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迴我親自出馬!”


    寧府大書房,賈珍滿臉陰狠沉聲道:“馬家的小兔崽子這麽猖狂,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曉寧府的臉麵,不是那麽好踩的!”


    感受到賈珍神情中透露的狠辣,政二老爺微微皺眉,想說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出口。


    賈環倒是覺得,賈珍的選擇相當正常,這才是一個一流權貴家主的正常做派,不如此不足以威懾宵小。


    要是等消息徹底傳揚開了,寧府還沒做出激烈反應,那就要成為京城權貴圈子的笑柄。


    後果相當嚴重!


    連一個戶部右侍郎的小兒子都不敢動,那些更加兇殘的虎狼之輩,豈不是能直接將寧府給吞了?


    就算不能直接分食,也能狠狠地咬下一大塊肥肉!


    比如,寧府擁有的核心產業——城外的六大田莊!


    反正寧府沒膽子反抗,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前世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人不狠站不穩,一個家族也是如此!


    那還是太平年景的世界,更別說殘酷的封建皇權時代了。


    頂級權貴內部的競爭和廝殺,可是相當激烈且血腥的,一個不好就是家族傾覆的慘烈下場。


    這次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可能就是寧府傾覆的直接導火索!


    賈珍可能看得明白,也可能隻是感覺顏麵大失想要報複迴來,總之他的舉動和反應相當正常。


    若不是不想表現太過,賈環都想給賈珍出幾條狠毒計策!


    反正戶部右侍郎的小兒子,根據調查看來也不是什麽好鳥,早死早超升!


    政二老爺在場,有些話也不好多說,賈環全程當了迴悶葫蘆。


    很快告辭離開,畢竟賈蓉這次重傷相當丟人。


    隻要知曉這廝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缺胳膊少腿那就足夠了。


    真沒必要一再噓寒問暖,搞不好人家自己還覺得不自在呢。


    “哎,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迴府的路上,政二老爺忍不住長籲短歎,無奈道:“早知道,忍一忍就算了!”


    “老爺,您可千萬別這麽想!”


    就這表現,還想在官場上力爭上遊?


    賈環寬慰道:“又不是咱們先開的頭,是人家不爽老爺您升遷,影響到了他手下的人,沒必要將責任攬在身上,不值得!”


    “再說了,咱們京城賈氏一族已經沉寂太久了,鬧騰鬧騰指不定還是好事兒,不然什麽時候從頂級權貴位置上跌落都反應不過來!”


    “蓉哥兒這次吃了大虧不假,可那又如何?”


    “珍大哥不是要親自出馬麽,以他的能耐,還怕教訓不了一個花花公子?”


    “等到事情鬧大,馬原就是想要繼續彈劾,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會把自己也給卷進去!”


    有些話不好在政二老爺跟前多說,從他調查到的情況可知。馬原這廝和其背後家族可不簡單。


    若是賈珍能夠敏銳察覺到一些情況,然後直接發動彈劾,指不定能將馬原和手下心腹全部拉下馬,引發一次小小的官場地震。


    若是換做賈環操作,不僅要將馬原一舉幹掉,還要和其背後的李閣老好好商量一番,對方該給出多大好處,這邊才會收手。


    說白了,朝堂爭鬥沒什麽所謂的意氣之爭,最後爭的都是利益!


    可惜,這次事情的主導權根本不可能落在他手上,隻能旁敲側擊撿一些便宜,其他的就不好胡亂插手了。


    也不知道政二老爺聽進去多少,隻見他點點頭臉上表情不變,背著雙手慢悠悠迴到了大書房夢坡齋。


    要不怎麽說,政二老爺心態好呢。


    剛剛在寧府的時候還是滿臉凝重,這才迴到夢坡齋沒多久,就在清客相公們的吹捧奉承下露出了笑容,又開啟了詩詞唱和模式。


    如此也是政二老爺排解心中鬱悶的手段,還是他不管如何,就是要養著一群門客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些門客的眼力界真不是蓋的,察覺到氣氛不對,根本就沒人主動詢問發生了什麽事,隻是一味的說笑讓政二老爺的心情明媚起來。


    隻能說,能在京城討生活的家夥,沒一個簡單的。


    賈環沒有在大書房多待,坐了一小會直接告辭離開。


    可以想見,用不著多久榮府這邊會炸鍋!


    事實確實如此!


    當賈蓉重傷的消息傳來,榮府上層全都震動了。


    老太太第一時間,想要召集寧府賈珍,還有榮府一幹核心成員商量事兒。


    沒辦法,賈蓉重傷帶給老太太的刺激極大。


    這還是二十年前,廢太子一事後,京城賈家核心子弟,頭一次受重傷,想不重視都難,起碼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結果,賈珍並沒有過來,隻是派繼妻尤氏過來道歉,並表示他眼下正在準備報複迴去,實在沒心情理會其他事情!


