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菊被周圍的人這麽說,反而不哭了,又恢複到了之前不講理的模樣嗎,振振有詞地道,“你們知道什麽?我家的事兒你們少議論。”


    她像是個被惹怒的瘋狗一般,見誰咬誰,把周圍圍觀的不少人都嚇退了好幾步。


    “這老太太,剛才說你兒媳的時候你倒是說得挺歡。”


    “就是的,剛才咋讓說呢?”


    “陸團長攤上你這麽個媽,真是倒老黴了!”


    “還有許同誌,要是今天陸團長沒來,沒說這些,那許同誌可不被冤枉了嗎?”


    張秀菊越聽越氣,她想上去堵說話人的嘴,可說她的太多,她看都看不過來,更別提堵人家的嘴了。


    張秀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東罵一句,西罵一句,那模樣看上去好不滑稽。


    “行了。”陸昀錚道,“來連島什麽事兒直說。”


    張秀菊停下了動作,盡量控製著自己的麵部表情,臉上露出一個笑,“媽,媽這不尋思來看看你嗎?好長時間不見了,媽有點兒想你了。”


    “以前的事兒是媽不對,當時年輕不懂事兒,現在,現在媽就是想多看看你,畢竟我年紀大了,見你一麵兒就少一麵不是?”


    張秀菊越說,感情越投入,說到最後她把自己都感動了,眼眶竟有些紅。


    可能是張秀菊戲太好的原因,周圍指責張秀菊的人也不似剛才那般多,甚至有不少心地善良的人覺得張秀菊是真的改過自新了,是真的想兒子才來的連島。


    作為當事人的陸昀錚卻一個字兒都沒信。


    他手裏的一根煙已經抽完,頎長的身形微微彎下,將煙頭在哦昂便的石頭上碾了碾,“要多少?”


    張秀菊聽到陸昀錚的話,先是一愣,一向渾濁的眼珠子都亮了,但隨即她又裝出了一副無辜的模樣。


    “說啥呢?媽咋聽不懂呢?”


    陸昀錚受夠了張秀菊的戲碼,他眉毛擰著,不耐地嗤笑一聲,“聽不懂?”


    張秀菊點了點頭。


    “行,那不給了。”陸昀錚的模樣認真,不似在開玩笑。


    張秀菊也知道她這個兒子是說一不二的性子,連忙服軟。


    “誒?別,別。”張秀菊著急地道,“你一個月就給媽二十塊,實在是不夠花……”


    還不等陸昀錚說話,周圍的人們便驚訝地道,“二十塊還不夠?我家那位一個月給他爸媽十五塊,人家老兩口還能攢下錢呢。”


    “別說兩個老人了,前幾年我家他一個月也就掙二十塊錢,那二十塊可是我們一家五口一個月的開銷啊!”


    “就是啊,咋能不夠呢?”


    張秀菊狠狠地瞪了眼周圍看熱鬧的人,她轉向自己兒子,“這兒人多,咱說家裏的事兒也不方便,要不,咱們迴去說?”


    陸昀錚拒絕得幹脆,“就在這兒說。”


    張秀菊支支吾吾了半天,“每個月再漲二十,我來連島的車票和住招待所的錢,你也給媽報銷了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同情地看向陸昀錚。


    這媽生了不養不說,還獅子大開口。


    現在陸團長和許同誌才結婚沒多久,說不定啥時候就打算要孩子了,這老太太是一點兒也不為自己兒子和兒媳考慮啊,隻顧著她自己。


    而張秀菊可不覺得自己有多過分。


    前段時間她一個月的生活費可是有一百多的,她每月才要了四十塊,而且她這段時間還欠了牌友不少錢,她還嫌少呢!


    正當張秀菊盤算著要多少錢時,陸昀錚出其不意地開口了。


    “打麻將欠錢了?”陸昀錚丹鳳眼輕眯,嚴肅地盯著張秀菊。


    張秀菊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點頭。


    頭剛點了一下,她就發覺自己掉進自家兒子設的坑裏了,又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欠錢。”


    “那就是打麻將了。”陸昀錚氣憤地道,“我是不是和你說過,讓你別沾賭?之前的教訓還沒吃夠?”


    “沒有,沒有,我沒打!”張秀菊連連擺手。


    她可知道她這個兒子心有多狠,她可不敢把這些告訴陸昀錚。


    陸昀錚剛結婚那會兒就偶然發現張秀菊愛去打牌,總向他要錢。


    當時的陸昀錚大義滅親,毫不留情地舉報了張秀菊。


    那時的張秀菊涉賭金額並不大,因此隻被公安同誌教育了一番,沒什麽過多的懲罰。


    張秀菊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想到不知什麽時候又開始了。


    陸昀錚神情未變,直奔不遠處的電話亭。


    張秀菊有了上一次的經曆,自然知道陸昀錚要幹什麽,連忙起身去攔。


    她長時間地坐著打麻將,肚子吃得圓滾滾的,連個普通的年輕人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陸昀錚。


    陸昀錚不費吹灰之力就躲過了張秀菊,撥通了b市公安局裏的熟人的電話,說明了相關情況。


    張秀菊在一旁憤怒地道,“你傻不傻啊?舉報我對你有什麽好處?我是你媽,是你的直係親屬!你就不怕影響你?”


    陸昀錚掛了電話,“影響就影響,要是包庇你,我也不配穿這身衣服了。”


    周圍圍觀的人萬分動容的同時,把張秀菊罵得要多髒有多髒。


    “我聽著都特麽來氣!氣死我了!有這麽當媽的嗎?”


    “你要是知道你會影響到你兒子,有些事兒你就別做!真給軍人家屬丟臉啊!”


    “陸團長有這麽個媽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要是陸團長他媽真被刑拘了,那陸團長以後提幹都是個問題!”


    “這老太太還真是吊死鬼打粉擦花——死不要臉!”


    張秀菊氣得夠嗆,她一點兒都沒考慮自己兒子以後的處境如何,滿腦子都是她這次來連島不僅錢沒要到,挨了不少罵不說,還被自己的親兒子舉報了!


    張秀菊不滿地拽著陸昀錚,也不裝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先迴家。”


    她可不想放棄她唯一一條來錢的路子,在心裏盤算著等她進了家屬院,在家裏翻翻看能不能找到錢和存折。


    可下一秒,她的小九九便沒用了。


    隻見陸昀錚不耐地挑了下眉,“迴家?行,我送你迴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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