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楊歡已經能夠確定,那嬰孩與他小時候所犯的病一樣,隻要用對的方法,很快就能轉危為安。


    他當初犯這種病的時候也隻有三歲,父母都要嚇死了,但村裏的土醫術隻用了一個很簡單的辦法便化解了病情。


    所以,楊歡有著十足的自信。


    就在楊歡邁步上前時,婦人懷中的嬰孩忽然扭動起身體,嬰孩那本就泛紅的小臉轉瞬就變得淤青。


    “還請刑大師出手。”虯髯大漢急聲道,他當然不是真的為那嬰孩擔心,隻是想讓刑大師顯露出真本事,好給楊歡一個難看。


    其實,他打心底就不認為楊歡能治好那嬰孩的病。


    楊歡自己也說了,他不是郎中也不懂醫術。


    刑大師緊步上前,道:“都滾開,別耽誤老夫出手救人。”


    楊歡正在邁步上前,他這話自然是衝著楊歡而說的。


    無奈之下,楊歡隻好暫時退到一邊,隻見刑大師輕輕一揮手,一個滿是銀針的包裹鋪開,數十枚閃閃發光的銀針一字排開。


    刑大師一手快速捏起一枚銀針,另一隻手也已將嬰孩翻轉,扒掉其後心的衣衫後,手指輕輕地摸索著,找準穴位後,一枚銀針就紮了下去。


    眾人看著刑大師的手法,皆都是大氣不敢喘。


    李武和那婦人心裏甚是緊張,但也隻能緊緊閉嘴不敢多言。


    嚴無悔倒是那沒那麽的顧忌,可當他看到刑大師的手法後,驚唿道:“飛針取穴,難道……”


    虯髯大漢低聲一笑,甚是得意的說道:“嚴副寨主說得沒錯,正是飛針取穴之術。”


    嚴無悔倒吸一口氣,道:劉光,刑大師原來真是一個高人啊!”


    飛針取穴之術甚為神奇,據說早已失傳多年,嚴無悔的師傅曾派寨主眾人四下尋找多年,終是一無所得。


    “真是沒有想到,世間竟然真的有此奇術,如果我師傅……”嚴無悔心中暗歎,眼神中卻透著幾分落寞之情。


    這時,眾人就看到刑大師快速出手,眨眼間便在那嬰孩身上連紮數針,其出手之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哇……


    婦人懷中的嬰孩忽然發出一聲清亮的啼哭聲。


    “好了,好了,哭出聲來了。”李武身邊一名護衛激動地說道。


    所有人都在盯著刑大師,眼睛都要瞪出來,他們都能看得出來,那嬰孩明明已經快要不行了,可刑大師一出手,很快就見了效果,如此神奇的醫術是他們平生僅見的。


    而楊歡卻是連連搖頭,他小時候犯病時,父母帶他去了多家醫院,中醫西醫看了很多,針灸之術也用過,根本就不起作用。


    刑大師手裏仍然捏著一枚銀針,輕輕地撚動著,直到那嬰孩臉色的紅意消退,他才慢慢的收迴手。


    “多謝刑大師救小兒一命。”李武眼中難掩激動之情,他雖然沒像那婦人給刑大師跪下,卻是躬著身體,雙手抱拳。


    刑大師對李武的表現很是滿意,眼中的得意之色甚重,可當他的視線掃向楊歡,得意之色頓時變為嘲諷之色。


    “小子,現在你知道什麽是醫術了吧?”刑大師傲慢地說道。


    嚴無悔也是頗為震驚,她可不知道荒蕪盆地內竟然還有如此高人,心裏打定主意迴頭一定要好好的結交這位刑大師。


    趙空也是滿臉的震撼之色,道:“飛針取穴之術果然神奇,之前我是不相信的,但現在我再無質疑。”


    刑大師收起滿是銀針的包裹,那虯髯大漢命人送來一把大椅,刑大師落座之後才開口,道:“你既然知道飛針取穴之術,算你還有些見識,不像是一些俗人,隻會逞口舌之能。”


    眾人恭維不停,而楊歡則一直盯著那嬰孩看,他知道中醫博大精深,針灸之術更是神奇,但他更相信,針灸之術根本就救不了那嬰孩。


    因為,當年他也曾接受過針灸之術的治療,結果病情並沒有好轉,而且還出現了加重的情況。


    趙空的臉色一時有些難看,刑大師的話很明顯是在說楊歡。


    “確實,你的飛針取穴之術很厲害,可你怎知我家大人不如你?”趙空硬著頭皮說道,雖然心裏很佩服刑事大師的手段,但言語上仍然要偏向楊歡。


    哼!


    “那小兒的病已經被我治好,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刑大師一臉的不屑。


    楊歡輕聲一歎,道:“你真的治好的他的病嗎?”


    嗯?


    刑大師下意識看向那嬰孩,發現其並沒有什麽大問題後,這才說道:“難道你的眼睛是瞎的嗎?”


    嚴無悔也在此時開口,道:“楊大人,服個弱真的就那麽難嗎?當然,我知道您手段神奇,可要論醫術,一萬個您恐怕也不是刑大師的對手吧?”


    在心裏,嚴無悔感覺特別的爽,終於有機會奚落楊歡了,比他自己親自打敗了楊歡還要令人興奮。


    “李武,如果你想讓你兒子活命,隻有我能辦到。”楊歡道。


    這個……


    李武一時為難,他兒子的病情已經好轉了很多,這個時候在讓楊歡出手,這不等於畫蛇添足了嗎!


    忽然,隔壁方桌上的一個頭戴方巾的漢子好像是發現了什麽,忽然開口道:“難怪我感覺有幾分熟悉,我想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他了。”


    說話之人緊盯著楊歡。


    “房老二,你認識他?”另一人問道。


    房老二點著頭,當楊歡一走進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楊歡,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是河陽城的一個小酒館的廚子。”頭戴方巾的漢子道。


    什麽?


    廚子?


    “就是他,兩個月之前,我路過河陽城的時候……”頭戴方巾的漢子細述遇到楊歡的經過,他所說的那一天也就是楊歡遇到歐陽的那一天,楊歡借酒館的廚房親自下廚為夢之桃做了幾樣美食。


    因為有急事要趕路,他隻知道楊歡是一個廚子,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眾人知道事情的經過後,皆都笑了起來,眼中盡是譏諷之意。


    “廚子,真是可笑啊!”


    “要不是刑大師在這裏,我們恐怕都要被他給騙了。”


    嚴無悔眼裏的疑惑之色甚濃,她可不認為楊歡會是一個廚子,但要若楊歡懂醫術,她也不相信的。


    就在這時,婦人懷中的嬰孩忽然猛地咳嗽起來,臉色也瞬間變得漲紅,似是有一口氣上不來一樣。


    這……


    刑大師瞬間變了臉色,他行醫多年,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那嬰孩的病情明明已經好轉,此時卻突然變得危急。


    楊歡轉頭望去,急聲道:“來不及了。趙空,拿刀來。”


    “你想做什麽?”刑大師已經拿出銀針來,一見楊歡要上前,轉身就是一塊厲喝。


    楊歡也不再慣著他,一腳就踢了過去,同時罵道:“滾他娘的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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