    尤氏是個機靈的,一邊道歉一邊掩麵將內情道明。


    賈珍此時怒火熊熊,正在府裏召集人手準備找迴場子。


    這迴賈蓉丟臉丟大發了,要是不盡快找迴來,寧府將顏麵無存。


    當然了,尤氏隱約知曉,賈珍趁機要挾兒媳秦可卿,想要逼其就犯的事兒,心中自然十分惱怒,打死都不會輕易說出口。


    心中不由哀歎,這都是什麽事啊。


    老太太很理解此時賈珍的心情,倒也沒有怪罪他不給麵子。


    “老大,老二你們怎麽看?”


    在她看來,事兒已經發展到了眼下狀況,就不是簡單能夠處理的。


    應該好好商量一番,做出全盤的報複計劃,起碼也要整得馬原這廝狼狽不堪丟人現眼,才有可能罷手。


    至於將人整死,榮府巔峰時期還有可能,此時卻是難了。


    畢竟馬原可是戶部右侍郎,說一句朝堂重臣一點都不過分。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其背後還有內閣大佬撐腰,可不是此時的寧榮二府,說拿捏就能拿捏的。


    最多,就是聯合其餘勳貴,直接將其趕出京城,以後再找機會慢慢炮製。


    “老太太,這事沒什麽好說的,一定要狠狠地反擊迴去!”


    赦大老爺神色不善,語氣陰沉直接道:“一個侍郎家的花花公子,就能肆無忌憚重傷蓉哥兒,這廝想要翻天不成?”


    “母親,孩兒之前已經去東府探望過蓉哥兒了,也和珍哥兒商量了一番,這事是沒法輕易善罷甘休的!”


    政二老爺跟著附和道:“而且還不能拖延太久,不然寧府以後還怎麽在京城權貴圈子立足?”


    “珍哥兒也是考慮到了這點,這才心急火燎準備親自出馬的!”


    坐在其身後的賈環,不由暗暗撇了撇嘴。


    這迴,政二老爺倒是直接將他提溜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思?


    反正,在老太太的眼神掃過自己時,賈環隱隱察覺其中的不悅。


    沒什麽好說的,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讓自己變成小透明就是。


    話說,估計有了自己的例子,政二老爺倒是想叫賈寶玉過來旁聽,可惜這時候的寶二哥還在族學和秦鍾卿卿我我呢。


    賈蓉重傷的消息,以榮府和寧府家生子的尿性,此時怕是早就傳得整個寧榮街都知曉了,族學那邊不可能沒有風聲傳入。


    是個有心的,比如說賈環,第一時間在府裏窩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不,他就被政二老爺給提溜過來了,中間沒有絲毫耽擱,自然也不會引起政二老爺的不滿等負麵情緒。


    可賈寶玉呢,現在還窩在族學那邊沒有動作,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有些時候,機會擺在跟前,自己不好好抓住,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若是馬原的小兒子,躲在府裏不出門呢?”


    老太太這時候,提出了一個相當現實的問題:“難不成,珍哥兒敢帶人直接衝擊侍郎府邸麽,怕是當今和內閣都不會答應的!”


    薑還是老的辣,看問題一針見血直指本質,難怪能夠一直掌控榮府甚至整個京城賈氏宗族權柄。


    愕……


    赦大老爺和政二老爺一時無言以對,根本就不知曉該如何迴答。


    想想也是,人家馬原能夠做到戶部右侍郎的高位,怎麽可能是傻子?


    明明知曉自家小兒子闖了大禍,可能有極大的安全危險,又怎麽可能讓其繼續在京城街頭四處晃蕩,而不嚴密保護起來?


    赦大老爺翻了翻白眼,不在意道:“這事兒,就讓珍哥兒自己去想主意吧,我們最多幫忙敲敲邊鼓,難不成還要直接衝上去不成?”


    老太太倒也不失望,根本就沒指望赦大老爺。


    別看赦大老爺最近有些活躍,可多年的酒色生涯,早已經讓他廢了。


    本身,就不是什麽資質逆天的存在,眼下又和外界斷絕聯係十幾二十年,還能記得一些上朝的規矩就不錯了,哪能指望其他?


    隻是,當她無意中掃了政二老爺一眼時,卻發現老二竟然扭頭衝小透明一般的環哥兒使眼色,這是怎麽迴事?


    她那裏知曉,政二老爺這是下意識的反應。


    畢竟,賈環在這事兒上的表現,真的相當不錯。


    不管是提建議還是出主意,政二老爺已經認可了他的能力。眼下被老太太提出的問題難住,自然而然想到了賈環,想要看看他是個什麽想法?


    老爺啊,你可真是坑兒子不留餘地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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