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人?何為仙?屬於自己的道?”


    張靈音這番話,讓張靈玉振聾發聵!


    他若有所思,內心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些問題,他以往從未思考過!


    也並不知道,屬於自己的道是什麽!


    所以他才會如此別扭!


    無法從心,也不敢從心!


    看著眼前不過十歲孩童模樣,身形卻恍若頂天立地的小師弟!


    這一刻,張靈玉忽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也似乎隱隱有些明白了,張之維對他所失望的地方,到底在哪裏!


    “這世上,真有仙嗎?”


    陳朵臉上露出迷茫之色!


    仙,對她而言,太過遙遠!


    所謂藥仙會,也提到了仙。


    卻跟傳說中真正的仙人,大相徑庭!


    “當然有!修行中人的最終目標,難道不是飛升成仙嗎?如果仙不存在,那古來今往的所有異人,不就都成了一個笑話?”


    這時,一道活力滿滿的聲音,忽地從三人身旁響起!


    “誰?!”


    張靈玉驚醒過來,一臉戒備!


    “師兄,是自己人。”


    張靈音不為所動,安撫了張靈玉一句,而後自言自語道,“醒了就出來,別躲在我體內。”


    “嘿嘿!這一覺,睡得我好安逸!好久沒睡過這麽舒服的覺了,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唐菲菲那漆黑如墨的靈體,從張靈音身上不斷湧現出來!


    看得張靈玉一陣頭皮發麻!


    “惡靈?!小師弟,你怎麽會被惡靈附身?!”


    張靈玉差點要施展陰五雷,將唐菲菲給轟得魂飛魄散!


    “你才是惡靈!你全家都是惡靈!你見過這麽漂亮的惡靈嗎?”


    唐菲菲如同被戳到了痛點,張牙舞爪!


    那模樣,更像惡靈了!


    “咳……”


    張靈玉有些尷尬地退縮了半步,好男不跟女鬥!


    他這才想起張靈音可是領悟了風家的拘靈遣將!


    身上有惡靈,也不奇怪了!


    “行了,這是我師兄,不得無禮!”


    張靈音抬手拍了下唐菲菲。


    唐菲菲頓時慫了,她敢對別人張牙舞爪,可不敢不聽張靈音的話!


    “原來是師兄!小女子唐菲菲,見過師兄!”


    唐菲菲立即換了副麵孔,如古代大家閨秀,落落大方地屈身施了一禮。


    仿佛剛才那個潑婦一般的靈,不是她一般!


    “唐姑娘,是我孟浪了。”


    這倒是給張靈玉整不會了,連忙拱手迴禮!


    “來,試試我給你做的新身體。”


    張靈音幹脆手指一抬,將那重新煉製好的如花,從儲物戒中放了出來!


    “新身體?”


    唐菲菲愣住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這是誰?!”


    張靈玉被張靈音突然放出來的如花嚇了一跳!


    他並沒有意識到,如花是人偶!


    還以為這如花,又是張靈音新結交的朋友!


    “這隻如花,變漂亮了。”


    陳朵看了看新如花,又看了看唐菲菲,給出了一個精準的評價!


    確實!


    跟之前的如花相比,經過張靈音煉製過後的新如花!


    不僅再無先前那種僵硬木然的感覺,變得更加精致細膩!


    更多了一種難得的靈性!


    跟真人,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差別!


    活脫脫一個活人版的唐菲菲!


    有一種渾然天成之感!


    “主人!這真的是給我的新身體嗎?!”


    唐菲菲看著那容貌身姿跟自己幾乎有九成九相似的如花。


    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般,無比激動起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給她煉製出一具新的身體!!


    這等鬼斧神工的手段,太過駭人!


    以至於她連想都不敢想!


    “這竟然真是人偶?!”


    張靈玉一臉驚歎之色,有些好奇地圍著如花打量起來。


    哪怕他不懂煉器,也能看出,這人偶的簡單!


    如果不是張靈音和陳朵解釋,再加上這人偶身上,沒有人的炁息!


    他還真分辨不出,這人偶與真人的區別!


    “進去試試。”


    聽到唐菲菲對自己的稱唿,張靈音嘴角都不由抽搐了一下!


    “好!”


    唐菲菲早就迫不及待了,得到張靈音的允許,她立即化作一團黑氣,遁入了如花之中!


    下一刻!


    原本凝滯在原地的如花,猶如被注入了靈魂,又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抬起了雙手!


    唐菲菲的視角,轉移到了如花身上。


    她睜開眼,看著抬起的雙手,開始慢慢活動“身體”!


    那種久違的實物感,讓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流下了淚水!


    “眼淚?!我怎麽會流淚?!”


    唐菲菲難以置信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她沒有忘記,自己附身的是一具人偶!


    可人偶,怎麽會流淚?!


    張靈玉和陳朵兩人也是一臉驚異,看向了張靈音。


    “製作出一個人工淚腺,很難嗎?”


    張靈音攤了攤手,看向唐菲菲,“怎麽樣?這如花身上新加入的許多東西,可都是為你而煉製的,除了不是血肉之軀,很大程度上,應當跟真實的人體無異吧?”


    “巧奪天工!我隻能用巧奪天工來形容!主人,你太厲害了!這等煉器手段,‘活’了這麽多年,我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唐菲菲臉上浮現的驚歎之色,都與正常人無異!


    她甚至能感受到,每一口唿吸的新鮮空氣!


    以至站在這大地上,腳下傳來的,真實的觸感!


    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了!


    都幾乎快要遺忘了!


    “小師弟,這就是你在碧遊村,得到的神機百煉嗎?八奇技果然非同一般。”


    張靈玉也是不由感歎一聲,眼中滿是震撼!


    這神機百煉煉製出的人偶,都快比得上傳說中的女媧造人了!


    “不一樣,馬教主煉製的如花,雖然厲害,卻沒有這麽完美。”


    張靈音還沒說話,陳朵已經開始搖頭了。


    是的,她覺得張靈音完善過後的如花,已經接近於完美了!


    在唐菲菲附身於如花後,幾乎已經看不出如花跟真人的區別了!


    這是遠超於馬仙洪的煉器手段!


    張靈玉驚異地看了眼陳朵!


    陳朵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是說張靈音的煉器手段,甚至超越了八奇技之一的神機百煉?!


    “活過來了……我又活過來了!”


    唐菲菲徹底沉浸在擁有自己可以獨立操縱的身體的快樂中,在一旁上躥下跳的,玩得不亦說乎。


    顯然對這具新身體,很是滿意。


    “人在下,仙為上,走吧,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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