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錚睡得很沉,他的睡姿有些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側躺著,身體蜷縮著將被子揉進懷裏,好似在從被子身上獲取力量。


    床旁邊的桌子上,許宛棠看到了鄰居小哥口中所說的安眠藥,不知陸昀錚吃了多少。


    許宛棠把飯菜放到桌子上,走向窗邊,伸出手去探路昀錚的鼻息。


    唿吸平穩,沒死。


    許宛棠這才收迴手,打算離開。


    人都睡了,再把人叫醒也不太合適,確定了陸昀錚沒事之後她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她看著桌上的飯菜,一時有些糾結。


    這飯菜是放在這兒還是拿到陳月家去呢?


    放在這兒,第二天一早說不定會壞,拿到陳月家若是誰半夜餓了還能吃上一些。


    許宛棠走向桌子,還是將飯菜拿起……


    下一秒,她的動作一頓。


    隻見桌子上放著她再熟悉不過的信件……


    是她寫的!


    許宛棠重新將飯菜隨意放在桌上,去拿那一遝信件,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在她心中生根。


    信紙被很好地保存著,就連沒一封信外麵的信紙都撕得整整齊齊,像她郵出去那樣,完好地包裹著信件。


    許宛棠一張一張地翻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裏麵的每一封信都是出自許宛棠之手,上麵記錄了她這大半年來的動向和一些分享。


    和她通信的人一直是陸昀錚?


    送她漫畫的人也是陸昀錚?


    怎麽可能?


    她郵寄出去的地址並不是連島啊,而是和連島南轅北轍的s市……


    不過鐵證如山,許宛棠猜測陸昀錚一定托了在s市的朋友或是熟人做了這一切。


    許宛棠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她不喜歡被騙,尤其對方還是陸昀錚。


    但許宛棠不得不承認,和對方當筆友的這段時間,他們聊得很好,這也是許宛棠漸漸和其他筆友斷了聯係,隻和對方保持著聯係的原因。


    她已經知道了她的筆友就是陸昀錚,以後便不會再給他寫信了。


    許宛棠手裏攥著信件,想將這些信盡數揣進兜裏。


    手肘不小心觸碰到了放在桌腳的飯盒,寂靜的屋子裏頓時響起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


    屋子是水泥地,飯盒又是不鏽鋼的,摔起來很響,把許宛棠嚇了一跳。


    飯菜撒了一地,許宛棠懊惱地歎了口氣。


    這麽好吃的飯菜都浪費了。


    她來這兒就是個錯誤。


    她認命地起身,想要拿清掃工具把這裏的殘局收拾幹淨。


    可剛起身,手臂就被人緊緊地拉住。


    許宛棠驚唿一聲,下一秒,她便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陸昀錚眯著眸子,像一隻迷迷糊糊的雄獅,陸昀錚的身形本就是又高又壯的類型,從後麵抱著許宛棠時,效果更加地明顯,就像他將許宛棠整個人包起來了一樣。


    他的頭靠在許宛棠的瘦削的肩膀,依戀地蹭了蹭,舒服地喟歎一聲,嘴角輕輕勾起,像是陷入了極美的夢境中。


    許宛棠隻覺得頸側癢癢的,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陸昀錚!鬆手!”


    對方似是在夢遊,很不清醒的模樣。


    察覺到許宛棠的掙紮,他的英挺的眉頭蹙著,看上去委屈巴巴的,摟著許宛棠的胳膊更緊了。


    許宛棠氣極,她低頭看了眼禁錮在她前胸的蜜色胳膊,有了主意。


    陸昀錚如此,就不能怪她不客氣了。


    許宛棠低下頭就要往陸昀錚的胳膊上咬——


    可她溫熱的唿吸剛剛打在陸昀錚的小臂上,許宛棠便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去,許宛棠手裏的信件散落了一地,有幾封落在被打翻的飯菜上,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一陣天旋地轉後,許宛棠覺得自己變成了化蝶前的繭。


    這下不止她的胳膊被禁錮住了,雙腿也被固定著。


    此時兩人換了姿勢,許宛棠麵對著陸昀錚,陸昀錚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讓許宛棠的臉埋在他胸前。


    許宛棠如今徹底代替了剛才的被子。


    陸昀錚沒穿上衣,修長的鉑晶和緊實的胸膛一塊兒暴露在空氣中,因為陸昀錚的動作許宛棠一下子撞在了陸昀錚線條流暢、具有彈性的胸肌上。


    也不知是疼的還是羞的,許宛棠的臉上升起薄紅。


    許宛棠費勁力氣將自己的手拽出,帶著陸昀錚寫信耍她、又抱了她的怒意,狠狠地抽了陸昀錚一巴掌。


    許宛棠打得手心都紅了,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


    陸昀錚的半邊臉似乎腫了些、紅了些,他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睛。


    在看到眼前的許宛棠時,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更偏向是夢境。


    不然許宛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太陽穴附近一抽一抽地疼著,因為忘了吃晚飯,胃也開始叫囂,想要嘔吐的感覺一下又一下襲來。


    也多虧了這些反應,讓陸昀錚分清了如今是現實。


    他愣了一瞬,似是明白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他連忙收迴手,從床上坐起,“我以為是在夢裏。”


    “對不起。”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許宛棠,毫無意外地,他從對方的嚴重看到了厭惡的情緒。


    他的一顆心再次沉到穀底。


    應該的。


    如果他是許宛棠,被他這麽抱一下,不知要膈應多久。


    他似是在嘲諷自己一般,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一個苦澀又無奈的笑。


    他站起身,以極快的速度從衣櫃裏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


    “對不起。”他再次道歉,“這件事你想怎麽處理都可以,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他是許宛棠的前夫,他深知他剛才的行為就是在耍流氓,要是許宛棠選擇報警,他也認。


    許宛棠從床上坐起身來,整理了下自己有些散亂的頭發和皺起的衣角。


    她沒說話,看上去心情不怎麽樣。


    許宛棠沒有報警的打算。


    嚴格來講,她沒經陸昀錚同意私闖民宅在先,公安同誌處理起來她也不是特別占理。


    況且,她還狠狠地打了陸昀錚一巴掌,此刻也解了不少氣。


    看著陸昀錚又紅又腫的半張臉,許宛棠心情好了不少。


    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陸昀錚講。


    她指著地上的信紙,“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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