這時候,厲嘯身邊跟來的丐幫弟子,急忙跑出來查看烏香主,還有另一位兇悍存在的生死,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將屍體帶走!”


    厲嘯吩咐了句,這才轉頭看向倒地後,一直都沒有起身裝小透明的賈環道:“賈兄弟,你可得好好解釋解釋,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賈兄弟的武藝,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也得好好解釋一番吧!”


    “竟然能夠在衡山派精英弟子手下逃得性命,我都沒有這樣的把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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