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錚盡全力去躲,但還是被刀砍到了肩膀。


    他反應極快,不顧汩汩流著血的肩膀,一腳踹在拿刀的人的心口,順勢奪過長刀,將刀扔在了更遠的地方,頭撞到了地,一時沒了動靜。


    他的動作極快,伸出腳去踢陸昀錚的那人腳還沒收迴,就被陸昀錚用同樣的方法踢倒在了原地,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


    這次的行動並不是上麵指派的,據羅小娟所說,公安那邊證據不足,人失蹤的時間又太短,根本沒辦法立案,更別提請求軍方協助辦案。


    所以此行是他私下的行動,縱使這些人可惡至極,他也得把握住分寸,不能使其喪命。


    陸昀錚對待任務時向來冷靜至極,這一次卻第一次動了殺心。


    一想到若是他沒能趕到的話,許宛棠的處境,陸昀錚恨不得把這些人剁了。


    動手之前,他又想到,若是為了這些雜碎越了界,那他和這些惡魔便也沒有區別了。


    思及此,陸昀錚才收了些力氣,打算把人捆起來等公安同誌和法律來製裁他們。


    這下他們沒有掙紮的機會了,就剩這倆人沒捆,陸昀錚動作迅速地在兩人身上繞著圈,鮮血從他的肩膀流到了手上,又沾到了人販子的身上。


    傷口很深,陸昀錚對此渾然不覺,確保每個人都捆好了之後,這才忙不迭地跑去救許宛棠。


    他在門口的柴火堆找到了斧頭,來到倉房門前。


    “離門遠一點,我開始砸了。”陸昀錚自從聽到許宛棠失蹤的消息以後,手一直控製不住地抖,現在才好了些。


    “我離得很遠,你砸吧!”許宛棠的聲音還是帶著哭腔,聽上去十分可憐。


    陸昀錚的心顫了顫,壓根忘記了肩膀上被人砍出的刀傷,掄圓了膀子一下一下地砸向門。


    他的力氣極大,不僅把封門的木條劈開了,就連原本的木門也劈裂了。


    沒一會兒,門就被劈開了一個口子,那口子的大小足以通過一個人。


    陸昀錚將不知何時沾滿血的斧子扔在一邊,整個人鑽進倉房。


    借著外邊的月光,陸昀錚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的一小團。


    此刻他早就忘了遮掩,跟離弦的箭一樣衝到了許宛棠身邊,上下檢查著許宛棠的身體情況。


    “有沒有哪裏受傷了?害怕了吧?對不起,我來晚了……”倉房裏的黑暗掩藏起了陸昀錚發紅的眼眶和他不停顫抖的雙手。


    他不敢去抱許宛棠,怕她身上有什麽傷口再將她弄疼了。


    可下一秒,眼前的人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發出小聲的、十分可憐的啜泣。


    溫熱的淚暈濕了陸昀錚的肩膀,他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地疼。


    許宛棠感受到來人的體溫,殘存在腦海中的恐懼消散幹淨的同時,劫後餘生開始讓她後怕。


    “我們,我們快,走吧,萬一他們醒了呢?”


    許宛棠的小臉兒糊了滿臉的淚,一邊抽噎著一邊對陸昀錚道。


    許宛棠對此擔心得要命,她看的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歹徒總是在主角即將獲救、互訴衷腸的時候醒來,去攻擊救人的人。


    如今她變成了被救的人,她可不能像電視劇裏的人那樣蠢。


    陸昀錚綁得是普通人極為難解開的結,他們根本一動都動不了,解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他知道許宛棠擔心,便沒有解釋,隻道了聲,“好。”


    隨即便像抱小孩子那樣,將許宛棠抱在懷裏。


    他的手臂托著許宛棠的大腿,沒有往上移一寸,另一隻手輕輕托住許宛棠的的頭。


    許宛棠在他懷裏,變成了小小的一隻,陸昀錚一伸手,就能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裏。


    陸昀錚走得又穩又快,他抱著許宛棠走到門口,門口停著一輛驢車,是那幾個人販子的。


    他輕輕地把許宛棠抱在馬車上,自己坐在馬車的最前方。


    “你會趕嗎?”許宛棠忍不住懷疑地問,“不會的話,我們走迴去也可以。”


    陸昀錚趕驢車?


    若不是現在親眼所見,許宛棠真的沒辦法把這兩者聯係到一起。


    她好不容易從人販子窩點逃出去,別再摔到溝裏摔進去半條命,那太不劃算了。


    她差點兒把“不會趕別瞎趕”的表情寫在臉上了,陸昀錚耐心地道,“我會趕,以前在鄉下總趕驢車。放心吧,坐穩了。”


    縱使陸昀錚這樣說,和“相信陸昀錚”想必,許宛棠更惜命,陸昀錚話音剛落,她的兩隻手就緊緊地握住了驢車後麵的木板,手指尖因為用力都變白了,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陸昀錚見她如此,隻覺得可愛至極,視線恰好掃過她滿是土礫的腳。


    陸昀錚視力很好,看出了暗色的血汙。


    她是不服輸的性格,定是找機會逃出來,又被抓迴去了。


    她那時得多絕望?陸昀錚一想到這兒,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緊了一樣,一抽一抽地疼。


    剛才心生的那些愉悅瞬間消散,眉頭緊皺。


    “快走吧。”許宛棠沒注意到陸昀錚的視線,她時不時地迴頭盯著院子裏人販子們的情況,不停催促著。


    “好。”陸昀錚知道她擔心,沒做停留,拎起套在驢身上的繩子微微一用力的同時說了聲,“駕!”


    前麵的驢就乖乖地跟著走了。


    見驢車越來越穩,沒有翻車的趨勢,並且他們走出了好遠,前麵隱隱有零星的燈光,許宛棠才放下心,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她瞧著陸昀錚的背影愣神,她的視線停在陸昀錚的肩膀,正色道,“你受傷了?”


    若是平時的小傷,陸昀錚早就裝疼博關注了,但他的肩膀有些嚴重,距離安全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他不想讓許宛棠擔心。


    “小傷,不妨事兒。”


    許宛棠看著不停滴著血的傷口,根本不信他的話,“怎麽會不妨事呢?出了那麽多血!”


    “陸昀錚,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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