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菩然打了電話,程渡也答應給錢,還是被沈行疆擺了一道,送到公安局來,她心裏別提多恨了。


    她恨不得吃了沈行疆的肉,喝了沈行疆的血。


    她也間接看清,沈行疆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哭著點頭:“我聽到了,我以後不敢了,公安同誌我朋友答應我把錢還給他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出現在他們麵前。”


    公安同誌看看沈業軍老實人的樣子,總覺得祝菩然還會耍什麽小花招。


    “你要認錯的對象不是我。”


    祝菩然轉頭給沈業軍道歉:“業軍我錯了,你幫我養兒子,我不感激你還反過來咬你一口,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你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沈業軍點了下頭,沒說話。


    沈行疆沒心軟:“公安同誌,她朋友還沒把錢送過來,先讓她在這關兩天,收到錢我再來和您說。”


    公安同誌想想,也怕祝菩然跑了。


    點頭答應。


    “好,收到錢了就來通知我們。”


    祝菩然再害怕,再生氣,聽到這句話也尖叫咆哮了,指著沈行疆的鼻子罵:“你瘋啦沈行疆,我都要把錢還給你了,你為什麽一定要對我趕盡殺絕啊!”


    公安同誌:“這位女同誌你不要激動,他這樣做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自身權益。”


    祝菩然真的要瘋了。


    她現在特別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初為什麽沒在沈行疆剛生下來的時候把他給淹死呢。


    但是說什麽都沒用,沈行疆和沈業軍走了,祝菩然被看管起來。


    迴家路上,沈業軍心情可好了,沈行疆把他送迴去,他美滋滋地進屋去睡覺了。


    沈行疆折騰一圈,到家都半夜了。


    薑晚婉睡得不深,聽到關門的聲音醒過來:“你迴來了。”


    半睡半醒間,薑晚婉聲音有些沙啞,透著不自知的依賴。


    沈行疆在外麵洗漱完才進屋的。


    他站在炕邊低頭親了親薑晚婉的唇,他的唇比較涼,吻了幾下克製移開:“我迴來了,睡吧。”


    薑晚婉擔心事情怎麽樣呢:“爹他們怎麽了?”


    沈行疆脫衣服:“祝菩然來了,用我威脅他拿錢,我讓她把手裏的錢吐出來,又給程渡打電話,讓他把錢補上,剛我把她送公安局去了。”


    薑晚婉:“!!!”


    “你下手怪狠。”


    “我喜歡。”


    沈行疆輕笑了下,換上線衣上炕,伸手幫薑晚婉按了下容易抽筋的腿:“睡覺吧。”


    薑晚婉甜蜜地點了下頭,睡下了。


    有他在身邊,她睡覺可以進入深度睡眠,一點都不害怕。


    沈行疆等她睡著才躺下,躺下就睡著了。


    隔天,程時關幾番打聽找到了沈行疆,把錢給他:“你查查,這裏是三百五。”


    沈行疆清點了下,把錢收下。


    程時關接到電話的時候,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我有時候看不懂你,你竟然去找我爸要錢,還騙他,反手就把你媽關公安局了。”


    豬場地基這裏塵土飛揚,空氣中都漂浮著塵埃的顆粒。


    沈行疆身上的黑色短袖蒙了一層土,睫毛上都掛著塵埃,他把錢揣褲子兜裏:“關你什麽事。”


    程時關不屑冷笑,心裏又隱隱擔心。


    “你這種人,晚婉在你身邊,我很擔心。”


    沈行疆:“你對我是擔心,是懷疑,而你,切切實實傷害過她,你有什麽資格懷疑我,指責我?”


    一句話,把程時關戳了個透心涼。


    沈行疆是過了幾天才去公安局把祝菩然帶出來,祝菩然待了幾天變得格外老實,說話都小聲了:“你能不能給我買張迴北京的車票?我不會繼續留在這打擾你們生活了。”


    沈行疆拿出五毛錢。


    祝菩然眼神微閃,小心翼翼地說:“這……這不夠車票錢。”


    沈行疆已經走了,留下一句話:“電話費。”


    祝菩然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


    電話打出去,程時關又被派過來送錢,祝菩然拿錢就跑北京去了。


    她現在沒有指望了,隻能跟著程渡。


    當天吃飯,薑晚婉知道沈行疆做的事兒,笑著說:“你還挺聰明的,又把這個麻煩給送迴去了,高淑蘭不得恨死你了。”


    沈行疆從菜裏挑出一塊瘦肉放她碗裏:“那邊鬧起來,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


    薑晚婉點頭。


    今天天氣不錯,中午還挺熱的,吃完飯沈行疆把衝澡房收拾幹淨,東西都弄好,把薑晚婉帶過去洗澡。


    薑晚婉在裏麵洗澡,沈行疆在外麵站著,有事幫忙他就進去。


    打開水閥,水管裏流出溫熱的水,薑晚婉簡單衝了澡,熱水澆在身上衝去渾身的疲憊。


    “啊!”


    裏麵響起驚叫聲。


    沈行疆想也沒想進去,摟住薑晚婉。


    他聲音裏帶著濃烈的緊張:“怎麽了?”


    薑晚婉摸著肚子:“肚子忽然抽了下,你摸摸。”


    她身上都是水,身上散發著香噴噴的味道,洗澡房頂上拉了根電線,水霧把燈光熏染得更加朦朧。


    沈行疆緊張地把手覆蓋在她肚皮上。


    手掌心傳來了輕輕的震動感。


    動了幾次就沒動靜了。


    薑晚婉開心地問:“是吧,他們會動了!”


    沈行疆:“嗯。”


    怕薑晚婉著涼,他拿來毛巾把她身上的水擦幹,幫她穿上裙子:“迴去吧。”


    “好。”


    洗完澡渾身都輕巧了。


    迴屋裏,她坐在椅子上,沈行疆站在後麵,拿著毛巾幫她把頭發,自上而下擦幹。


    薑晚婉坐在這昏昏欲睡,擦完了晾幹了會兒,沈行疆扶她上炕睡覺。


    其實到了這個月份,她人是有點難受的,大部分時間都忍著,怕他看了心疼。


    沈行疆又怎麽看不到薑晚婉水腫的腳和腿,他強忍著心疼的情緒。


    薑晚婉側躺著,眼皮有些沉。


    沈行疆怕風扇把她吹感冒,關了風扇,用扇子給她扇風,徐徐的風吹過來,力道輕柔合適,薑晚婉太舒服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舒服地讓她有點傷感。


    “疆疆,你說芭蕉扇給我扇風,它會不會累呢?”


    薑晚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忽然共情芭蕉扇了,但就是好難過啊。


    沈行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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