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素芝需要迴京城,塗予凡也需要迴晉家,即將同原劇情一般兩人分開以後再無交集。


    不過又有什麽不同了。


    收到那封信以後,紀素芝一直悶悶不樂,章行衣也是一直板著臉。


    塗予凡問道:“京城是龍潭虎穴麽?為啥你們都不高興的樣子。”


    章行衣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也做不了什麽。”


    又是這種話,塗予凡無語道:“那就讓我知道,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也好。”


    章行衣揮揮手:“走走走,你自己去問素枝侄女,看她願不願意告訴你。”


    塗予凡被趕了出去,他迴到房間,他打開一封信,這是前幾日京城送過來的。


    這幾年,他才將身體完全調養好,因為沒有迴晉家,也沒有接手晉家的產業,更無法借著晉家調查京城的事情,隻能給錢讓人收集京城的消息。


    雖然都是明麵上的消息,但是根據這些消息,也能猜到一個大概的情況。


    京城姓紀的官員就隻有紀將軍,紀將軍防守邊關幾十年,立下赫赫戰功,十年前皇帝就封他為戰陽侯。


    紀將軍有兩個嫡女,一個庶子,紀素芝是嫡次女。


    三年前,皇帝忽然下旨納紀將軍的女兒為妃。


    這一舉動可是震驚了不少人,皇帝都快五十歲了,紀將軍大女兒不到二十歲,而且以紀將軍的地位,嫡女就是皇後都做的,怎麽會願意當一個老皇帝的妃子,這樣做豈不是白白糟蹋人家好女兒。


    塗予凡猜想皇帝隨著年歲增長,容易變得多疑多思,害怕紀將軍功高蓋主,便想著將紀將軍女兒納為妃子,隻要他的女兒在皇宮,他便不敢輕舉妄動,起謀逆之心。


    從民間風評來看,當朝皇帝懦弱無能,禦下能力差,朝中找不出能夠代替紀將軍的武將,不知是誰給皇帝出了個餿主意,若是紀將軍敢不從,便以此抗旨不準為由對紀將軍發難。


    要塗予凡說,如果紀將軍真的有謀逆之心,還會因為一個女兒而放棄自己的野心?隻能說紀將軍真的對國家忠心耿耿,最後也願意將女兒送進宮。


    紀將軍大女兒紀欣嫵和瑞國公的公子自小相識,兩家已經定好婚約,皇帝沒有明說紀將軍的哪個女兒,大家都猜想是嫡次女紀素枝。


    紀欣嫵在京中名聲頗好,傳言是一位溫柔賢淑的世家貴女,若是進了這皇宮,實在是可惜,而紀素芝名聲明顯不如紀欣嫵,甚至大家都認為紀素芝不懂禮數,性子乖戾。


    其紀夫人也不大帶紀素枝出來參加宴會,曾經當著京城眾多貴婦說:


    “我家小女兒性子頑劣,怕衝撞了大家,就不帶過來了,隻叫她在家中多學學規矩,以後去了夫家也不會鬧出什麽笑話。”


    連親生母親都這樣說,大家更是深信不疑。


    沒想到,最後是紀欣嫵入宮為妃。


    大家說是紀素枝為了不嫁給老皇帝,偷偷吃了腹枝丸,導致假病一場,大夫把脈之後說她活不了多久了。


    紀將軍無奈之下隻得和瑞國公退婚,將紀欣嫵送進宮,結果沒過幾日,紀素枝就醒過來,太醫查出紀素枝吃了腹枝丸,其快死的樣子也是腹枝丸的作用。


    雖然皇帝忌憚紀將軍,但是也是好色之人,後來,紀欣嫵憑借著年輕漂亮的容貌很快獲得了皇帝的寵愛。


    紀欣嫵直說不想看見紀素枝在京城,皇帝也由著她,紀將軍大概覺得有愧於這個女兒,便將紀素枝送迴了老家,暫時住在章行衣這裏,由章行衣莊子中婆子照看著。


    塗予凡想著原來紀素枝說京城沒人喜歡她,大概是這個原因了。


    他並不相信紀素枝會是這種人,以她的性子,如果真的不喜歡皇帝,也不屑以這種方式躲避。


    其中應當有什麽誤會,不過看紀素枝樣子並不願意說,他也不好追問。


    那到底是什麽原因會導致她死亡?雖然她親人都不喜歡她,但是也不至於要命的程度。


    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需要做準備了。


    塗予凡將信件燒掉。


    .......


    這幾日,紀素枝在收拾行李,塗予凡跟在她身後一直沒說話。


    “你看著我幹什麽。”


    塗予凡道:“你我相識多年,你要離開了,我自然想送你一程。”


    紀素枝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敢不敢來京城提親。”


    “.....”


    塗予凡沉默了片刻,終於說道:“好,但是你父母會同意麽?”


    晉家雖然羌城首富,但是比起京城權貴來說,還是不夠看的。


    紀素枝眼神一暗,塗予凡暗想不妙,好像又戳到她的痛處了,剛想說點什麽安慰她。


    “你能這樣說,我很高興。”她唇邊露出一抹笑意:“你放心,我父母會同意的,終於有人願意娶我,她們恐怕還巴不得呢。”


    塗予凡:一點都不放心。


    說起來,從京城得到的消息,紀素枝母親肯定是不喜歡這個女兒的,沒有哪個母親會在外麵詆毀自己女兒,但是紀母卻這樣做了。


    而且她又被送到窮鄉僻壤這麽多年,再迴京城名聲隻會更差。


    也難怪紀素枝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塗予凡隱隱約約有了某種猜想,這一次紀素枝被接迴去說不準是有了親事。


    “或許這一次,你家裏給你定下了親事。”


    紀素枝眉頭緊皺:“我在京城的名聲都壞了,我母親總說我性子不好,沒有哪家主母願意讓我當兒媳婦,她能給我找什麽樣的人。”她又緊張道:“你可不能因為這種原因嫌棄我,我才不是這樣的人。”


    “我知道。”


    紀素枝瞥了一眼,見塗予凡神色如常,暗暗鬆了一口氣。


    而後,她又惡狠狠道;“既然都這麽嫌棄我,休想左右我的親事,如果強迫我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子,我還不如剃了頭做姑子。”


    塗予凡詫異道:“你做姑子?雖然你長得漂亮,但是頂個鹵蛋,再漂亮的臉估計也頂不住。”


    “你——滾蛋!”


    雖然紀素枝樣子略微有點兇,不過眼裏的低落倒是驅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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