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振山沒有在後院的大廳處理羅武,他覺得羅武這個逆子,不配再走進後院,髒了他的屋子。


    羅振山坐在躺椅上,讓琳達推著,去了前麵的辦公室,處理羅武,當做是自己在彩虹村的最後一件公務,辦完這件事,他就要撒手,將整個彩虹村扔給羅文。


    羅武被魯大明的士兵抬進來,放在羅振山的躺椅前麵,經過後半夜的一頓皮鞭,羅武整個人傷痕累累,繃帶和紗布,將他包的像個粽子。


    他趴在羅振山麵前,抬起頭哀求的看著羅振山,三天來,麵對羅振山狂傲兇殘的神情,已經蕩然無存。


    眾叛親離,來的太快,快到他還來不及,迴憶一遍這幾天,他到底幹了些什麽?


    此刻,他深刻體會到自己的孤獨無依和臨死的絕望。


    殺戮和反殺都來的太快。


    清算更快!


    “老爸?”羅武輕聲叫了一聲,然後低下頭,淚如泉湧。


    男人隻有低下頭,才會明白,矯狂的日子就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噩夢,做夢和驚醒都在一瞬間,剩下的隻有死亡或者漫長的悔恨。


    根本不要相信眼淚,眼淚隻是暫時的示弱或者迂迴的一種手段。


    羅武淚汪汪看著老爸。


    “這裏沒有你老爸,隻有你的仇人,小畜生,砍斷老子的四根手指,還打我一槍,今天,老子一起還給你。”羅振山手裏,拿著一把左輪手槍,不停地將槍輪打開,又用力摔上。


    羅振山一改這兩天的衰敗和沮喪,變得冷漠兇狠,臉上是怨毒的殺氣。


    羅武背後,站著孫德喜,肖長林,馬玉,還有幾個士兵,羅振山的身後,也站著四名護衛,誰也不懷疑,羅振山隨時都會照著羅武開槍。


    “老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但是,我不想死,你饒我一命,我再混蛋,都是你兒子,老爸,饒命呀?”


    懦夫就是懦夫,羅武淒慘的求饒,瞬間將他彩虹村大少爺的顏麵,徹底敗光了,不要說幾個排長感覺惡心和不屑,就連幾個士兵,都在撇嘴。


    前一刻還瘋狂的殺人,囂張的弑父,下一刻怕死求饒,這tm還算男人嗎?


    羅武的行徑讓所有人都看不起。


    羅振山突然啪的一聲,摔上槍輪,對著羅武的麵前就是呯的一槍。


    羅武嚇得雙手抱頭,哇哇大叫。


    “畜生,你tm真不是老子草的,一點骨氣都沒有,你自己看看,現在像不像一條死狗?為了金錢和權力,你變成了瘋狗,現在為了活命,立刻搖著尾巴乞憐,惡心,你真讓老子惡心。”


    羅振山說著,又對著羅武的身邊,開了第二槍。


    羅武一身卷縮,嚇得魂不附體,嘴裏不停哀求:“老爸,老爸,別打了,看在你孫子中基的臉上,你留我一條狗命好不好?求求你,我不是人,以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羅振山鄙夷的掃一眼自己的長子,心裏更加羞愧,自己咋養了這麽一個狗蛋一樣的逆子,簡直把羅家的臉都丟盡了。


    羅振山喝道:“中基是老子的乖孫子,還有他娘親,也是難得的好女人,跟著你這個畜生,簡直辱沒了他們,我都為他們感覺不值。”


    “但是,老爸,你不能讓中基小小年紀就沒有父親?你就看在他們母子可伶,饒我一命呀?”羅武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換自己一命。


    垂死的掙紮一下,生死關頭,哪裏還管什麽狗屁的人格,虛偽的尊嚴。


    羅振山長歎一聲,將左輪手槍的槍口,放在自己嘴邊,吹了一口氣,然後果斷將手槍丟在羅武麵前。


    羅振山喝道:“親手打死你,連老子都怕髒了自己的手,別tm哭哭啼啼,就算沒有男人的骨氣,也死的像個男人,行不行?你自己了斷吧。”


    羅振山這個舉動,看似輕描淡寫,立刻讓在場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逼羅武自裁?


    誰也沒有覺得不對,誰也沒有覺得羅武冤枉,但是,羅振山逼死自己的長子,這也太狠了吧?


    立刻,孫德喜,肖長林,馬玉和所有的護衛士兵,都齊刷刷跪下。


    “求大老爺法外開恩!”


    所有人齊聲喊道。


    現場的狀況,和遠古的朝堂一個樣,仿佛羅振山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要斬殺忤逆的兒子,臣子們隻有跪求。


    其實跪求不過是一種儀式,做個樣子,擺個形式,更加凸顯君王的權威,所有跪求的臣子,心裏真實的想法是,恨不得逆子早點死,免得大家跟著受罪。


    不過,時過境遷,那種遠古的殺戮場麵,充滿了虛偽和勾心鬥角。


    和此時跪下的十幾人完全不同,現在跪下的所有人,都真心希望羅振山能槍下留情,畢竟這是一個更加人性化的時代,就算在金新月這樣的鬼地方,父子殘殺,也會讓所有人心驚肉跳。


    羅振山見這麽多人跪地求情,心裏根本不為所動:“都tm閉嘴,自作孽不可活,羅武,拿起槍,死了,老子還當你是羅家的人,你的老婆兒子,老子保證他們衣食無憂,比現在過得好。”


    羅振山說完,背過臉,冷漠和決然讓整個大廳裏,空氣都凍結了一樣。


    羅武徹底傻眼了,看著那把冰冷的手槍,感覺有萬斤重一樣,他抖抖索索的爬過去,雙手捧起手槍,雙手抖動的厲害,撿了三次,才拿穩了手槍。


    他實在沒有勇氣對自己開槍。


    然後,他的目光看到了羅振山身邊,冰山一樣的琳達。琳達雖然一直站在羅振山身邊,但是,今天沒有一絲笑容,目光冷冽,不動聲色。


    羅武哀求的叫了一聲:“二娘,救我呀?”


    這是羅武第一次叫琳達二娘,說起來,琳達和羅武的年齡差不多,自從琳達嫁給羅振山,羅武就對這個年紀輕輕的二娘充滿了敵意。


    就算羅振山多次威嚇他叫二娘,羅武也從來沒有開口叫一聲,他從心裏,就看不起部落出身的琳達,在他眼裏,所有部落的女人,都隻能是奴仆,是下人,是卑賤的存在。


    後來,知道這個可笑的二娘被送進冷宮,羅武還沾沾自喜,自己都覺得大鬆一口氣。


    但是,時隔十幾年,今天,這個女人再次出現,羅武從進來,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不過是覺得老爸已經無人可用,才把這個賤人重新弄迴來,伺候自己。


    實在無人可求了,才不得已向琳達開口。


    琳達突然變了臉色,怒目而視,沉聲叱道:“誰是你的二娘?你喪盡天良,開槍打我的男人,還砍斷他的手指,我和你水火難容,恨不得親手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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