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白趕緊退了兩步。


    他趕緊解釋:“胡二,胡三,我這是拉架,我怕我娘傷著胡大娘而已,沒別的意思。”


    胡二跟胡三冷笑,就沈老婆子那瘦弱的小身板,能傷得到他們娘?


    也不看看胡大娘什麽體格,跟他們兄弟幾個一樣粗壯,個子也足足高出沈老婆子一個頭。


    胡大娘年輕時候,就跟著胡老爹殺豬賣豬肉,一個人能扛起半頭豬,都不帶喘氣的。


    胡二跟胡三瞧見沈建白的慫樣,眼裏滿是鄙夷。


    沈建白不敢再上前,就這樣看著他娘被胡大娘摁在地上狂揍,一直到站在旁邊的大夫開口了。


    大夫:“差不多就行了,你們要是有什麽恩怨,出去解決,我這裏是醫館,還要開門做生意。”


    胡大娘聽見大夫的話,又朝著沈母身上招唿了幾拳,才憤憤地站起身。


    沈母起來的時候,整張臉已經滿是血痕了,瞧著有些嚇人。


    “嗚嗚,建白啊,娘身上疼啊,胡家人這是往死裏揍我啊,嗚嗚嗚。”


    沈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隨意地用手抹了抹,接著伸出手,想要讓沈建白拉她起來。


    哪知道,沈建白瞧見了沈母那幹巴巴又黑的手,髒兮兮的,手掌還沾著透明的液體,頓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沈建白:“娘,你自己站起來吧。”


    沈母聽著,隻好顫顫巍巍地,扶著牆站了起來。


    大夫對於這種場麵,也早已見怪不怪了,每個月醫館裏都有人鬧上幾次。


    “行了,你們家孩子帶迴去吧,再觀察幾天看看,要是三日後再不醒來,那就......”


    大夫又歎了口氣,才接著道:“那就是徹底沒希望了。”


    胡大媳婦接受不了,朝著大夫直挺挺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哭著哀求:“大夫,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家葫蘆吧。”


    “大夫,求求你了,不管花多少銀子,隻要能救活他,砸鍋賣鐵都行,他還是個孩子啊,嗚嗚嗚。”


    胡大瞧著媳婦哀求的樣子,再也忍不住,跟著掉了眼淚。


    胡大娘也完全沒了方才暴揍沈母的囂張,跟著兒媳婦跪了下去,哭著喊著:“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孫子吧。”


    大夫一臉為難,趕緊吩咐醫館小廝扶她們起來。


    “夫人,不是我不想救,你們家孩子這情況,實在是救不了了。”


    “他的傷,在頭部,我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這種情況別說在鎮上,就是去縣城,府城,都治不了。”


    胡大媳婦聽著大夫的話,哭得更加離開了,哭著哭著,忽然暈了過去。


    “葫蘆娘,你別嚇我啊,你這是怎麽了啊?葫蘆娘!”


    胡大大驚,場麵頓時慌亂的不行。


    大夫趕緊把脈,又迅速掏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給胡大媳婦喂了下去。


    很快,胡大媳婦就緩緩醒了過來。


    胡大哭了,抱著媳婦哭成了個淚人。


    “嗚嗚,媳婦,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讓我一個人可怎麽活啊?”


    “咱兒子還在裏頭等著,等著咱們接他迴家呢!”


    胡大媳婦掩麵痛哭。


    胡大娘跟胡老爹也跟著哽咽了,就連大夫,見慣了這種場麵的,都忍不住跟著濕了眼眶。


    在場的所有人,也就隻有沈母跟沈建白沒哭。


    沈母隻顧著自己身上的痛了,滿眼怨恨看著胡大娘。


    沈建白則是心慌,不知所措,他沒想到沈雲陽如此大膽,給家裏創了這麽大的禍!


    他原本還以為,胡家的葫蘆不過是破了傷口,流了一些血,包紮好了就沒事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大夫,你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能夠治好這孩子的?”


    沈建白扒著大夫的手臂,聲音裏帶了一絲哀求。


    畢竟,這事關他們沈家,已經不僅僅是沈雲陽的事情了。


    眼下看著,甚至很不好,葫蘆好像醒不過來了,那豈不是,跟死了沒有什麽區別了?


    要真是這樣,胡家的人又怎麽可能放過雲陽?


    大夫把沈建白的手拍了下去:“方才我已經說了,三日之內,要是醒不過來,這孩子就是木僵了。”


    大夫說完,又開口道:“老夫我開醫館這麽多年,經我手醫治的,隻要能救我都救了,我要是救不了的,其他地方也沒人能救了。”


    “你們還是把孩子接迴家去吧,三日,觀察三日,要是醒不過來,那就準備後事吧。”


    胡家人嚎啕大哭,一時之間,整個醫館都是胡家人的哭聲。


    大夫也跟著心裏難受,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有個腿傷了的病友,我給他看過了,治不好的,但是他治好了。”


    “這是唯一一個,我沒有治好的,對了,那人就是今年咱們中舉的,陸舉人。”


    “也許,你們可以去問問他,當時是找了何方神醫治好的腿疾,唉,我也一直想知道,隻是我沒有臉去問。”


    沈建白聞言,心裏一驚,陸舉人?


    “大夫,你說的是陸舉人,可是陸建川?”這可是方氏之前的繼女婿!


    大夫點了點頭:“沒錯,咱鎮上,可沒有第二個陸舉人。”


    沈建白大驚,他對顧家的事情,雖然不是很關心,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當年方氏的繼女,那個顧家大丫頭嫁到了陸家,好像就是嫁了個瘸腿的男人。


    但是,他並不知道,陸建川就是赫夫人的親外孫子。


    甚至,他也不知道陸建川的腿什麽時候治好了,又是什麽時候,竟然中舉了?


    此時聽見大夫這樣說,他心裏卻有了打算。


    再怎麽樣,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就算去陸家問問,又怎麽了呢,陸建川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胡家的人也聽見了,但是,胡家人比並不認識陸舉人。


    沈建白自告奮勇:“胡大,陸舉人我認識,說起來,他還是我家親戚呢!”


    “什麽,你家親戚?那你趕緊去問問,隻要能救我兒子,沈雲陽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計較。”胡大急忙說道。


    沈建白點了點頭:“迴去我跟雲陽娘說,陸舉人是她的親戚,讓她跟我一起去陸家問。”


    胡大媳婦無神的眼睛,看著沈建白,頓時亮了起來。


    胡大更加心疼了,摟著媳婦,強忍著心痛,說道:“爹娘,媳婦,咱們先把葫蘆帶迴家吧。”


    胡老爹跟胡大娘沒說話,胡大便吩咐了兩個弟弟,胡二跟胡三,去外頭雇了牛車,把躺在醫館床上,一動不動的葫蘆搬到牛車上。


    胡家人臉色悲戚,胡大媳婦在胡大的攙扶下,跟著牛車,離開了醫館,往村裏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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