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棠迷迷糊糊地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許宛棠微微扶著頭,動作輕緩地坐起,靠在床頭。


    和上一世相比,她這一世喝酒的頻率直線上升,直到現在,她已經熟練地知道什麽幅度能讓她的頭不那麽疼了。


    許宛棠此時,竟第一時間想到了陸昀錚煮的醒酒湯。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的那一刻,許宛棠連忙刹住了閘,沒再想下去。


    她自己又不是不會煮,實在不行以她現在的經濟條件,請個阿姨特意來給她煮醒酒湯都不是什麽問題。


    說到陸昀錚,她昨天晚上貌似夢到陸昀錚來找她,在夢裏她還以為她沒離婚呢,“哇”地一聲就嚇哭了。


    想到這兒,許宛棠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可下一秒,許宛棠的笑容驀地僵在了臉上。


    隻見床旁邊的床頭櫃上,正放著一碗醒酒湯。


    那醒酒湯還冒著熱氣,許宛棠湊近一聞,和陸昀錚給她煮的味道非常像。


    隨即,許宛棠覺得自己想的未免太多了。


    說不定這碗醒酒湯是黃大哥或是桐姐煮的呢?


    陸昀錚昨天就迴家去了,說不定今天或是明天就迴連島去了,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兒嘛。


    許宛棠端起醒酒湯,喝上了一口。


    味道確實和陸昀錚煮得很像,不僅聞起來像,嚐起來更像。


    不過醒酒湯這東西也煮不出太多的花樣來,許宛棠便不再糾結,痛快地喝了起來,越喝胃裏越舒服。


    “咚咚咚。”


    “請進。”許宛棠說完之後,便把最後一口醒酒湯送進嘴裏。


    可下一秒,長點兒被嗓子眼的醒酒湯嗆個半死。


    許宛棠被嗆的咳嗽一聲接著一聲,一向白皙的臉蛋兒紅了個透。


    突然,她的後背被人輕輕地拍了兩下,許宛棠抬頭一瞪,陸昀錚便停止了動作,將給許宛棠敲背的兩隻手規規矩矩地垂在了褲線兩側。


    等許宛棠終於咳完時,她這才氣衝衝地問,“你怎麽在這兒?!”


    她昨天才領的離婚證,怎麽今天陸昀錚就來她家了?


    陸昀錚麵色不改,淡定地迴答,“黃大哥讓我進來的,我沒地方住,他好心收留我。”


    許宛棠差點兒就把“你這個騙子”五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當她是三歲小孩子嗎?


    現在三歲小孩子都聰明得緊,根本不會被陸昀錚這樣的說辭騙到。


    “你怎麽會沒地方住?你不是在b市有房嗎?”許宛棠雙臂環在胸前,用審問犯人的語氣問。


    “犯人”陸昀錚如實道,“張秀菊把房子租出去了,家裏現在亂成一團,我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耷拉著,像是無家可歸的大型犬,透著中可憐兮兮的味道。


    許宛棠又不是傻子,她深吸了口氣,明顯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所以你為什麽不住招待所?”許宛棠無奈地問,“幹嘛要來這兒?陸昀錚,咱倆已經離婚了,你懂離婚是什麽意思嗎?”


    陸昀錚察覺到許宛棠有發火的跡象,立馬慌張起來,連連擺手,“我不會打擾你的,火車票是後天的,我後天到了時間就會迴連島。”


    許宛棠伸出手,敲了敲床頭櫃,“迴答我剛才的問題,為什麽不住招待所?”


    陸團長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像是當成犯人一般訓話,但他看起來一丁點兒脾氣都沒有,許宛棠問他啥,他迴答啥。


    聽到許宛棠問他為什麽不住招待所,陸昀錚先是遲疑了半晌,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沒錢了。”


    許宛棠滿腦子的問號。


    陸昀錚會沒錢?


    他一個月的工資比小娟姐她們一個月的工資多了不少呢,咋可能沒錢?


    “騙人。”許宛棠篤定道。


    “我沒騙你,真的。”陸昀錚見許宛棠一臉的不相信,在暴露和被當做騙子之間,陸昀錚選擇了前者。


    “我在火車上的時候,把錢都塞你包裏了。”陸昀錚如實道。


    “你早說啊!”許宛棠指了指桌子上的包,道,“喏,包就在那兒,你自己去拿,拿完了就去住招待所。”


    許宛棠再次鑽進被子裏,明顯是不想和陸昀錚繼續扯皮。


    “不拿。”陸昀錚道。


    許宛棠驚訝地掀起了被子,這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陸昀錚還開始耍起小孩子脾氣了?


    “你有病啊!”許宛棠皺著眉頭道。


    陸昀錚摸了摸鼻子,紅著耳朵道,“那錢是我留給你的……”


    許宛棠這才反應過來陸昀錚說的是啥意思,“你的意思是……”


    陸昀錚點點頭,“是我對不起你。”


    “給了多少?”許宛棠像是看傻子一眼看著陸昀錚,“都給了?一分沒留?”


    陸昀錚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也沒有,留了火車票錢。”


    許宛棠伸出手,“啪啪”地鼓了兩下掌,“我是不是還得給你鼓鼓掌啊?”


    陸昀錚搖搖頭,“倒也不用。”


    許宛棠:“……”


    “我不缺錢,你在我家住對我來說才是負擔,你明白嗎?”許宛棠毫不客氣地道。


    陸昀錚誓死裝傻,那她就得不斷地用針將他戳醒。


    果然,一聽許宛棠這樣說,他的眉眼又耷拉了下去,一雙丹鳳眼中流露出的盡是悲傷。


    許宛棠別過眼,不打算看他。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咚咚咚”的聲音。


    敲門聲非常急切,感覺門外的人好像有什麽急事兒一樣。


    許宛棠怕頭疼,慢慢地站起身,套了件長款棉襖往外走,打算看看是誰來了。


    她猜門口那人是來找桐姐的,不過這敲門聲她聽著心慌,這個時間黃大哥肯定出去了,她還是跟過去看看為好。


    許宛棠剛走到大門口,神色一凜。


    隻見王桐單薄的身子堵著門,正極力地阻止外邊人的闖入。


    許宛棠從門縫裏看清了,在門口叫囂的人分明是她血緣上的父母、哥哥嫂嫂和弟弟。


    他們不僅撞著門,還不斷地叫罵著。


    “許宛棠,你個不要臉的!自己住著大房子不管爹媽,不管哥哥弟弟,隻顧著自己享福,快讓我們進去!”


    “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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