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麽身份不重要,隻要不是敵人就行。


    在接受邀請後,我便跟隨他們慢慢逛出了博物館。


    期間我發現這個叫趙雯的姑娘似乎對我有意見。


    總之她每次看我的時候,眼裏都帶著一絲不屑。


    我努力迴憶,沒覺得自己哪兒得罪過她啊。


    畢竟自從進入博物館後,我就和解說員還有刺青男有過一些交集。


    難不成剛才的解說員是她親戚?


    不管怎樣吧,我還是接受了馮叔的邀請。


    離開博物館後,他們帶我來到停車場。


    馮叔遙指一輛房車說:


    “我們的車就在那兒,走吧。”


    嗬,研究員哈?


    真想問問您老一年掙幾個錢,居然能搞到這種房車。


    而且那輛房車相當豪華,比我在電影裏瞧見的要高檔多了。


    等上車後,車內的配製裝潢更是看得我瞠目結舌。


    真他娘的是貧窮限製了想象力。


    單說那床,感覺就不比酒店裏的差啊!


    “嘁,鄉巴佬……”


    趙雯冷哼一聲與我擦肩而過。


    她滿是鄙夷的語氣和眼神讓我很不爽。


    你他娘的,吃槍藥了?!


    劉毅聞言立馬打了個圓場對我歉聲道:


    “抱歉抱歉,她心情不好,你應該懂的,就是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


    劉毅說得很委婉,我也明白他是啥意思。


    但理解歸理解,我特麽又不欠她的。


    唉,算了,要不是顧及自己被刺青男給盯上會引出麻煩,我絕不可能咽下這口氣。


    總之先聽聽馮叔想跟我聊什麽吧。


    馮叔笑盈盈地請我坐下。


    然後劉毅又給我端上一杯咖啡。


    隻有趙雯跟個木頭似的坐在馮叔身邊,時不時還白我一眼。


    我也納悶,馮叔你就不管管她嗎?


    這時,馮叔對我說:


    “小陸你別見怪,小趙不是瞧不起你。她生氣是因為自己的研究成果被質疑。”


    “研究成果?啥研究成果?”


    馮叔笑而不語,緊接著劉毅就拿出來幾個文件夾並遞給我。


    文件夾的封麵上,赫然印著“倒立佛”三個字。


    行,我懂了。


    裏頭內容我都不用看,合著她就是因為這事兒才記恨上我。


    可我又沒說倒立佛不對。


    連講解員都講不清楚的問題,賴我有個屁用?


    說到底,這不還是看不起我麽?


    有能耐你把“倒立佛”給解釋清楚唄,跟我發無名火算怎麽迴事?


    我沒看文件夾裏頭的內容。


    這又惹得趙雯朝我投來白眼。


    我也懶得理她,開門見山問:


    “馮叔,你叫我來,難不成是要我跟她道歉?我這人不會拐彎,明告訴你,不可能。”


    “……你!”


    見我起身要走,馮叔都沒說啥,趙雯反倒先急了。


    馮叔皺起眉頭冷聲嗬斥道:


    “小趙!你真是愈發沒規矩了,坐下!”


    趙雯很不服氣地瞪了我一眼。


    但馮叔的話她不敢不遵。


    見此情形,我也知道馮叔是在“打臉賞棗”。


    老一輩人都護短,他就是做給我看的。


    不過既然如此,那這台階我得下。


    我重新坐迴原位說:


    “馮叔,有啥想聊的就聊吧,咱不浪費時間。”


    馮叔臉上恢複笑容,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啊,好啊。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不知道小陸你對倒立佛有什麽見解?”


    說著,馮叔還把文件夾往我這邊推了推。


    他的意思是想讓我先看看再說。


    可我擺了擺手說不用看,因為這壓根就是錯的。


    我把自己的見解先說給他們聽。


    首先石龕裏就不可能放著一尊“佛”!


    其次從棺槨殉葬等製式判斷,墓主人並非是虔誠信眾。


    不僅如此,墓主人的身份也和這麽大的墓葬規格不匹配。


    最後迴到石龕本身來講,一沒頂二沒坊,連遮風擋雨都做不到,試問哪個神仙敢住進去?


    隻怕是供個土地都嫌簡陋吧。


    我話音剛落,趙雯立馬就坐不住了。


    她表情激動地搶過文件夾,一邊飛速翻動,一邊還非說這是什麽“研究成果”。


    可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堆“紙”而已。


    我都懶得聽她說了些什麽,目光始終注視著馮叔。


    因為馮叔表情凝重,顯然知道我說的都沒毛病。


    也許我不是幹他們這一行的人。


    但這些相關知識我多少也知道點兒。


    我估摸著他們考古所就是研究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所以才把趙雯推到了輿論的刀口上。


    這口“刀”遲早都要落下來。


    隻不過我猜他們也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要不怎麽說薑還是老的辣呢。


    馮叔表麵上是在幫趙雯爭取研究成果,可他明明就是不想背這口黑鍋罷了。


    聰明人隻要交換一下眼神就能明白真假。


    而目前這房車裏,僅僅就隻有趙雯這一個榆木腦袋。


    聽趙雯仍在喋喋不休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觀點,劉毅在旁邊嗓子都快“咳”劈了。


    最後還是馮叔淡淡開口道:


    “行了,小趙,你先別說了。”


    “可是老師,我……”


    “我讓你先別說了!”


    馮叔將咖啡杯重重地砸在桌上。


    這可把趙雯嚇得不輕。


    下一秒,趙雯的眼眶就紅了。


    然後她抱著自己的“研究成果”跑出了車廂。


    馮叔馬上示意劉毅跟出去看看。


    等他們倆離開後,他才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問我:


    “小陸,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做什麽的?”


    他的語氣稍微帶著幾分質問。


    我也明白,他這是擔心我的祖師爺姓“曹”,是盜墓的。


    畢竟除了幹考古的,最了解墓葬和文物的人當屬那些盜墓賊!


    我沒有急於解釋,反而話鋒一轉反問道:


    “馮叔,你們有沒有想過什麽東西是上寬下窄?”


    “那可太多了,比如釘子、楔子這些墓穴裏常見的東西,都是上寬下窄。”


    “對啊,那幹嘛不往這方麵多想想呢?”


    馮叔麵露疑惑,一時間似乎沒想通我這話的意思。


    雖說隻是我的一些猜測,但我優勢在於知道的事情太多。


    倘若石龕真的和邪神有關,那我心裏的猜測估計也八九不離十。


    過了好一會兒,馮叔猛然一怔抬頭看向我說:


    “釘子!你是說那不是石龕?而是一枚石釘?”


    我有些失望他隻能聯想到這麽多。


    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解,倒也不算錯。


    我沒有立馬表態,接著引導他:


    “有些事我不方便透露,但若我猜的沒錯,這樣的石龕你們應該一共發掘出九座吧?”


    馮叔再也無法淡定,表情變得異常驚駭。


    他猛然起身,瞪大了眼睛問我:


    “不可能!這事你…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您先別激動,目前我隻能告訴您確實有一夥人在打這幾座石龕的主意。”


    馮叔眼角顫了顫,重新坐下後小聲問我:


    “小陸,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石龕的來曆?但這不可能啊,這幾座石龕的年代不同,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距今八、九百年前。我們也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文獻記載,你……”


    我抬手打斷了馮叔的話。


    同時我也在考慮要不要把話說得太明白。


    畢竟事關邪神複蘇,我不想把太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再三權衡過後,我告訴他這些石龕並非是什麽“石釘”。


    準確地說,它們是一道封印,一道能鎮壓九世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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