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麽一遭,鄭嬌對許宛棠、羅小娟和陳月愈發地敬佩,也越來越覺得之前的自己就是井底之蛙,被困在那一小塊天地裏,覺得眼前看到的便是真的。


    可現在,她不這麽覺得了。


    原來,她不是一無是處的人,她可以和許同誌她們一樣獨當一麵。


    見鄭嬌不哭了,陳月才繼續問起那幾個流氓的事兒。


    許宛棠和羅小娟這才把在派出所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陳月。


    證人們的證詞和許宛棠、羅小娟所說的一致,有力地證明了幾個流氓尋釁滋事以及耍流氓的行徑。


    為首的流氓少說也會在牢裏待上一年多的時間,其餘的小流氓輕一些,半年左右的牢飯吃定了。


    至於飯館的損失是一定會賠償的,等那幾個人把錢湊夠,警察同誌會派人把錢給她們送過來。


    除此之外,這幾個流氓不是連島的,卻下船直奔連島,其中的聯係警察同誌還需要去查、去審。


    陳月和鄭嬌聽了後,冷汗起了一身。


    “誰這麽見不得人好啊?背後搞小動作太不是人了。”陳月既氣憤又擔心,“要不是裝修的時候宛棠妹子特意囑咐再開個後門,咱們這飯館短時間內肯定開不起來了。”


    許宛棠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對麵的飯館兒,“咱們生意這麽好,見不得咱們好的人多的是。”


    幾個人都不傻,察覺到許宛棠的眼神,都抬頭向對麵兒看去,心下了然。


    羅小娟恍然大悟,“除了對麵兒那家恐怕也沒別人了吧,這一家子本來就跟咱們不對付,咱們的生意又比他們生意好,眼紅了。”


    “現在還沒證據,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許宛棠叮囑道。


    幾人聽完這些,都將許宛棠的話記在了心上。


    “我可不甘心吃下這麽個啞巴虧,要是那幾個流氓不鬆口,對麵兒豈不是啥影響都沒有?”陳月小聲嘟囔著。


    許宛棠眼神堅定,“別擔心,做了壞事兒的人,早晚是會有報應的。”


    飯館雖經曆了中午的那一遭,但因為沒什麽太大的影響,傍晚的生意照樣十分紅火。


    轉眼間,又到了飯點兒。


    陸昀錚終於趕上了飯點兒最忙的時候來幫忙。


    可剛走到門口,他的步子便停了下來,一臉嚴肅地聽著門口那桌人說話。


    “宏發,你真跟那個漂亮的女老板約會了?”


    “嗯……”陳宏發眼神有些躲閃,小聲地承認。


    “靠!真有你的!我說你小子怎麽一下午沒露麵兒,算我輸。”說著,陳宏發的同事從衣服的內側口袋裏掏出五塊錢,拍在桌子上,“給你,賭注。”


    陳宏發邊將那五塊錢塞進兜裏,邊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像是生怕被人聽到他和同事之間的對話似的。


    他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停在他們這桌旁邊。


    男人很高,陳宏發緩緩抬頭望去,將脖子仰到不能再仰,才看清了男人的臉。


    他不認識,但對方這長相連他這個男人都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挺帥的,還是那種有距離的帥,讓他不敢問對方停在他身邊的意圖,慌忙移開了視線。


    可沒想到,高個子男人突然開口,嚇了陳宏發一跳,“哪個老板?”


    陳宏發的同事還以為陸昀錚想看熱鬧,沒半點兒防備地道,“還能是哪個?”


    他的下巴一抬,“肯定是這家飯館的女老板啊,就那邊兒椅子上坐著的。”


    陸昀錚朝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臉越來越黑,沉聲道,“不可能。”


    他冰冷的視線掃過兩人,“造謠犯法。”


    “嘿?你這人怎麽說話的?怎麽就造謠了?”陳宏發的同事滿臉不忿,“怎麽著?還瞧不起我兄弟?我們好歹是國營廠子的工人!是吃國家飯的,配個做生意的還不是綽綽有餘?”


    陸昀錚眼睛都沒抬一下,語氣比陳宏發的同事更傲,“她看不上你們這樣的,你們配不上她。”


    雲淡風輕的語氣把陳宏發二人氣得夠嗆。


    陳宏發的同事率先不服地道,“看不看得上不是你說的算的!這家的女老板都跟我朋友單獨吃過飯了!”


    “宏發,你自己說!”


    陳宏發接過話茬,“我幫許老板去派出所作證,許老板為了感謝我請我吃的飯。”


    陸昀錚猛地抬起頭,眸子迸出寒意,仿佛能透視對方的想法一般,“派出所?做什麽證?”


    陳宏發隻覺得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下意識地將中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清楚。


    不過,說到筆錄之後的事兒時,他及時刹了車,半點兒都沒提。


    陸昀錚沒再跟眼前的這兩人掰扯下去,他快步往許宛棠那邊走。


    許宛棠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果果畫畫,突然一道人影擋在桌前,將光遮了個幹淨。


    許宛棠抬起頭,就看到了陸昀錚那張冰冷的臉,不禁心生疑惑。


    這人今天是咋了?跟別人欠他錢似的。


    “陸叔,你擋光啦,往旁邊兒點兒。”果果嘟著小嘴兒不滿地對陸昀錚道。


    陸昀錚一改常態,半步都沒移開,眼睛一直盯著許宛棠看。


    “今天中午有鬧事兒的?”陸昀錚率先開口。


    許宛棠沒有瞞著陸昀錚的意思,幹脆地點了點頭,“嗯,但都處理好了。”


    “你往那邊兒點兒,擋著孩子畫畫了。”許宛棠擺了擺手,像是趕羊那樣趕了趕路昀錚。


    陸昀錚這才像迴過神來似的往旁邊挪了挪。


    聽了許宛棠的迴答,陸昀錚的緊蹙的眉頭依舊沒有放鬆半分,他上下打量著許宛棠,語氣中似有關心,“聽說對麵兒動手了,受沒受傷?”


    “就被推了一下,沒事兒,連皮都沒破。”許宛棠如實地道。


    男人似乎鬆了口氣,但表情看起來仍有些別扭。


    就在許宛棠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陸昀錚著實有些委屈。


    許宛棠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妻子出了事兒,他竟然是從別的男人的嘴裏聽說的。


    許宛棠對陸昀錚心裏的想法一無所知,麵對陸昀錚的問題,她不解風情地挑了下眉,疑惑地問,“給你打電話幹嘛?你又不是警察。”


    陸昀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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