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更多是體現到信息差上,同樣一件事,我一月前就知曉,跟你現在才知曉,那能是一樣的嗎?


    差距是如何拉開的?


    就是這樣拉開的!


    朱由校做的很多事情,就是遵循這一守則,他就是要用一樁樁事,持續不斷的吸引和轉移,在京為官的諸文官群體。


    朝局的變幻,京城的變動,京畿的改變,在時間的悄然流逝下而動,一切的因素皆被朱由校掌握著。


    又是一個晴朗的天。


    紫禁城上空的天很藍。


    白雲簇聚。


    刺眼的太陽緩慢移動。


    “長壽,在宮裏待著感覺如何?”


    乾清宮正殿外,朱由校放下勁弓,笑著看向眼前的箭靶,眉宇間透著讚許,“朕是沒有想到啊,長壽的箭術竟這般了得,看來我朱家要出位大將軍了。”


    朱由校不加吝嗇的讚許,讓在旁站著的朱聿鍵,神態略顯局促的同時,心底卻生出別樣的情緒。


    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讚許。


    “皇…皇上,臣真的能成為大將軍嗎?”


    心跳難免加快的朱聿鍵,緊攥著手裏的勁弓,看向朱由校說道:“臣願為陛下分憂,為朝廷做先驅!”


    “哈哈!!”


    看著比自己大幾歲的朱聿鍵,依舊表現有局促,朱由校笑著說道:“當然,長壽若想成為大將軍,那要多學些真本領才行,今後你若能在戰場立下赫赫軍功,唐王爵,朕也要叫你承襲!!”


    聽到此言的朱聿鍵,唿吸難免有些急促,眉頭旋即緊蹙起來,不知為何,隻要聽到唐王二字,他的心底就生出怯意。


    這與他過去的經曆有關。


    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在朱聿鍵的腦海裏浮現。


    也是個可憐人啊。


    看著朱聿鍵的神態變化,朱由校心裏生出感慨,按著輩分來論,朱聿鍵要比他和朱由檢輩長,朱聿鍵乃太祖高皇帝九世孫,而朱由校哥倆則是十一世孫,而按年紀,朱聿鍵比朱由校還要大三歲。


    不過朱聿鍵的經曆啊,真要論起來的話,算是比朱由校哥倆還要慘些,因為其祖父惑在嬖妾的緣由,朱聿鍵隨其父朱器?被囚禁在承奉司內,或許朱由校哥倆的經曆也不好,但至少相對自由吧,不像朱聿鍵被禁足,自由對其來講太過奢侈。


    也恰恰是這段經曆吧,使得其有偏執的性情。


    最為直接的體現,是原有時間線上,崇禎禦極臨朝時期,朱聿鍵因為承襲換授等問題,跟朝中的大臣起衝突,此後還杖責兩位叔父福山王朱器?、安陽王朱器?,造成一死一傷的惡性事件。


    盡管是想為親父被毒死一事報仇,可在以孝治天下的大明,朱聿鍵這種行為,卻被文官群體所不喜,畢竟唐王府的醃?事沒有流傳開。


    而觸碰到崇禎底線的事情,是韃清繞道殺進北直隸,朱聿鍵知曉此事便上疏請勤王,崇禎不許,朱聿鍵竟然不顧‘藩王不掌兵’的國規,在藩地內招兵買馬,自率護軍千人從南陽北上勤王,崇禎下旨勒令其歸藩地,朱聿鍵沒有照做,這種行為在禮法森嚴的大明,無疑是犯了大忌,哪怕心是好的,但事情做過界了,再好,那也是壞,規矩就是規矩,倘若誰都能僭越,那天下豈不亂套了?


    人是可塑之才,但要好好調教。


    想到這些的朱由校,心底對朱聿鍵有了評價,像朱聿鍵這種性格的人,?要是對他真好,真關心他,一旦被他認可的話,哪怕是將命交給你,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可對於朱由校而言,他想要的不是這些。


    “長壽,朕聽皇弟說,你在養心殿住著時,除了對武學上心外,朕布置的那些課業,你是一點都不看?”


    朱由校拿起勁弓,撥弄著弓弦,對朱聿鍵說道:“不是打熬力氣,就是翻閱兵書,你是想做個莽夫嗎?”


    “臣……”


    本還激動的朱聿鍵,被朱由校這樣一說,立時像做錯事的孩子般,想說些什麽,卻不知該怎樣開口。


    在旁站著的朱由檢,則是一臉嚴肅的看著朱聿鍵。


    自朱聿鍵被招進宮住,他跟朱由檢一起,搬到了離乾清宮最近的養心殿住,在大明,養心殿的政治地位並不高,與後宮相隔也遠,而養心殿的地位抬升,是韃清時期的雍正朝才開始的。


    “多讀點書,多學點本事,是你跟皇弟都要做的。”


    朱由校舉起勁弓,拿起一根箭矢,瞄準前方箭靶,氣定神閑道:“我朱家的兒郎,是要肩負起責任的,這江山社稷是朕的,但也是你們的,大明也需要你們來鞏固,不要把眼界局限於所知的這些。”


    說著,隻聽破空聲響起,箭矢飛射而出,轉瞬間,便命中箭靶中心,箭尾猛烈晃動著。


    “好箭術!!”


    見到此幕的朱聿鍵,下意識讚道,可旋即,朱聿鍵想到了什麽,立時便低下了頭。


    “抄皇明祖訓百遍!”


    朱由校將所持勁弓,遞給了低頭了朱聿鍵,語氣平靜道。


    “喏。”


    朱聿鍵恭敬的接過,不敢遲疑道。


    “皇弟,你也一樣。”


    朱由校看了眼朱由檢說道。


    “??”


    朱由檢難以置信。


    “長壽是喜武,而你是側文。”


    朱由校伸手道:“本事不分貴賤,更不分文武,叫你們住在一起,是相互學習,取長補短,今後你們二人,誰有任何一項考校不合格,沒有達到朕的期許,那一人受懲,另一人跟著一起。”


    “皇兄教誨,臣弟銘記於心。”


    朱由檢見狀,忙抬手作揖道。


    “陛下教誨,臣亦銘記於心。”


    朱聿鍵有樣學樣,跟著作揖拜道。


    “去吧。”


    朱由校擺擺手道:“等再過幾日,朕領著你們去西苑打靶,兵仗局的製式火槍,現在開始定型量產了。”


    “真的?”


    朱由檢、朱聿鍵聞言默契問道。


    別看朱由檢不喜歡武學,可受朱由校的影響,對火器卻格外熱衷,而朱聿鍵呢,那就更不用提了。


    “朕何時誆騙過你們?”


    朱由校沒好氣的笑道:“去去去,看到你們就煩,抓緊去抄皇明祖訓去。”


    “喏!”


    二人相視一眼,笑著作揖拜道。


    看著離去的二人,朱由校不免笑著搖搖頭,雖說教育任重道遠吧,不過他卻很有信心。


    “皇爺,錢閣老遞牌子求見。”


    而就在此時,韓讚周低頭快步走來,朝朱由校作揖拜道。


    “為了何事?”


    朱由校收斂笑意,語氣平靜道。


    “說是為債券一事。”


    韓讚周如實稟道。


    “宣吧。”


    朱由校聽後,沉吟刹那,言簡意賅道,隨後便朝東暖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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