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你……”


    溫婉的表情突然愣住,因為她已經注意到陳凡的不對勁了。


    臉色漲紅,雙眼充斥著血絲,大口地喘息著,身體都快有些站不穩了。


    “你沒事吧?”


    溫婉關心地問了一句。心裏想的是難道陳凡喝多了?


    可是晚上他明明隻陪二叔跟小姑父喝了一瓶啤酒,以陳凡的酒量,根本不可能喝多。


    更何況晚上陳凡還跟自己在院子裏聊了那麽久的天。


    很快,溫婉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陳凡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那是一種充斥著欲望跟情欲的眼神。


    這在陳凡身上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溫婉立馬意識到出事了。


    “陳凡……”


    果然,下一秒,陳凡突然像是一隻豹子一樣直接撲了過來,一把將溫婉抱在懷裏。


    巨大的力道讓溫婉站不穩,兩人踉蹌後退直接摔到了床上。


    “陳凡,陳凡你清醒一點。”


    溫婉大聲喊著,希望可以喚醒陳凡的理智。


    然而此刻的陳凡仿佛早就已經徹底失控了。


    身體完全是按照本能在行動。


    雙手胡亂在溫婉的身上摩挲著,最後想要往溫婉的衣裙裏探索。


    溫婉全身一僵,雙手立馬死死控住陳凡的手。


    “陳凡,你醒醒,你到底怎麽了……唔……”


    還沒講完,溫婉的嘴巴就被堵住了。


    陳凡就像是瘋了一般在溫婉的臉上索取……


    溫婉想要掙紮,但是她柔弱的身軀完全抵抗不了陳凡的力氣。


    耳邊傳來陳凡粗重的唿吸,滾燙的氣息落到臉上讓溫婉的俏臉紅得發燙。


    她震驚,委屈,同時又驚慌失措。


    她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過這一幕。


    但是卻絕對不是以這樣的形式。


    尤其她對陳凡的為人太了解了。


    當初自己曾經不止一次地給過陳凡機會。


    可是陳凡卻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


    現在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陳凡,看著對方猶如野獸一樣完全憑借本能,理智已經徹底消失了。


    尤其是看到陳凡眼神中的欲望跟渴求的表情。


    溫婉突然愣住了。


    拚命掙紮的手突然停止,身體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也許,這種時候,他比自己更痛苦。


    自己唯一能救他的,也隻有自己的身體了。


    給他嗎?


    溫婉並不介意。


    畢竟這是自己愛的人。


    她想幫陳凡緩解痛苦。


    所以,溫婉停止了掙紮,選擇了認命,緩緩閉上了眼睛。


    陳凡在她的脖子上吻著,吻著……突然不動了。


    溫婉睜開眼,有些疑惑。


    結果注意到陳凡的身體一動不動,表情非常猙獰痛苦,尤其是眼神,似乎正在做劇烈的掙紮與反抗。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卑……卑以自牧……”


    “克己慎獨,守心明性,獨善其身……”


    陳凡身體僵硬的半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嘴裏喃喃自語。


    “什……什麽?”


    溫婉沒聽清,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不料陳凡身體卻猛地一顫,接著閉上眼睛,似乎不敢跟溫婉直視。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甯宓,混然無物……”


    陳凡竟然一個人背起了道家的清心咒。


    一遍接一遍地重複,閉著眼睛,渾身顫抖,滿頭大汗。


    很顯然,此刻的陳凡正在跟身體的本能做著最激烈的對抗。


    仿佛感同身受,感受到了陳凡的矛盾與痛苦。


    溫婉呢喃開口:“沒,沒事的。”


    “我……願意的。”


    然而這句話卻猶如一道炸雷直接在陳凡的腦海中炸響。


    陳凡唰的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


    “陳凡,你……”


    溫婉慌張地坐了起來,注意到陳凡眼神中似乎恢複了一絲清明與理智。


    “你沒事吧?”


    啪!


    下一秒,陳凡突然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整張臉瞬間就紅了。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卑以自牧,不欺於心……”


    接著陳凡轉身一頭撞到了牆上。


    咣的一聲悶響,牆皮上的灰塵都開始簌簌落下。


    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溫婉嚇壞了,趕忙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拉住陳凡。


    “你幹什麽?”


    “你怎麽能傷害自己,你……”


    不料陳凡一把推開溫婉,眼神掙紮痛苦地喊道。


    “別靠近我。”


    說著踉蹌後退幾步,退到房間門口。


    “水有問題……別喝!”


    說完這句話,陳凡突然一扭頭,跌跌撞撞地竄到了院子裏。


    溫婉嚇壞了,也顧不上穿鞋,趕忙追了出去。


    夜色下,陳凡一路踉蹌穿過巷子,來到村頭的暗礁山坡上麵。


    沒有一絲遲疑,陳凡直接跳了下去。


    “陳凡……”


    一聲淒厲的大喊在身後響起,溫婉一路跌跌撞撞追到這邊。


    站在岩石頂上望著下麵。


    借著月色,隻能看到不斷翻湧的浪花。


    溫婉也沒有任何遲疑,一個魚躍跳了下去。


    不遠處的岸上,拿著單反相機準備偷拍的那個黑影都懵了。


    嘴巴大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好一會兒沒緩過神來。


    要不是藥是自己親自下的,他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下錯藥了。


    過了一會兒這家夥才快速衝到岩石邊緣,探頭往下仔細觀察了一番。


    結果下麵黑洞洞的一片,除了嘩嘩的海浪聲,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這樣的高度,該不會死了吧?”


    這家夥心中有些慌張。


    要是陳凡就這樣淹死了,自己怎麽跟二爺交代?


    ……


    十幾分鍾後,距離陳凡跳海的位置近百米的海岸上,一道妖嬈的倩影先是露出了海麵。


    接著便是陳凡。


    隻不過此刻的陳凡,說是這輩子最狼狽的一次也不為過。


    溫婉的水性不錯,再加上平時經常遊泳健身,所以她的遊泳水平比一般人要強。


    但是某人就沒那麽厲害了。


    陳凡本來就是個旱鴨子。


    唯一會的一點狗刨還是當年小時候在村裏河邊洗澡時練會的。


    之前去蘇若初支教的學校,陳凡在河裏學狗刨還被孩子們嘲笑過。


    這次雖然被溫婉給強行從海裏拽了出來,但是陳凡也算是喝了個半飽。


    嘴裏一直在咕嘟咕嘟往外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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