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悠悠的頭發亂糟糟的,幾綹幾綹地貼在腦袋上泛著油光。


    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許宛棠好幾個月之前在b市買給她的,春秋兩季穿正好,現在雖已是九月,但天氣卻還沒轉涼,這時候穿這件衣服未免太厚了些。


    原本漂亮又鮮豔的明黃色已經看不出原有的模樣,除了前襟和袖子有大量的汙漬以外,整件衣服也因長時間沒洗過變得黯淡。


    趙悠悠的臉跑得汗津津的,不知是多久沒有好好地洗漱過了,那汗水留下來的地方竟暈開了一片趙悠悠原本的膚色,而其他沒有被汗水流淌過的地方還是暗色,整張臉都是花的。


    她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邊轉頭去看在後麵追她的人。


    趙悠悠身後的孩子明顯比許宛棠大了幾歲,跑得比趙悠悠快不少,體力也比趙悠悠好,距離逐漸縮短,幾人離許宛棠的方向也越來越近。


    很快,趙悠悠就被那兩個大一些的孩子拽住了衣服,三個孩子就在離許宛棠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啊——”


    趙悠悠一被抓住,就爆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拚命掙紮著。


    對麵兩個人仿佛已經習慣了她的這番操作。


    “別喊了,每迴都這樣喊,像別人欺負你了似的!”其中一個孩子沒鬆手,反而抓得更緊了些。


    另一個孩子顯然沒有這樣的好脾氣,暴躁地推了趙悠悠一把,“閉嘴!你偷我們的東西你還有理了?”


    趙悠悠踉蹌了幾下,幸好另一個孩子依舊拽著她的衣服,她才沒摔倒。


    “嗚嗚嗚啊啊——”被對方一推,趙悠悠的尖叫立馬變成了哭嚎。


    “哭什麽哭啊?像我們怎麽你了似的。”那個偏暴躁些的孩子不耐地道。


    “你要麽賠錢,要麽賠我們餅幹,不然別想走,哭也沒用。”另一個孩子道。


    趙悠悠跟聽不見似的,依舊張個大嘴哭,那嘴張得仿佛能順著喉嚨看到胃。


    “閉嘴!你要是再哭我真動手了!”其中一個孩子越聽越煩躁,憤怒地威脅道。


    趙悠悠不甘示弱,哭的聲音更大了,許宛棠隔著老遠都覺得心煩,趙悠悠身前的兩個孩子更是如此。


    他們都要氣死了,攢了好久的錢一起買了包餅幹,餅幹都被別人吃了不說,弄的他們像是欺負人似的。


    現在正是放學和下班的時間,這邊又是碼頭附近,路過的行人還是很多的。


    趙悠悠哭得可憐,很快就引來了圍觀。


    “這小丫頭是被人欺負了吧?哭得這麽慘?”


    “那兩個小子誰家的?我要是他爹我打斷他們的腿!”


    那兩個孩子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


    “我們沒欺負她……”


    兩個孩子的聲音不大,很快就被人們議論的聲音淹沒。


    許宛棠知道趙悠悠是什麽德行,剛剛也聽到了他們三個的對話,看著兩個孩子有些束手無措的模樣她多少都有些不忍心。


    “停!聽我說兩句。”許宛棠的聲音嘹亮又好聽,周圍見說話的是個大人,議論聲才漸漸弱下去。


    “剛才這三個孩子跑過來的時候我正好在這邊兒,據他們自己說,是這個小姑娘偷了他們的餅幹,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但總得給孩子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許宛棠道。


    眾人聽了許宛棠的話,半信半疑。


    那兩個孩子則一臉感激地看著許宛棠,剛要解釋,人群中突然跑進了一個身影。


    “哭哭哭!隔著老遠就聽見你哭了!你哭得你爸都心煩,憋迴去!不許哭了!”宋芊雪一改之前對趙悠悠溫柔的模樣,不耐又兇狠地道,邊說還邊用手懟了下趙悠悠的肩膀。


    這兒離他們飯館的位置很近,飯館裏沒什麽人,趙悠悠的哭聲又尖,飯館裏聽得一清二楚。


    今天飯館的生意依舊不好,全家人的心情都不好。


    尤其她老公周向東,這些天因為許宛棠搶生意每天都發愁,她都心疼死了,趙悠悠這麽一哭,豈不是更煩?


    她現在恨趙悠悠還來不及呢,壓根兒不想過問趙悠悠哭的原因。


    自從趙悠悠推了她一把,讓她失去兒子以後,她越看趙悠悠越不順眼,有的時候恨不得她去死,把她的兒子活著換迴來。


    以前她對趙悠悠的關心是出自真心,現在她對趙悠悠的厭惡也同樣出自真心。


    有好心的路人提醒道,“你家孩子好像被人欺負了才哭的。”


    那兩個被趙悠悠偷了餅幹的孩子這才找到說話的機會,其中一個孩子道,“我們沒欺負她。”


    他指著許宛棠,解釋道,“這個姐姐可以給我們作證的——”


    還沒等他說完,他的話便被宋芊雪打斷。


    宋芊雪不勝其煩,她一點兒都不想再管趙悠悠的事兒了,可不經意間抬頭一看,竟發現了那抹讓她恨得壓根都發癢的身影。


    遇到能給許宛棠潑髒水的機會,宋芊雪想也沒想就抓住了。


    “許宛棠!怎麽又是你!你把我們家弄成這樣還嫌不夠嗎?現在又欺負一個孩子,你有沒有心啊?”宋芊雪潸然欲泣的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一樣。


    周圍的人自然被宋芊雪這一副可憐的白蓮花模樣打動,看向許宛棠的目光中有些許的懷疑。


    宋芊雪和孩子穿的都舊舊的,頭發沒什麽光澤,看著就過得苦。


    而另一個女同誌一看就是嬌慣著養出來的,從頭到腳都細皮嫩肉的,頭發黑亮黑亮得跟綢緞似的,一看就是有錢人,沒吃過什麽苦。


    這樣一來,大家對宋芊雪母女愈發地同情,開始懷疑起許宛棠的動機來。


    “那兩個小男孩死拽著小姑娘我們大家都看到了,一看就是在欺負人。剛才就你一個人幫著那兩個欺負人的小男孩說話,不會是故意拉偏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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