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尋我幫扶並無大用,關乎州城百姓,你應先令刺史上書此地節度使,或直接上書朝廷,讓朝廷派遣人員調查此事。”


    侯卿麵目平靜地講解著最佳解決方案,現在不是亂世,靠自己先前那一套獨來獨往的流程已經不行了。


    鴻夢拽著侯卿的手臂,一臉焦急地說道:“不是啊,小白臉!渝州城刺史也死了,現在根本沒有人敢出城傳遞消息。”


    侯卿聽罷之後,不悲不喜,沉思分析道:“刺史死了,外加無人敢出城匯報此事,這正說明,先前出城傳信的人都死了,所以才沒有人敢繼續出城傳遞消息!”


    “哇塞~!徒弟,你真的好聰明啊!質舞她曾走出去百米,可再想繼續前行時,便做不到了。”


    鴻夢雙眸放光,蹦跳誇讚。


    耶律質舞朝著侯卿說道:“不止人出不去,就連信鴿也飛不出去,隻要出城百米,便會全身流盡鮮血而亡,這裏應是被人布下了詭異的秘術,就連我,也難以抗衡!”


    侯卿疑惑不解道:“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徒弟是如何出城尋到我的?”


    既然連耶律質舞都走不出渝州城,僅憑那兩個弟子的本事,豈不是必死無疑?


    耶律質舞解釋道:“我們與他們並不是在渝州城相遇,而是在相近的涪州,我們一路緩行至渝州遠端的高山,當我用秘術看到渝州城門大開,陰雲遮天,滿目荒涼,白綾高掛屋戶時,便覺這裏詭異無比。”


    鴻夢點著腦袋,接過耶律質舞的話語說道:“所以我就把他們兩個派出去找你啦!徒弟,你是玄冥教的屍祖,又懂控屍之術,所以你對屍體的情況,應該是最了解的吧!?”


    侯卿眨了眨眼,無奈歎道:“調查屍體我在行,敢問渝州城一事已發生多久?”


    鴻夢不假思索地言道:“我和質舞已經來了十三天了,經過我們這些天的調查,渝州一事應該已經發生了二十天!”


    “奇怪!除卻你們,這二十天內,渝州便沒有外來商客嗎,臨近的縣城便沒有發現異常嗎?”


    侯卿拍手定板道:“此事絕不可能是一人為之,這股勢力很大,大到能遮蓋一州以及數州之地!通往這裏的道路應該是被封鎖了,他們是故意放我們進來的!有意思,隨我去看那些人的屍體吧。”


    侯卿將馬繩遞給耶律質舞,快步流星地走在前方,充當起兩女的引路者。


    追逐著侯卿的背影,鴻夢不由得扯聲高喊道:“喂~!徒弟慢點哈~!你才剛到,咋過比我們還熟悉地形!?”


    “如果你們常年跟死屍打交道,也會如我一般,準確找到他們的位置!”


    ............


    州衙內部,邊角的屋子中,各種各樣的屍體早已排列的滿滿當當。


    侯卿輕輕推開門戶,大體觀摩了一下眾人的屍首。


    發覺他們身體毫無血色後,侯卿點頭讚道:“果真是被抽幹了鮮血而亡,可為何他們的屍身.....”


    他輕摸了一下身後的紅傘,嘀咕自語道:“世間除卻我這泣血錄的功法,還有哪種秘術能將人體血液抽離的如此幹淨!?”


    這些排列的屍體中,有男有女,大多都為輕壯,老者與孩童倒是極少,也不是沒有,隻不過少得可憐罷了。


    侯卿在心中再度分析:死者女子居多,比例約為二比一,說明行兇之人,特別關注女子,而這些女子的樣貌大多不差,皆有可讚之處。


    鴻夢因不想看到屋內的場景,隻能在屋外大聲詢問:“徒弟,你可曾發現了什麽?”


    侯卿移步院落,嚴肅說道:“這些屍體已死去十七日,可他們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的腐爛現象,這是有人用了邪功所至!”


    “師傅,你們在城中的日子,可還有人無緣無故死去?”


    收到侯卿的疑問,鴻夢失落說道:“有的,渝州城那麽大,我和質舞隻能守護兩處地方,城內每次死的人,大多都是一些青壯!對方很殘忍,一旦選取了目標,不管對方家中有幾口人,統統都會滅口!”


    耶律質舞暗自攥緊了雙拳,她氣憤說道:“出城是死,在城中待著也是死!那些人若想把渝州化為一座鬼城,他們是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窸窣~嗚嗚嗚~嗡!


    大院突然刮起了陰風,沉重的號角聲從暗無天日的小巷響起。


    “離開州衙者......死!!!”


    此話明顯針對在場的三人,要是他們再追查下去,對方便要動手了。


    侯卿的嘴角微微上揚,順著聲音的來源,他的身形爆閃,刹那間消失在原地。


    ............


    渝州州衙三裏外的長街上,傳話者已被侯卿堵截。


    “找到你了,藏頭露尾的老鼠!”


    侯卿的右腿擊中那人厚重的鐵甲,將傳話者一舉砸入青石之中。


    侯卿飛身上前,一手扣住傳話者的手臂,一手扼住頸脖,厲聲低喝道:“說出你們的目的,我可饒你一命!”


    這名傳話者聞之大笑:“屍祖侯卿,你不該趟這一趟渾水!這裏的人,你一個都救不了!!!”


    嗡~


    侯卿察覺到不對,立時後撤,這名傳話者竟當著他的麵口吐黑血,不一會,他的身體開始於內部自燃,化成了一具焦屍。


    侯卿懊惱自己還是太過不小心,剛有的線索,卻因自己的猶豫再度斷絕。


    最重要的一點是,那人居然認識他,而且此人身穿的那套鐵甲,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發覺鴻夢與耶律質舞沒有跟來之後,侯卿暗道一聲不好,當即轉身,飛速奔向府衙。


    ............


    府衙的門口發生了劇烈的交戰,耶律質舞隻身與八名騎著黑馬,腰佩彎刀,臉戴麵罩,頭蒙黑巾,披著黑披風的神秘人交戰在一起。


    在八人親密無間的配合下,耶律質舞的內力像是被大幅度削減了一般,一時間,竟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線。


    叮~


    欲要上前幫忙的鴻夢,被高處射來的銀箭逼退。


    沾染劇毒的箭矢劃開了鴻夢的左臂,可在金蠶蠱的作用下,她泛起黑紫色的手臂,於幾息之後,又變迴了正常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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