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庭院環視著四周,院子不大,院子中央打了一口井,兩邊是廚房跟雜庫。


    他抬步朝屋子走去,那屋子散發著一股味,熏得很。


    延慶昭裝模作樣在屋子看了一圈,沒找到人,他出來給打手使了個眼色。


    打手心裏了然,開始叫罵,打砸房屋。


    外麵的人聽到這個動靜,快步逃離這裏,不敢在周邊瞎晃。


    打砸了一會兒,延慶昭感覺監視的人離開後,在打手的幫助下,翻牆來到謝婉瑜院子。


    謝婉瑜在書房聽到隔壁傳來打砸聲,她隱隱約約聽到聲音,知道是隔壁屋主人欠賭坊的銀子,人找到家裏來了。


    她沒有理會,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就在她聚精會神時,院子裏傳來細微的聲音。她瞬間清醒過來,放下毛筆,推門出去。


    剛出來,她便看到延慶昭撅著屁股,從牆上往下爬。


    聽到謝婉瑜從書房出來,延慶昭迴頭幹笑著看著謝婉瑜。


    “避人耳目。”


    這不是沒辦法嗎,他手腳不便,不能再像以往那般飛簷走壁,隻能走傳統路子,翻牆。


    看著延慶昭那坦然大方,絲毫不帶其他情緒的話語。


    謝婉瑜難免有些唏噓。


    等他翻牆過來後,兩人一同走進書房。


    她想問延慶昭為何會在這裏,繼而想到他會在這裏必然是有任務在身,她又把話咽了下去。


    想到上次在賭坊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望著延慶昭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


    “長樂坊是你家王爺開的?”長樂坊便是她之前去的那家賭坊。


    延慶昭聞言愣了一下,她怎麽會知道長樂坊?


    他呆呆地點了點頭,而後狐疑地看著她。


    “夫人怎麽會知道長樂坊?”對上他狐疑的目光。


    “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她沒有告訴他實情,繼而說起了其他事。


    “你們這裏是不是還有青樓。”


    延慶昭聽著她的話,越發懷疑她是不是去過。


    看著他這個樣子,謝婉瑜心裏了然,她勾唇笑問:“醉生樓?”


    延慶昭心裏一驚,心裏的懷疑脫口而出。


    “夫人你不會是去過吧!”


    去過是去過,但她不會告訴他實情。


    “梁州鼎鼎有名的青樓,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她眼底閃著精光,醉生樓如此規模,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來,且背後關係牢靠。


    梁州雖然不似北地,被黎家一手掌控,但其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可不比北地簡單。


    不知為何,延慶昭對上謝婉瑜這個眼神,有種麵對太叔瑱的感覺,他下意識低頭。


    等他反應過來時,心裏又是一驚。他沒有做錯事,為何會覺得心虛?


    “你家王爺在梁州布局多年了吧。”此話一出,延慶昭臉色微變,幹笑了幾聲掩飾心底的尷尬。


    “是有段時間了。”早在王爺班師迴朝前便在梁州布局,現已有三四年了。


    “除了這兩家可還有其他產業?”


    謝婉瑜淡淡瞥了他一眼,讓他斟酌點開口。


    延慶昭犯難了,王爺沒說過要不要瞞著夫人,也沒有說不可以告訴她。


    他稍作猶豫,最終還是告訴謝婉瑜實情。


    他們是夫妻,理應不該有所隱瞞。若是因為他隱瞞,而導致他們鬧矛盾,他不死也得殘,還是告訴夫人為好。


    想通後,延慶昭一五一十把太叔瑱在梁州的產業告訴她。


    大小產業加起來不如她在北地多,也有十來家店鋪。


    占據著各行各業,目前勢頭最好的便是青樓跟賭坊以及酒樓了。


    這三個店鋪在梁州是出了名的存在,在路上隨便找個人問問,都能從他們嘴中問出這三家店鋪。


    這不過是尋常店鋪,是民生的基石。


    她比較好奇的是打鐵鋪,自建朝以來,打鐵鋪便歸朝廷管控,他如何能在生性多疑又敏感的小皇帝眼皮底下開了一家打鐵鋪?


    “這打鐵鋪以前是個老師傅在經營,那老師傅年輕時一直為朝廷效命,上了年紀後,得了先帝恩典,在梁州開了家打鐵鋪維持生計。後麵因為經營不當,險些關門。王爺知道後,便暗中資助那老師傅,讓他得以謀生。”


    也就是說,那打鐵鋪掛在老師傅名下,那老師傅以及鋪子都屬於太叔瑱。


    謝婉瑜聽罷,眉頭微動。沒想到太叔瑱那麽早就開始為自己做打算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無需多言。


    “夫人此次過來可是為了鏢局那批糧草而來?”


    延慶昭話頭一轉,說起了最近封城的原因。


    謝婉瑜輕頷首,“你可是知道什麽?”


    “略知一二,你們若是在城中尋找,方向便錯了。他們從拿到糧草開始,便把糧草送出去了。”


    至於送到哪裏,他也還在查。王爺為了此事,特地從堡寨趕過來。


    比夫人早一天過來。


    謝婉瑜聽到這話,不由挑唇譏諷地笑了。


    這梁州知府挺聰明的,早早把糧草轉移。等他們過來在城中苦苦找尋,等他們發現不對時,糧草早不知道被轉移到何處。


    她深吸一口氣,眸光微冷。


    “王爺在這裏?”


    她一開始沒往這邊想,聽著延慶昭的話,才慢慢迴味過來。


    那天在城門是桀殊來送行,其實那會兒太叔瑱已經私下前往北地。


    而延慶昭在北地則是說明了太叔瑱早早便知梁州知府會有動作,或許不隻是梁州知府,還有北地的黎家以及縣老爺。


    想到這裏,她眼中露出一抹寒意,如此淬了冰一般,讓人心頭發寒。


    延慶昭看到她這個模樣,莫名感到一陣壓力,掌心微微出汗。


    他就說王爺私下前往梁州讓夫人知道,夫人肯定要不高興了。


    現在好了,夫人一看便是生氣了,他要如何跟夫人解釋?


    “夫人,王爺他到梁州來是有其他要事,他不是故意瞞著你,他……”


    聽著延慶昭的話,謝婉瑜眉頭一動,疑惑地看著他。


    他這是以為她因太叔瑱獨自來到北地而生氣?


    “我知道,我沒有生氣,我隻是想到這其中有北地縣老爺跟黎家的手筆而憤怒罷了。”


    延慶昭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因為王爺而生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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